安慕傾帶著親騎衛(wèi)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南門。
遠遠的就見洛云他們幾人鬼鬼祟祟的在城門下晃悠。
城門上的人對其不聞不問不說,甚至無聊到趴在城墻邊緣,看著下面的洛云等人自導自演。
這一幕,讓安慕傾看呆了。
“這……”其他親騎衛(wèi)也沒弄明白現(xiàn)在的情況。
還是安慕傾最先回神,她眼中爆發(fā)出驚人的光彩,抬臂一揮,“停!”
“來一個人?!?p> “將軍有何吩咐?”親騎衛(wèi)中走上來一人,靜等安慕傾的指令。
“你,去前面給洛云報個信,以腳步聲為信號,腳步聲起,沖鋒城門!”
“注意,過去的時候不要暴露我們,你從那兒過去?!?p> 安慕傾給他指了一條路,“小心點,不要讓上面的人發(fā)現(xiàn)你是后來的。明白嗎?”
“明白!”
這名親騎衛(wèi)順著安慕傾所指的路,悄悄繞到城門下。
他學著洛云幾人的做法,對著城門上的人大喊大叫,一會兒裝作佯攻城門,一會兒又撒腿就跑。
真真把一個騷擾的形象做到淋漓盡致。
洛云見突然冒出來一個新成員,心里有了計較,對著城門上的人大喊一聲,“你們等著,等安定將軍來了,好殺你們個片甲不留!”
說著揮著手中的劍向后出現(xiàn)的那位親騎衛(wèi)跑去。
“什么情況?”
“將軍有令,以腳步聲為訊,步聲起,攻城門?!?p> “我知道了,好樣的!”
洛云也不傻,聯(lián)想到之前被緊急調走的兩隊人馬,他稍微動動腦,就明白了婁鈺的完整計劃。
當他真正想通后,內心除了敬仰就是驕傲。
這樣的謀略,果真不愧為禹旬的皇帝!
可惜,就是這樣的一位明君,如今……
洛云咬牙,收起內心的小情緒,與那人分工,迅速通知了其他親騎衛(wèi),之后他們七人暗自做好沖鋒的準備,對著城門上高呼。
而城門上的人至今還未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一樣。
他們嘲笑的對著洛云幾人指指點點,“他們又想干什么?”
“老這樣騷擾有意思嗎?”
“誰知道呢!還親騎衛(wèi)呢,我看多半這兒,多半有問題。”一看守城門的士兵指了指自己的頭,看著下面冷笑紛紛。
“哈哈哈,說得對!”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值班呢,正經點?!?p> “嘁,你裝模作樣給誰看啊,頭兒他們都被調去鬧市抓叛賊了,沒有人能看到你的努力,歇歇吧?!?p> “你……我是好心提醒你!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p> “算了吧,頭兒都說了,下面這些人只是吸引目光的棄子,能有什么不好的事?!?p> “等著吧,等頭兒他們把叛賊頭頭抓了,再回來收拾下面的這些雜碎?!?p> 話是這樣講,這人倒也不情不愿的重新站好,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守門去了。
好心提醒的那人看了看周圍不以為然的同伴,憂心的皺起眉頭,“可我總覺得……他們好像多了一個人?!?p> 見無人搭理自己,他也就不再多說了。
這時,他突然聽見好像有腳步聲從遠處傳來,被心中的預感搞得心煩意亂的他也就沒有第一時間警示,只以為又是自己多想了。
誰料,這次是真的有腳步響起。
且,城門下的洛云等人聽到這腳步聲,紛紛像打了雞血一樣,高喊著就真的沖向了城門!
“有情況!敵襲敵襲,叛軍殺過來了!”
“什么!快,弓箭手,人呢?。俊?p> 方才還談天說地的守衛(wèi),此時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城墻上亂跑。
拉警鐘的拉警鐘,各自回擊的各自作戰(zhàn)。
一點團體性都沒有。
這樣一盤散沙,不用安慕傾出手,一行親騎衛(wèi)就輕松搞定了所有人。
指揮著人打開城門,安慕傾離開前回頭看了一眼皇宮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婁鈺。
發(fā)現(xiàn)他也在看著皇宮。
安慕傾動了動手中的劍,“皇上。”
婁鈺收回目光,看向她。
安慕傾微微一笑,“我們一定會回來的?!?p> 婁鈺目光閃了閃,“嗯?!绷艘宦?,算是認可安慕傾的話。
“所有人聽令!”
“在!”
“出了城門,一路南下不要走官道,盡量挑小路暗道走,明白嗎!”
安慕傾看著婁鈺,颯爽英姿在月光下熠熠生輝,“皇上,臣斗膽改了行進路線,您不會怪罪吧?”
“不會,”婁鈺錯開安慕傾的目光,“接下來就聽將軍安排?!?p> “喏?!?p> 對婁鈺抱了抱拳,安慕傾劍指南方,“出發(fā)!”
皇宮內。
方思明氣得拔劍指向看守城門的頭領,“說!你們是不是故意的!”
“皇上冤枉啊!”鶴瓊跪在地上,“皇上,臣等是接到了命令才離開城門的,臣,真不知道他們會殺回南門啊!”
“你的意思,是朕愚蠢沒有看破他婁鈺的詭計嗎!“
“臣絕無此意,請皇上息怒?!苞Q瓊重重地嗑了一個響頭,低垂下的臉上沒有任何懼怕的表情。
方思明看著鶴瓊,恨不得一劍殺了他,“鶴瓊,我知道你看不上我?!?p> “臣不敢?!?p> “呵,不敢?鶴瓊啊鶴瓊,朕勸你最好認清現(xiàn)實,現(xiàn)在,坐在上面的人是我!”方思明提著劍,圍著鶴瓊走了兩圈,“婁鈺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他到底有什么好追隨的?”
“朕勸你,最好收起那些小心思,否則,朕早晚會殺了你!”
“臣明白。請皇上放心?!柄Q瓊額頭貼地,恭恭敬敬應道。
看著愈發(fā)謙卑有禮的鶴瓊,方思明沉吟許久,他臉色陰沉。胸口堵著一口氣不上不下甚是難受。
索性眼不見心不煩,揮退了鶴瓊,自己獨坐在軟榻上。
一陣夜風吹來。
方思明腰間掛著一枚銀鈴。鈴兒隨風搖擺,卻無聲無息。
方思明睜開眼看向門外,“你來干什么?!?p> 明明沒有人出現(xiàn),方思明卻很篤定的看向門外,“你的事情我會辦妥,現(xiàn)在我就想把婁鈺碎尸萬段!”
“別那么急躁嘛?!?p> 詭異的男聲從門外飄進來,“現(xiàn)在,可是有一個絕好的機會擺在你面前,你可要好好把握?!?p> “什么?”方思明坐直了腰桿,“什么機會?”
似乎真的有人在外面一樣。
御案房的門輕輕晃了晃,像是有人進來,接著方思明腰間的銀鈴再次晃動,這次卻有了聲音。
清脆的響聲,在夜里格外突兀。
“鬧、市。”一個人影在方思明身邊一閃而過,掛在他腰間的銀鈴瘋狂搖晃起來,急促的鈴聲變得有些刺耳。
方思明轉過身去,“你什么意思?”
那道男聲笑了笑,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