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傾來不及深究李桁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迎面襲來一道劍氣。
她大吃一驚。
暗道:卑鄙小人!
立馬回身躲閃,順勢抬手一刺!
這一劍安慕傾沒有收拾。
論誰被偷襲了,回?fù)魰r都不會想著手下留情。安慕傾也不例外。
這一劍,她用了十成十的力!
雖沒帶上靈氣,但以安慕傾的修為實(shí)力,這一劍李桁無論如何,是不能全身而退的。
只聽“嗤!”的一聲。
安慕傾感覺琉璃深入了某處軟肉之中,接著她的手竟被帶著向外側(cè)一拉!
“!”
“李桁!你干什么!”
“噗!”
借著安慕傾的一擊,將自己搞成重傷的李桁跪倒在地,口吐鮮血。
他顫巍巍的抬手,叫開擋住安慕傾等人去路的士兵。
“皇后娘娘,臣……方才,失……失禮了?!?p> “娘娘,請您務(wù)必保護(hù)好皇上,臣等靜等皇上殺回都城,奪回……婁室江山!”
音落,李桁栽倒在地。
他身后的那些士兵們見此,一言不發(fā),紛紛舉劍互刺,造成一副戰(zhàn)況慘烈的場面。
看著這一幕,安慕傾呆住了。
親騎衛(wèi)也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
倒是仰面躺在親騎衛(wèi)眾人中間的婁鈺,因看不到實(shí)時情況,故而沒有什么思想波動,反而,對安慕傾久久不動身的舉動感到遲疑。
“安寧將軍,追兵要到了。”
平平淡淡的一句提醒。婁鈺絲毫不顯驚慌。
從方思明造反,蕭雨荷背叛至今,婁鈺的情緒只有最開始時波動最大。
其余時間,他都冷靜的不像話。
卻也是最像一位帝王該有的模樣。
安慕傾很快回神,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李桁,揮手帶著親騎衛(wèi)一路沖出了皇南門。
殺了看守大門的方思明親衛(wèi),指揮著親騎衛(wèi)快速離開。
逃亡路上,她不免又想起李桁說的話:
皇上,整個光玉王朝,沒有人想反了你的江山……
這句話到底什么意思?
婁鈺自己也在細(xì)細(xì)琢磨這句話。
想了想今天的遭遇,婁鈺確信,這句“沒有人”里不包括方思明和蕭雨荷。
既然如此,那這句話到底代表什么?
左思右想,也整不明白。婁鈺干脆閉眼不想了。
被親騎衛(wèi)護(hù)著,他們一路南亡而去。
南方,是婁室祖籍之地。
那里還有先皇以及各代皇帝王臣留下的親衛(wèi)心腹或者其香火后代。
婁鈺有理由相信,那里全都是自己人。
只有到了那里,他才能東山再起,奪回婁室江山!
安慕傾也知道眼下她們的退路只有南方了。是以,殺出皇宮之后,她直接下令全力以赴,向南而逃。
至于她,作為全王朝修為最高的人,自然是帶人留下替大部隊(duì)斷后。
守住又一波追兵的追擊,安慕傾清點(diǎn)了此刻還站著的親騎衛(wèi)。
一百零四人。
不算重傷不能再戰(zhàn)的,只有九十人!
而她們所要面對的,是人數(shù)大于她們十倍還多的御林軍!
這還不算一直徘徊在御林軍之中,遲遲不肯出手的黑衣人群。
這些黑衣人似乎有什么顧忌。
在宮中打斗時,安慕傾就留心觀察到,他們出手雖狠辣殘忍,每次都是一擊必殺。
但他們出手的次數(shù)卻不多。
似乎在他們身上有什么禁錮,他們在怕那些禁錮!
出了皇宮,就更加不見他們出手了。
安慕傾不知道這其中的秘密,但回想婁鈺之前見到這些人的神情,她大抵明白,婁鈺是知道什么的。
或許這次方思明造反,就是因?yàn)樗仓懒耸裁础?p> 況且從之前方思明的喊話中,安慕傾也了解到不少東西。
傳說,這世上同時有神,魔,人,妖存在。
以往安慕傾總是抱有懷疑的態(tài)度去看這件事,而今……
“安慕傾,我勸你不要在做無謂的掙扎了,只要你放下武器,棄暗投明,我可留你一條性命!”
方思明不知何時來到了南門城墻上,他俯視著下方浴血奮戰(zhàn)的安慕傾,還算俊朗的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
“只要你投降,你大可還做你的安寧將軍,箋羽令和親騎衛(wèi)我也直接讓你掌管,如何?”
“我呸!亂臣賊子!你等著,七日后,便是你的死期!”
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安慕傾毫不留情的譏笑方思明,“也不知道是從哪個犄角旮旯里冒出來的野人,披上人皮,還真當(dāng)自己是個東西了!”
“妄想反了婁室江山!呵,癡人說夢!”
“如今天下太平,百姓生活富足,安居樂業(yè)。待天亮之后,你方看篡了皇位的你,是怎么被百姓用唾沫淹死的!”
方思明:“你!”
他手握拳頭,砸在城墻上,“呵,好個伶牙俐齒?!?p> “不過,我們威武的安寧將軍,是誰告訴你,我要篡了這婁室江山,改了這光玉年號?”
“你什么意思?!”安慕傾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墻頭上的方思明。
大腦一時間沒能跟上他的思路。
理道,方思明費(fèi)盡心思謀權(quán)篡位,不改國姓,不換年號。
那他奪這個權(quán),篡這個位,圖的是什么?
面對安慕傾的疑惑,方思明不打算替她解答了。
“弓箭手準(zhǔn)備。”
方思明往后退了一步,他憐憫的看著城墻下,下令道:
“放箭!”
一排排齊發(fā)的箭雨淋向城下。
安慕傾呵斥著親騎衛(wèi)趕緊找掩護(hù)躲避。
她自己也是且戰(zhàn)且退。
面對箭矢火力壓制,安慕傾有一瞬的慌張失措。
這一瞬的時間,給了黑衣人可趁之機(jī)!
一黑衣人眼中紫芒一閃,在夜中顯得無比妖異詭秘。
他抓住安慕傾方寸大亂的瞬間,抬手一掌,掌心帶著點(diǎn)點(diǎn)在夜中難以讓人察覺的黑氣,對著安慕傾后背拍去。
安慕傾身邊跟著的一稍年長與她的親騎衛(wèi)見狀,想也不想,擋在了她的面前,替安慕傾受了這一掌。
“??!”
劇痛從黑衣人掌下傳開。
這名親騎衛(wèi)只來得及大叫這一聲,接著便在眾人驚悚的目光之下化為一堆白骨!
是,真真正正,瞬息間,只剩一根根在月色下帶著森寒之氣的白骨!
安慕傾嚇白了臉,什么斷后,什么廝殺,她全已不顧。
用驚恐的眼神看了遺憾退去的黑衣人一眼,安慕傾強(qiáng)作鎮(zhèn)定,“撤!”
“都給我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