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信見幾人步伐穩(wěn)健,隱隱有合縱之意,心中卻是一驚。
但他此刻易著容,而且不知道身后那些山賊何時趕到,最擅長的劍法不便使用,怕暴露身份。
只好抽出那柄金絲大刀,向前急劈而去。
長劍大刀碰撞一起,沈信只感覺眼前一花,那長劍便順著刀柄快速向他刺來,
沈信不得不收刀橫掃,將那人逼開,但卻沒想到他身后兩人竟踩著同伴的肩膀從天而下。
沈信慌忙回救,但大刀揮動不便,靈巧性不足,被一人突襲而至,沈信的胸前立刻掛了彩。
見自己得手那幾人飄然落地,反而更加兇狠,再次揮動劍光圍殺了上來。
周辰在一旁冷笑。瞇著眼欣賞著眼前的爭斗,見自己人占到上風(fēng),不由得嗤笑嘲諷道:
“管閑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刺痛感在胸前綻開,沈信長吸了一口氣。
當(dāng)聽到周辰的嘲諷后,不由得高聲回道:“我與汝母魚水之歡!”
???
剛開始周辰似乎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但僅僅片刻便怒氣沖天。
他原本是讀書人,身為尚書公子也有些涵養(yǎng),但這句話著實讓他激怒,瞬間破了防。
也不顧危險就要上前指揮手下?lián)魵⑸蛐拧?p> 沈信笑了笑,目光繼續(xù)緊盯著眼前的幾人。
這些侍衛(wèi)看起來毫不起眼,但沒想到下起手來,卻足夠默契狠辣,還有些小瞧不得。
但他知道此刻不是慌亂的時候,對方雖然人多,但真正能與自己直接交手的也就身前的兩人。
更何況這里是胡同,晦澀狹窄,對面人多影響發(fā)揮。
邊打著沈信身體邊有意的開始靠近墻壁,這樣的話自己只要顧好面前的敵人就是,對方人數(shù)優(yōu)勢便發(fā)揮不出來。
又持續(xù)交手了幾回合,刀光劍影中沈信慢慢找回了自己的節(jié)奏,雖然他手中使得是金絲大刀,但若是將其當(dāng)做一柄重劍呢?
重劍霸道異常,其中精髓乃是一劍破敵。
沈信長刀直走,變刀為劍,身法大開大闔,直取其中一名侍從的頭顱,
他們哪見到過這種怪異又不要命的打法,居然把刀使出了劍的樣子,一時間摸不清套路,竟難以招架。
最前面的那人壓力最大,心中開始慌亂,被逼的連連后退。
但他這一退可不得了,后面眾人的身形都開始混亂起來,漸漸不成陣型。
幾人的圍攻也是在這一塊出現(xiàn)了空隙。
得此機會沈信劍意昂揚,手中驟然加重力道,招招暴烈。硬是趁這一瞬間撕開一個口子。
接著大刀一豎,左手抓住一名侍衛(wèi)的手臂,對著最近的這人重重劈下。
只聽沉悶的交擊聲,沈信仗著大刀的重量,硬生生將長劍壓低,隨后順勢橫掃,好大的頭顱沖天而起,鮮血灑了周圍眾人一身。
接著沈信趁勢追擊,金絲大刀由橫變刺,一劍刺入了左側(cè)那人的胸口。
眨眼間,兩名侍衛(wèi)身死,原本五人圍攻的情形變成了沈信持刀追殺。
這一刻他如猛虎出籠手中大刀連輝帶刺,又一劍將一名侍衛(wèi)的手臂挑斷,接著左手揮掌又追上一人,將其打的口吐鮮血,癱軟如泥。
見到最后一人想走,沈信猛喝一聲,長刀擲出,在那人的后心扎個投心涼,最后直挺挺的倒地。
看見這宛如修羅場般的場景,周辰臉色慘白,嚇得靠在墻邊,半晌不敢動彈。
雖然他是世家子弟最講究的是涵養(yǎng)淡定,但如今這種場景完全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圍,又哪里挺的過,沒尿一地就已經(jīng)不錯了。
看著沈信拿著刀一步步走來,周辰心中慌亂,趕緊將那受傷的護衛(wèi)擋在身前大聲的喊道:
“我父親是禮部尚書,我是翰林編修,家中更是世族你不能殺我!”
沈信走到周辰身邊,用帶血的金刀拍了拍他的臉,陰沉道:
“機會已經(jīng)給你了,看你能不能把握的住?!?p> 看著周辰那蒼白的臉色,沈信又繼續(xù)道:
“放心我是不會自找麻煩殺你的,因為敢殺你的人來了。”
說著就見遠處的胡同跑來幾名氣喘吁吁的粗壯大漢,當(dāng)他們見到沈信這里面的場景時,瞬間一愣,接著同樣臉色發(fā)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了過來,明顯有些驚嚇過度。
他們沒想到看似一身道士打扮的八當(dāng)家居然有如此膽氣,竟敢在這京城里直接殺人,簡直比土匪還土匪。
這么一對比,他們只感覺自己根本不配在山寨里混。
眼見幾名背鍋的小可愛過來,沈信立刻露出善意的笑容,讓他們趕緊收拾現(xiàn)場,然后把周辰打暈帶回去。
至于小丫頭母女,沈信這個時候不好相認,只好同樣打暈,抱到院里。
秋日的風(fēng)有些清涼,孤零零的馬車在??亢?。
“嗯~”
里面的女子嚶嚀一聲,捂著脖頸幽幽轉(zhuǎn)醒。
蘇青此刻頭疼欲裂,內(nèi)心恐懼非常。
身為金玉河上的紅牌,平日里身邊都是文人墨客,富家公子,每日游船賣鮑,日子輕松異常。
何曾遭遇過這種事。
她見一名道士拎著大刀沖進來,害怕極了,但那人并沒有侵犯自己,也沒有殺自己。
而是讓她不要聲張,醒后幫忙傳個信。
四周靜寂無聲,蘇青不敢亂動,她不知道那個壞人到底走沒走。
等了好半天才躡手躡腳的挑開馬車的布簾,確定了外面并沒有人。
剛走下車她便驚呼了一聲,外面不僅尸體不見了,竟然連一絲血跡都沒有,干凈異常,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這這……
蘇青慌了,整個人不知所措,她懷疑自己剛才是做了一個夢,但那夢是那么的清晰。
“周公子?周公子?”
四周的風(fēng)吹著落葉嘩嘩而過,空寂的巷子仿佛鬼域。
看著眼前慌忙跑遠的身影,沈信將草從口中吐出,緩緩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