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秦越VS花甲
雖說兩人之間的試探只有短短的幾個回合,但此時,對于對方的實力都有了一個全新的估量。
“好小子~”
花甲贊了一句。
看向秦越的眼神燃起了熊熊的戰(zhàn)意。
他已經(jīng)有好多年沒遇到過像秦越這樣的武道高手了。
秦越心里也知道,這一戰(zhàn)怕是避免不了了。
隨即,秦越輕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時,已是凜冽如刀。
他的身形一動,整個人如同翩飛的落葉一樣,無形無跡,難以捉摸。
“好高明的身法!”
花甲瞳孔一縮,即便憑他的眼里,也只能追蹤到秦越大概的身位,細節(jié)處,卻是難以看清。
不過,花甲也自有應(yīng)對之法。
只見他雙腿分開,與肩同寬,膝蓋微曲,扎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馬步,雙臂橫于胸前,采取了守勢。
這樣,無論秦越從哪里進攻,他都可以從容應(yīng)對。
秦越的身影終于現(xiàn)出。
他一個高位掃踢,左腳攻向花甲的側(cè)臉。
花甲伸出右臂橫擋,擋住了這一擊。
接著,秦越又是一個凌空飛踢,右腳踢向花甲的左胸。
花甲還是擋了下來。
兩人瞬間對了十幾招,秦越用腿,花甲使臂,秦越的速度越來越快,但花甲盡數(shù)抵擋了下來。
有幾次,秦越明明感覺自己的腳已經(jīng)踢過去了,但是下一秒,花甲的手臂總能堪堪擋下。
這一輪搶攻下來,幾乎可以說毫無建樹,因為花甲依舊在原地,他的下盤依舊穩(wěn)健。
秦越抽身后退。
就在后退的勢表露出來的一瞬間,秦越卻突然以一個詭異的姿勢生生擰過了身子,右腳在空中劃出一個飽滿的弧線,朝著花甲的腰間掃去。
花甲見秦越意欲后退,氣勢悄然一松,下一秒,秦越的身子卻陡然扭轉(zhuǎn),右腿以一個極快的速度襲向他的腰間。
而這時,正是處于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空檔,花甲不由得暗暗叫苦。
這小子的身法實在詭異了些,在抽身后退的瞬間還能發(fā)出這么凌厲的反擊,實在是出乎花甲的意料。
花甲臉色瞬間變幻,最終,極不甘心地退了一步,險之又險地避過了秦越這一擊。
守勢一旦被破,短時間再難續(xù)接。
秦越的攻擊更是如同疾風驟雨般朝著花甲不斷傾瀉。
從場面上看,花甲就如同一條遭遇風暴的海上小船,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
但只有秦越和花甲知道,雖然秦越的攻擊滔滔不絕,但是在攻擊力上卻始終差了一籌。
花甲連連后退,看似落入下風,但借用后退的步伐卸了秦越部分攻擊的力道,真正對花甲造成的影響實在有限。
但此時,秦越也不得不延續(xù)自己的攻擊。
因為一旦后退,勢必會遭到花甲積壓已久的反擊,按照花甲的武道修為,必是自己承受不了的。
因此,與其說是秦越壓制了花甲,倒不如說是秦越和花甲都陷入了一個尷尬的局面當中。
秦越不敢打破這種詭異的平衡,花甲,則是沒有能力打破這個平衡。
林木在一旁看得膽戰(zhàn)心驚,但也興奮不已,原來真正的高手對戰(zhàn)竟是如此精彩。
花甲的身影漸漸被逼入了墻角。
秦越有苦說不出。
一旦讓花甲借助墻壁施展出反擊,自己怕是就要落敗了。
花甲也察覺到了這一點,臉上隱隱露出些許喜色,一招一式之間,竟隱隱開始誘導(dǎo)起秦越的攻擊。
秦越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
下一秒,秦越右手的力道突然加重,手掌變手錘,直取花甲的前胸。
但同時,秦越腳下的步伐因為力量的改變,終于是凌亂了一小步。
花甲眼里精光一閃,終于忍不住了么。
花甲的左臂依舊橫在胸前,右臂招架著秦越攻來的左手,左腿卻突然發(fā)力,膝蓋朝著秦越的腰間猛然踢去。
花甲眼神犀利,如果這一擊擊中,秦越必然遭受重擊,會喪失進攻的主動性,反被自己壓制。
如果秦越后退,那么結(jié)果也是一樣,自己可以利用秦越后退的間隙發(fā)動雷霆反攻,一樣可以壓制住他。
而一旦被自己壓制,他就離落敗不遠了。
至于秦越能靠手錘破開自己的右臂,花甲壓根沒想過。
但是,秦越,卻似乎根本沒有看見花甲這一記勢大力沉的膝撞,仍舊不管不顧,全力搶攻。
“砰~”
花甲的膝蓋狠狠頂上了秦越的右腰,秦越臉色一白,身子一歪,竟被這股巨大的沖力給頂向了半空。
花甲只覺得自己的膝蓋仿佛頂撞上了巨石一般,傳來一絲隱隱的疼痛。
花甲心中大駭,這小子的身體怎么這么硬?
被拋起的一瞬間,秦越的右手如期而至。
但就在手錘和手臂相觸的一瞬間,秦越卻突然再次變招,食指伸出,點向花甲的左臂!
“呲~”
肉體相撞,竟傳出了一聲金屬碰撞才能發(fā)出的令人牙酸的聲音。
秦越的食指劃過花甲的左臂,花甲的左臂瞬間血涌如注。
“外公”
看到這個情景,林木急得大喊。
就在秦越手指即將刺向花甲脖子的瞬間,秦越左臂在墻上一撐,身體瞬間后跳四五米,落在地上。
林木見二人分開,趕緊跑了過來。
“外公,你沒事吧?”
林木焦急,下意識,就用手捂住了花甲的傷口。
花甲欣慰一笑:“算你小子有良心,還知道過來看看外公。”
“外公,你怎么樣,要不要去醫(yī)院?”
“去什么醫(yī)院,小傷而已,你再晚來兩步,血都止住了?!?p> 花甲不以為意地道。
果然,當林木松開捂著花甲左臂的手,傷口已經(jīng)停止了涌血。
“這太神奇了,這不科學(xué)!”
林木大叫道。
花甲一臉倨傲:“科學(xué),那是對普通人的。”
“您老不是普通人?”
花甲神秘一笑,說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從前是?!?p> 說完,花甲推開林木,走到秦越面前,大喇喇地說道:“真是后生可畏,這一戰(zhàn),我輸了。”
秦越卻拱手一禮:“老爺子,晚輩剛才取巧嘍,再說了,您老的殺招還沒出,算不得敗。”
花甲隨意擺擺手:“跟一個后輩切磋,還得用上殺招,這要是傳出去,我花甲還在江湖上混不混了。”
“輸了就是輸了,沒啥大不了的?!?p> 花甲拍拍秦越的肩膀:“好小子,我要是輸不起的話,也走不到今天?!?p> 花甲看向秦越,眼里的贊嘆抑制不?。骸暗故悄悖昙o輕輕,竟有如此修為,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啊?!?p> 秦越笑笑,沒有說話。
“吃飯了~”
廚房里傳來杜娥的聲音。
花甲眉頭一轉(zhuǎn),笑呵呵地答道:“來嘍~”
說著,便大步流星朝著廚房走去。
秦越和林木對視一眼,會心一笑。
這老爺子,實在是個妙人。
杜娥本來就是農(nóng)人家的孩子,雖然出落得美麗大方,但燒菜做飯也是拿手好戲。
花老爺子是個粗人,山珍海味吃不慣,吃這家常小菜倒是極對胃口,邊吃邊不停地夸著杜娥。
林木,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林氏小少爺,竟也對杜娥的手藝贊不絕口,爺孫兩人如風卷殘云一般掃完了桌上的食物,摸摸肚子,似乎還意猶未盡,看得秦越和杜娥目瞪口呆。
秦越突然間多了一個想法。
待得杜娥去收拾廚房的空檔,秦越把林木拉到一邊:“跟你商量個事情?!?p> 林木爽快地說道:“大哥,有事就吩咐,我一定照做。”
“我都還沒說是啥子事情的嘛。”
林木笑道:“大哥,在這C市,我們林家辦不到的事,還并不多?!?p> 秦越默然,竟無言以對。
秦越接著說道:“我是想問哈你,你看我嬢嬢能不能去你們家做個保姆?!?p> 林木先是一愣,問道:“大哥,你這是何意?”
“嗯。你也曉得,五一過后我就要離開C市,嬢嬢住在這種地方,我不是很放心。不需要多拿錢,你把付給我的薪水直接轉(zhuǎn)付給我嬢嬢就行了?!?p> 林木瞬間喜道:“大哥,說什么呢,杜阿姨去我家做保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薪水照付!杜阿姨做的菜這么好吃,以后我就有口福了!”
秦越松了口氣,望向林木的眼神多了些柔和。
這小子,也還是挺可愛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