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沈信在學(xué)宮學(xué)習(xí)的時候,察覺到扶蘇最近神色有些不對。
不由得試探的問了一下。
“扶蘇兄,最近朝中可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扶蘇面容嚴肅的搖了搖頭:
“最近朝中似乎有人在為永州之事翻案。
永州巡撫周長運在押解進京的前一夜自盡身亡,死之前據(jù)說曾留下一封血書,如今已經(jīng)呈到了御前?!?p> 楊不周的臉色唰的就白了,就連沈信的神色也都不太好。
這件事有些太大了,一省巡撫自殺寫血書,這里面的內(nèi)容對案情絕對有極大的顛覆。
這跟之前的天生異像不一樣,這可是危及生命的事情。
“怎么會這樣?巡撫自殺,那后面的事情又會怎樣?”楊不周此刻有些迷茫。
“這事情在官場上傳的極大,各種流言飛起,有說周長運是被誣陷的,他不堪受辱所以自殺明志。”
“還有人說周長運是因為黨爭被人陷害,已經(jīng)有人將火燒到了學(xué)宮,尤其是方師,他與這件事情有著莫大的關(guān)系......”扶蘇將自己了解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不是一個好的消息,沈信默默的吸收著眼中變得犀利起來。
這周長運怎么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臨進京城死了,這多少摻雜著點奇怪。畢竟正常人若是想要翻案,自然是要活著到京城去辯解。
再說三司還沒有會審,他這事情還沒有定性,直接自殺未免有些太過草率。
沈信相信能當上巡撫的必定不是庸人,他們也會更加珍惜性命。
畢竟這段時間經(jīng)歷了許多,沈信也相對冷靜了不少,他在思考這件事情究竟會有多大的影響。
“楊兄你不要再轉(zhuǎn)了。”將楊不周扒拉到一旁后,扶蘇罕見的沒有喝酒開口道:
“這件事情還沒有確定,就算確定,如今證據(jù)確鑿他們又如何能抵賴?而且有掌教與張師在,沒人可以真正動學(xué)宮的人?!?p> 沈信點了點頭,心中緩了口氣,但總感覺事情沒那么簡單,事出反常必有妖,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楊不周面色緊張,四處踱步,忽然他轉(zhuǎn)頭站住,看向了沈信:“這件事會不會與禮部尚書周顯有關(guān)?”
沈信一愣,心中默默盤算最近發(fā)生的事,從紫蓮教妖廟截取密折,到周顯勾結(jié)紫蓮教倒賣軍械,到眼前的周長運自殺,他們之間到底是否真的有著聯(lián)系?
沈信只是猜測,手中并沒有證據(jù)。
而方從文曾任兵部侍郎,后因為得罪朝中官員,被人陷害貶為永州巡撫,但他畢竟是學(xué)宮大儒,而且與張相陵之間的關(guān)系極好,自此與那些京城老輩官員的恩怨早已結(jié)下。
但京城官員里面的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遠也看不清站在你面前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總而言之方從文被貶或許是對學(xué)宮,對張相陵的一次警告。
警告失敗后,他們也便與張相陵徹底的翻臉了,這一次周長運自縊不由得將其聯(lián)想到上面。
“他們要干什么?連一位巡撫都可以舍棄?”
扶蘇連忙擋住沈信,示意他不要在繼續(xù)想下去,這里面水很深,大佬們的爭斗他們這群人是上不了臺面的。
就算扶蘇,哪怕他身為狀元,但在這等級別的斗爭下,恐怕是連蝦米都算不上。
沈信明白,扶蘇是讓他不要參與,不要離開學(xué)宮,在這里能平安無事。
又經(jīng)過了幾日,張相陵來學(xué)宮的時間越來越少了,整個人前所未有的嚴肅,直到數(shù)日后的某一天沈信到青緣樓調(diào)戲完玄芝后,聽到周圍的學(xué)子都在議論紛紛。
“皇宮中隱隱傳出是方先生惡意誣陷上司,為了自保咬出永州的官員,其實他才是那只最大的老虎。”
“怎么可能的事情,方先生身為大儒,名滿天下,他每日為國為民,不僅減免田賦清除惡霸,永州境內(nèi)哪個百姓不是真心的夸贊方大人的好?!?p> “對啊,方先生在學(xué)宮中的名聲也極好,一定是有人惡意誣陷。”
“多半是武清伯做的,當年方先生身為兵部侍郎,曾查出他克扣軍餉,貪墨軍械被嚴肅查辦,所以兩人便結(jié)了仇。
“對,多半是他,此人貪婪成性,心黑手辣,枉為伯爵,這次竟然要誣陷學(xué)宮大儒,我的身為學(xué)子,怎么可能讓老師受如此不白之冤。
諸位與我一起去街上為老師洗清名聲,將那武清伯的不軌之心宣揚出去,讓他被文人們所唾棄?!?p> “說的好,算我一個?!?p> “我也去?!?p> 沈信默默翻了個白眼,想了半天居然就想了個這么主意,怕是沒什么用。
如今明顯是有人在做局,大人物還沒有站出來,等到那時一定會有決定性的證據(jù)來敲定事實。若是被你們唾棄幾句就能改變結(jié)局,怕是乾雍離亡國也就不遠了。
不過這眼前倒是出現(xiàn)了一個人,讓沈信有些注意,這位武清伯祖上原本乃是跟著太祖皇帝打江山的武將功勛,世襲的侯爵,一直以來活躍在京城。
但由于他克扣軍餉,貪墨軍械被查出,被當今圣上降了爵位,并踢出了軍隊。
后不知為何跑到了五城兵馬司任職。
顯然他是對方推出來的沖鋒的小卒,他這樣的行動后面必定有人默許,要借他的手和恩怨來對付方從文。
不過背后之人想要的不僅僅是這些,恐怕還有更深的含義,至少也是要削弱尚行學(xué)宮的影響力,甚至牽連張相陵。
事情來得很快,僅僅數(shù)日后刑部便將永州官員審理了一遍,并同時翻案改罪,死死咬定永州貪腐另有其人。
同時武清伯王杉以永州受災(zāi),身為巡撫的方從文治理不當為由,建議下旨問罪,但在朝中眾多御史的上書下,永歷帝默然不語,并沒有表態(tài)。
直到禮部尚書周顯的一道奏章,改變了朝中的局勢,原來方從文在永州的前管家方立收受巨額賄賂被從龍衛(wèi)緝拿,最后在他的宅邸發(fā)現(xiàn)數(shù)十萬兩白銀,以及各類珍寶古玩無數(shù)。
一名仆人手中的錢財足以抵得上永州半年的賦稅,這是多么龐大的數(shù)目?
所有人都知道事情變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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