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信在街上眾人的注視下飛速的回到方府,他現(xiàn)在只想換一件干凈舒適的衣裳,這種濕漉漉的感覺實在不爽。
甚至他有點羨慕楊川那種臭潔癖,每次出門都帶好多衣服,完全不用在乎這種尷尬。
在看到眼前的小院后,沈信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心中舒了一口氣。
呼,我回來了,再也不用忍受這種痛苦的感覺了。
他剛要準備脫褲子……
就忽然見到方瑩與丫鬟蝶兒鬼鬼祟祟從他的院子里走了出來。
兩方迎面撞上時方瑩突然加速,帶著綠竹飄然離去,只留給沈信一個高傲的后腦勺。
咦?
沈信眼中有些疑惑,這好像不是方瑩的性格啊,今天怎么如此奇怪。
不過他也沒有在意,自己可不想在這個時候招惹這個姑奶奶,趕緊解決正事要緊。
在換完一身干凈的衣服后,沈信享受的閉上眼。
哦,干爽了。
方府門口,一棵柳樹下。
沈信和楊不周正蹲在附近避雨。
天上的小雨嘩啦啦的下著,飄飄灑灑,像一片幕布,無邊無際,朦朦朧朧。
遠處的烏云洶涌而來,風似乎在哭泣,云在落淚,天地萬物都處于悲愴之中。
“沈兄啊,咱們關系如何?”楊不周望著門口旁枯敗的柳樹隨口問道。
“那當然好啊,你我就好比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一樣?!鄙蛐琶嗣羌猓杏X有些不妙。
啪的一聲,楊不周將手砸在樹旁,又說道:
“那就好,既然如此玄芝姑娘的事我就選擇原諒你。
但你答應我要對她好?!?p> “我……”沈信無語了,這個該死的家伙,著實不太靠譜。
這么關鍵的時候是談論這事的嗎?
“一天天兒女情長的,如何能成就一番大業(yè)?!?p> “大丈夫應帶三尺劍立不世之功,就算再不濟業(yè)應該金榜題名,打馬御街?!?p> 沈信義正嚴詞的批評眼前這個不務正業(yè)的家伙,唉,真是不如我當年的風范啊。
明明馬上要春闈了,還在這里為女人爭風吃醋。
當年我高考的時候,甚至連睡覺都在復習。
小伙子你路走窄了啊。
面對沈信的訓誡,楊不周尷尬的紅了臉,有些不知所錯,忽然一臉決絕的道:
“沈兄說的對,等我金榜題名,高中狀元之時,就去尋她。
這幾日那位女子的身影一直在我腦海中浮現(xiàn),怎么也揮之不去。”
“哦?那人是誰?長什么樣子?”
聽到這里沈信來了興趣,好像有八卦的味道。
楊不周嘆了口氣,仰頭望向天,似乎在回憶。
“那是一個清晨,我騎著馬奔馳在大街上,她從城門處走過,對著我笑了笑。
就是那一笑便俘獲了我的心神?!?p> 沈信撇了撇嘴,這世上哪有那么多美女,一個玄芝一個方瑩就已經(jīng)算上絕色了,比她兩還好看的。
只有在破廟中遇到的那個妖怪,在資本上略強了一籌,其余女子嗎。
一般般,在沈公子眼里長得都一樣。
沈信見到楊不周一副聯(lián)想的樣子趕緊將其打斷,他娘的,這外面還下著雨呢,就這這磨磨唧唧的一講,怕是得被雨澆死。
楊不周抓著自己的手,仔細回味了一下,被沈信打斷后,才想起還有正事,立刻嚴肅道:
“沈兄,朝中最近發(fā)生的事情不多,但有幾件事值得注意。
一是周尚書與榮國公交好,兩人似乎走的很近,在朝中互為援助,可兩人并不是同一派系,這點有些奇怪。
二是據(jù)說永州出現(xiàn)蝗災,大批災民在逃荒,據(jù)說已經(jīng)在京師附近發(fā)現(xiàn)災民。
剩下的就是西狄戰(zhàn)事,據(jù)說形式不容樂觀,陛下正在考慮增兵?!?p> 沈信點點頭,一件一件的分析起來。
榮國公與禮部尚書,這下就有趣了,一位是內(nèi)閣次輔代表著勛貴與外戚。
一位是禮部尚書,代表著部分文人。
這兩位在一起能擦出什么亮眼的火花呢?
永州,蝗災,災民,這件事可不像是好預兆,如今永州巡撫周長運正在被押送京師的路上。
難道是有心人故意為之?不好說永州這個話題還是太敏感了。
在周長運沒有到京之時,誰也不敢率先捅破這層膜。
沈信沉吟著說:“先盯著,這件事我已經(jīng)有了打算,等待機會成熟?!?p> 楊不周聽著,對于這玩戰(zhàn)術的事他插不上嘴,畢竟沒有沈信心臟。
“對了!”
楊不周一踏地上的水跡,猛的想起了什么,連忙對沈信道:
“最近周辰一直往金玉河上的畫舫跑,似乎是看上了某位花魁?!?p> 聽到這里,沈信眼睛一亮,之前一段時間這家伙仿佛銷聲匿跡了一般,連翰林院都不曾去。
如今終于是抓到了他的身影,周尚書那老奸巨猾的肯定不好對付,但眼前這位難度卻小了不少。
得此消息沈信心中已經(jīng)逐漸有了計劃。
等等,沈信突然壞笑的看向楊不周,一臉正氣的審問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就他那副窮酸書生的模樣,沈信可不認為這家伙會有錢去金玉河玩。
里面絕對有什么貓膩,難道這家伙被里面的中央空調(diào)給包養(yǎng)了?
不好說啊,這小子可不像好人,雖然沒有自己這副驚天動地的容顏,但萬一就有人喜好這口,愿意下嘴呢?
漬漬。
沈信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