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覓珠行

第14章 珠經(jīng)

覓珠行 村口的沙包 2034 2021-05-31 18:08:54

  人之天性……

  但玉珠總覺得她的天性和他的不一樣。

  所以,荇藻這些人該不會也是他曾經(jīng)一時興起收留下來的人吧?

  想想剛才自己聽到的對話,玉珠覺得大概就是如此了。

  唐舒懷將《大學(xué)》復(fù)又放回書架上,說著:

  “你對旁人的防備,大概也是日久天長培養(yǎng)出來的。所以……你從前應(yīng)該過的有些不容易。明明還是個孩子呢,是可以快樂一點(diǎn)的。”

  在玉珠自己都還沒有明白自己的時候,他卻已經(jīng)看透了。

  不知為何,他這樣溫和的聲音,此時卻催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玉珠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微哽。

  自然而然地,不由就生出一種感覺,眼前這個人,或許真的是可以相信的吧……

  唐舒懷輕咳了一聲,回到適才的問題:“你問我尋這些珍珠是否另有目的,不錯,我確實是有的。我也確實需要你的能力,但這并非我要挾你的條件,你若無意,隨時可以離開。”

  他在書架上抽出了另一本書遞了給她。

  ——《珠經(jīng)》。

  見玉珠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他又問:“你可知何為珠?”

  對面的小姑娘誠實地?fù)u了搖頭。

  他的聲音近在耳側(cè),又似渺茫如天邊:

  “天地萬物皆可生珠,物之精華即為珠。此書贈你,是再適合不過的?!?p>  摸了摸手上薄薄的這冊書,玉珠心中微動,她的秘密……或許能夠從這本書開始尋找到一個答案吧。

  ……

  從唐舒懷書房里出來,已經(jīng)是半夜。

  玉珠不想他們兩人竟說了這么久的話。

  一路回到自己的房間,沒想到蘋果兒卻沒睡,在她隔壁已守了很久。

  唐舒懷讓他們自行領(lǐng)罰,他們自然不會不從,但今日天色已晚,便留到明日執(zhí)行,此時玉珠自然不會認(rèn)為她是等著給自己道歉的。

  蘋果兒紅著雙眼,面對迎面而來的玉珠厲聲說道:

  “你知不知道你說了杏芳的事,你是在害大人!”

  玉珠此時已有些明白他們是怎么想的,也明白唐舒懷為何對他們生氣失望,但他們自己卻還不明白。

  她沒有對蘋果兒解釋的必要,只是沉靜地說:“蘋姐姐,我是出于尊重才叫你一聲姐姐,但你的行為和想法都是擔(dān)不起我這一聲姐姐的。我只想告訴你,大人根本不需要你們來為他設(shè)想,你太自作多情了?!?p>  自以為是這樣的說法顯然是蘋果兒的逆鱗,她被這一句話就氣得不輕。

  “你又知道什么!你不過是個外人罷了,而我跟了大人十年……你、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個多好的人?!?p>  其實她現(xiàn)在有點(diǎn)知道了。玉珠心想。

  “他是個好人,也不代表你可以為所欲為吧。”玉珠聳聳肩,很是故意地說:“在他眼里,你和我一樣,不過都是個丫鬟罷了。”

  不顧對方臉上露出的驚怒、狼狽、羞憤的神色,玉珠繞過她,最后扔下一句:“你若真為了你家大人好,以后就擺正自己的位置,少給他惹些麻煩吧?!?p>  說罷兀自進(jìn)了房間,重重地合上門。

  最后一刻,玉珠忍不住想,原來她的性格里也是有這樣一部分殘忍和冷酷在的。

  摸清楚蘋果兒的想法,想要傷害她,實在易如反掌。

  ******

  到了第二日,唐舒懷一邊譴人去杏芳家問詢和余縣報案,一邊派人去查詢阿妙和那間燭紙鋪的線索。

  但這兩樁事都不是能夠立刻得到答案的,如今府里的頭等要緊大事,依舊還是老夫人的身體。

  玉珠始終放不下那個隱患,蘋果兒也果然不負(fù)她所望,幾乎是從天黑找到天亮,依然一無所獲,因此她便自己在花園里轉(zhuǎn)了幾圈,想試試看能否感覺到些什么。

  突然背后被什么東西輕輕砸了砸,回頭一看果然又是唐慎,正從樹叢里鉆出來。

  他笑著拋了拋手里的石子,問她:“你在這兒做什么?啊,難道是在找那個……”

  玉珠看著他,點(diǎn)點(diǎn)頭。

  唐慎摸摸鼻子,好像是被這目光盯得不好意思:“好了好了,我昨天沒有攔住蘋果兒,這也不能全怪我啊……”

  他越說聲音越小。

  “總之還是很謝謝少爺,謝謝你昨天的食物,和答應(yīng)幫我去攔蘋果兒?!?p>  她謝得真誠,反而讓唐慎有點(diǎn)別扭起來,岔開話題:

  “我去看祖母,你去不去?”

  想了想,玉珠點(diǎn)頭跟上了。

  到了老夫人院子里,果真與兩日前死氣沉沉的模樣不同,水袖和寒玉雖然依舊紅著眼睛,有些憔悴,但顯然已有了些精神。

  大概就是蔣婆婆說的,有了盼頭,精氣神便不一樣。

  知道玉珠如今去了唐舒懷院子里做事,水袖的神色有些不明,到底還是恭喜了她:“這是好事,若放在以往,是要為你慶賀的,只如今我們照看老夫人是頭等大事,旁的便有些顧不上了。”

  玉珠也不是不識趣的人,自然說:“水袖姐姐不必太客氣,我也是擔(dān)心老夫人的,你素日就照顧我,我一直心懷感激?!?p>  水袖溫柔地笑了笑。

  他們來的不巧,老夫人恰好睡下,被唐舒懷請回來的老太醫(yī)沒有再向上次一般甩袖走人,反而安穩(wěn)地住了下來,昨天就開了幾劑方子。

  “老夫人前幾日明明已是油盡燈枯之兆,如今卻從鬼門關(guān)外回來了,這是她福緣深厚,老天爺留她性命啊。既然如此,老朽自當(dāng)盡力。”

  這是老太醫(yī)的原話。

  他是個怪人,說不治就不治,如今肯醫(yī)了,就衣不解帶,盡心盡力起來。

  如此唐家眾人都算是暫且放下了一顆心。

  唐慎與老夫人親近,自然與這里的人也都熟悉,知道祖母目前無大礙,他便也有心思關(guān)心別人的事了。

  “水袖姐姐,你和寒玉姐姐今日都不怎么說話,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水袖正給他們兩個倒茶水喝,聞言有些尷尬地一笑,也沒隱瞞:“不敢瞞少爺,是老夫人珠冠上的那顆寶珠又丟了,那東西素來是寒玉看管的,只是那日徐天師做法,這院子里除了他的人,便只得我和她兩個人進(jìn)來過。她這是在怪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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