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十萬畝良田
李云智腳步頓了頓,忍不住朝紀(jì)詩詩豎起了個大拇指。
這女人不簡單?。?p> 要知道她可是從小就被于司馬看管住,結(jié)果竟然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家一個重要的據(jù)點給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這份手腕,李云智忍不住想了想,要是把她帶回長安,和媚娘斗一斗。
打?。〈蜃。?p> 咳咳……
本宮怎么會有如此危險的想法!
這后院好不容易穩(wěn)定下來,可不能再起火了,不然燒起來受傷的終會是自己!
雖然這段時間以來,武媚娘安分了許多,與王婉儀的相處也極好,但李云智可不敢忘了剛迎娶婉儀的那段時間,這后宮可不安分??!
大概盞茶的功夫,李云智與紀(jì)詩詩來到了城中一處普通的民宅。
這宅子不大,沒有東西廂房,只有一間房間和一個院落。
讓李云智驚訝的是,這宅子里還養(yǎng)著雞鴨,看見有人進(jìn)來,急忙四散逃開,充滿著生氣。
紀(jì)詩詩笑著向李云智介紹道:“于司馬給詩詩安排了一處豪宅,但住在那里,總覺得不踏實,所以就在外面偷偷買了一處小宅院?!?p> “大人,你可是第一位來到這兒的男子哦~”
她笑了一聲,就跑到房間里,抱起一個酒壇走了出來。
李云智問道:“那些罪證,就是藏在了這酒壇里?”
紀(jì)詩詩點了點頭,然后把酒壇打開,將酒水都給倒了出來,這時李云智才發(fā)現(xiàn),這酒壇竟然是分成兩層的。
上面一層盛著酒水,下面則放著一個木盒子。
紀(jì)詩詩將木盒子取出,深吸了一口氣道:“大人,這些罪證,詩詩收集了十年,希望大人能夠好好使用。”
李云智鄭重的接了過來,說道:“放心吧,我向你保證,這上面的所有惡官都會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聽李云智說完,紀(jì)詩詩展顏一笑,忽然用腳尖立起,身體輕輕一旋,竟是在這院中翩翩起舞。
她的手指靈動,舞蹈清雅,眉間帶著微微的笑意。
身上的首飾隨著舞蹈,發(fā)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簟?p> 恍惚間,李云智感覺有一陣微風(fēng)拂過,紀(jì)詩詩輕輕解開束住頭發(fā)的淡黃色絲帶,齊腰的長發(fā)如同瀑布般落下
李云智看得不禁有些癡了。
一舞結(jié)束,紀(jì)詩詩一雙瑪瑙般的水眸望著李云智,欲語還休。
但最終她還是輕輕開口道:“大人,夜深了,不如就在詩詩家中入睡吧?!?p> 李云智輕咳了一聲道:“今日怕是不行,王長史他們一日沒見到我,再不回去,他們恐怕要有大動靜了?!?p> 說完后,李云智匆忙的跑了出去,背影有些狼狽。
他怕自己一個忍不住,真的就留下來了,可這樣一來,薛仁貴一日沒有見到自己,要是誤會他發(fā)生意外而有所行動,那就有大亂子了!
”李大人啊,從今日起詩詩便是你的人了“
紀(jì)詩詩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看著李云智“落荒而逃”,不禁癡癡的笑了起來……
益州,使團(tuán)的府邸內(nèi)。
“不行!殿下自白天與那益州司馬出去之后,就一直沒有回來!我要去找他!”
“薛將軍!你不要太過擔(dān)心了,以殿下的智慧,不會出現(xiàn)什么事情的,或許只是因為某些事情耽擱了?!蓖跣哒f道。
薛仁貴臉上滿是擔(dān)憂,神色激動的看著王玄策。
事實上,就在天色剛剛暗下來的時候,他就要派出使團(tuán)的所有人去尋李云智。
只是被王玄策攔了下來,如今天色越來越晚,還是沒有看到李云智的身影,薛仁貴再也不愿繼續(xù)等下去了。
他焦急地看著王玄策道:“你可知今日清晨我和殿下發(fā)現(xiàn)了什么?那刺史送過來的馬匹,全部都是吐蕃淘汰的戰(zhàn)馬,這益州是有大問題的!”
“無論你怎么說,我也不會讓你離開的?!?p> 王玄策毫無畏懼的與他對視,說道:“就算這益州危機(jī)四伏,但殿下的身份沒有暴露,那就沒有真正的危險,你這般出去大張旗鼓,一旦殿下的身份暴露了,那才是真正的危機(jī)!”
“吼??!”老秦從后面發(fā)出一聲咆哮,跳到了薛仁貴身旁。
雙目在夜色里泛著幽幽的寒光。
就在兩人的氣氛越來越僵持的時候,府邸的大門被護(hù)衛(wèi)緩緩?fù)崎_。
“你們這兩個家伙,急什么急???”
李云智手里拿著一個小盒子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一眼就看到了身旁帶著猛虎的薛仁貴,和攔著他的王玄策,李云智一下子就明白了。
李云智心說,幸好本宮沒有在詩詩姑娘那里留宿,否則這倆人不得急瘋啊。
“殿下?!您回來了!”薛仁貴瞧見了李云智,神情頓時放松了下來。
李云智笑道:“今日確實是有事情耽擱了,我們進(jìn)屋,與你說完,你便知道了?!?p> 說完,他就帶著薛仁貴和王玄策回到了府邸的客廳內(nèi),還讓人把辯機(jī)和尚一同喊了過來。
至于老秦,隨便的把它打發(fā)到后院的馬廄去了。
等辯機(jī)和尚來到客廳后,李云智就把手中的小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三人一臉好奇,辯機(jī)和尚便問道:“殿下,這是何物?”
李云智倒上一杯茶,一邊喝一邊說道:“益州司馬這十年來為惡的證據(jù)!”
“什么?!”
聽到李云智的話,三人的全都露出了一副無比震驚的神情!
益州司馬為惡的證據(jù)?!
殿下昨天才說對方有問題,今天就連證據(jù)都收集齊了?
只能說不愧是殿下,行動就是如此的迅速嗎?
李云智看到他們的樣子,擺了擺手道:“這些證據(jù)不是本宮收集到了,是別人交給我的,只是這事就說來話長了,現(xiàn)在還是看看這于司馬,究竟做了些什么吧?!?p> 他說完,就把桌子上的小盒子打開。
盒子里,整齊的放著一張一張寫滿了娟秀字跡、新舊不一的紙張。
可見這些年,紀(jì)詩詩還在不斷的調(diào)查,陸續(xù)的補(bǔ)充進(jìn)來。
李云智拿起最上面的一張紙,上面被涂改了許多,似乎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涂改一些。
但只是看到了第一條,他的瞳孔便是微微一縮。
貞觀十七年,益州司馬于顯,擁有良田十萬畝
十萬畝良田?。?!
整個益州之地,總共才多少畝田地!
李云智想到前些日子為了推廣番薯與玉米,特地去了戶部一趟。
那里統(tǒng)計著,如今整個大唐可耕種的田地,約八百五十萬多頃,折合成畝約為16億畝,若是均分給大唐百姓,大概一人能有5畝田地。
而在這益州之地,一個益州司馬,就獨自占有了十萬畝良田,這個數(shù)字下所代表的,是多少益州百姓的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