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遠一臉煩躁,揮了揮手,說道:“你先給我起來!”
劉主任的身體像裝了彈簧一樣,崩的一下馬上站起,身體站得筆直,臉上冷汗?jié)L滾。
這哪里像一個招生主任?
反而更像是一個正在挨批的學生似的。
親戚們聽到謝遠剛才的說話,更是炸開了鍋。
“我剛剛沒聽錯吧,謝遠有能力開除一個招生主任?”
“還讓別人消失在教育界?他把自己當什么人了?”
“我看不懂了,我是真的看不懂了,這還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侄子嗎?”
“連大哥和如山都要去求的大人物,都要看謝遠的臉色?”
“謝遠他……到底做了什么?”
謝遠上下打量著劉主任,眼神猶豫,他是真的不想就這樣放過劉主任。
劉主任是靠看人混飯吃的,幾乎是瞬間,就捕捉到了謝遠那一絲心軟。
他又合手一拜,說道:“謝先生,求求你,我是真的不能沒有了這份工作,我的孩子還小,妻子也沒有掙錢的本事,我要是倒下去了,我的家就完了?!?p> 他又狠狠的甩了自己兩個耳光,沒有半點留手,臉上的毛細血管都爆開了,留下了一個駭人的手印。
“我知道我做錯了!我千不該萬不該去拿那謝展龍的錢,更不該聽他的說話,去阻攔你的入學!”
“我知道錯了,求求你,你讓我干什么都行,但千萬別讓他們把我告上法庭。因為這樣一來,我就真的完了!”
五姑聽到劉主任的說話,馬上就不愿意了,她上前來拉住劉主任。
大聲罵道:“你少血口噴人!我家大哥怎么會做那樣的事?還阻攔謝遠入學?他閑得慌嗎?就算謝遠真的畢業(yè)了,他也不會將謝遠放在眼內(nèi)!”
謝遠的親戚,劉主任是不敢得罪的。
但他看到謝遠厭惡五姑的眼神,馬上就反應過來。
他一手甩開五姑,反駁道:“你要證據(jù)是吧!我家里還有謝展龍的轉(zhuǎn)賬記錄!你這臭婆娘再敢說一句,老子最多魚死網(wǎng)破,拉著謝展龍進大牢!”
劉主任不知道,謝展龍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拘留了,但他看謝遠那舒服的表情,知道自己押對了寶。
五姑馬上慫了,大哥如今已經(jīng)焦頭爛額了,要是真的因為自己,讓劉主任再捅大哥一刀,那該如何是好?
其他人全都臉色糾結(jié)。
“大哥真的做了這樣的事?”
“花錢收買別人,就是為了不讓自己的侄子入學?”
“這就真的過分了吧……”
“我看那人也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如果不是到了絕路,誰又會對一個小鬼磕頭?”
“五妹!你給我住嘴!難道還嫌事情不夠大嗎?”
“大哥為什么要這樣做?真的就因為嫉妒嗎?”
“一個大學生而已啊……大哥也需要嫉妒嗎?他可是年入千萬的說?!?p> “但是……他卻真的這樣做了……”
劉主任又拉著謝遠的衣袖,苦苦哀求。
謝遠苦笑搖頭,拿出了手機。
“段科,您好,我想麻煩您個事……”
謝遠一邊說,一邊點頭,表情自然,就像是跟自己關(guān)系極好的長輩對話一樣。
最后,他瞥了劉主任一眼,把電話遞了過去。
劉主任雙手接過,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應著。
慌亂的臉色卻漸漸化解。
按理說,主戰(zhàn)一科跟南科大沒有直接的聯(lián)系,但畢竟培訓機構(gòu)掛靠在那里,凜風又有主城背景,所以,實際上,段遙在南科大,是有著極大的影響力的。
而按純粹的職位而論,主戰(zhàn)一科的科長,地位甚至還在南科大的校長之上。
劉主任連說感謝,等到對方掛了電話,才雙手把電話送到謝遠面前。
謝遠接過,冷哼一聲。
劉主任卻已經(jīng)老淚縱橫,千恩萬謝。
“這……就弄好了?”
“一個電話,就保住了一個主任?”
“這也太離譜了吧,到底謝遠是主任,還是那人是主任?”
“主任?你看那小子的做派,身份哪里是一個主任能比的?”
“這不對?。≈x遠怎么能有這樣的能量?他只是一個高中畢業(yè)生啊,我也沒有聽說過他參加什么組織活動的,怎么就能認識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物?”
劉主任怔怔的站著,謝遠沒有發(fā)話,他哪里敢離開?
謝遠本來是很煩這劉主任的,但看一眾親戚的眼神,他忽然覺得,把劉主任留下來,或者能有點用處。
謝遠拉開身邊的椅子,讓劉主任坐下。
劉主任受寵若驚,不敢不坐。
謝如山走了過來,試探的打了聲招呼:“劉主任……這個……”
劉主任再次讀懂了謝遠的眼神,根本不鳥謝如山,而是討好的給謝遠倒了杯茶水。
謝如山就是再笨,也讀懂了現(xiàn)在的形勢,但他仍放不下擺了十幾年的架子,依然沒有半點客氣的對謝遠道:“謝遠,你能救我爸?”
謝遠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不能。”
謝如山額頭青筋畢現(xiàn),但他強壓怒火,繼續(xù)道:“不,你能,快!給你的那些朋友打個電話,先把我爸放出來!”
謝遠冷笑:“你把我當什么了?首長嗎?一個電話就能放人?”
謝如山一拍桌子,罵道:“謝遠!你別得寸進尺!”
謝遠聳了聳肩,攤了攤手,也不再理會謝如山。
謝如山又想動手。
這次卻是五姑拉住了他。
五姑對謝如山搖了搖頭。
謝如山冷哼一聲。
五姑又清了清嗓子,對謝遠道:“小遠,你就給朋友打個電話,行不行都沒有關(guān)系,但至少試一試。”
謝遠眼球上翻,白了五姑一眼,幽幽的道:“我算哪根蔥?大伯的事,我做侄子的,哪能管得了?”
五姑知道謝遠就是用她剛才的說話來擠兌她,火氣一下子也都上來了。
她用手指指著謝遠的鼻尖,罵道:“你這該死的白眼狼,難道真的要看著你家大伯受罪?”
謝遠冷笑:“白眼狼?你知道這三個字什么意思不?那是忘恩負義!我就問你一句,我的親親好大伯,對我有什么恩什么義了?”
五姑真想找出一件事情來,懟得謝遠啞口無言,但她想了半天,大伯還真的沒有對謝遠做過任何好事。
五姑支吾半天,終于擠出一句話:“他……可是你的親大伯?。 ?p> 謝遠撇了撇嘴,強忍怒氣道:“世界上又有哪一個好大伯,會花好幾十萬去收買人,為的,只是不想自己的侄子進入一間好大學?”
事實剛剛才發(fā)生,而現(xiàn)場還有不少人在討論,謝遠這一句話,就反過來懟得五姑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