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纖兒看向藥老,他沒有看自己,只是盯著那個男人,蘇纖兒收回目光定格在男人身上,現(xiàn)在只有他能消除他們的疑慮。
謝冥淵皺起的眉,似乎不屑聽這些瑣事便道:“說完了?那你就去死吧。”
剛抬起的手,眼看謝冥淵斜手露出一枚暗器,“等等!”
聞聲看去,蘇纖兒站在原地,跨出的那一步,爆發(fā)的同情心使她打斷了謝冥淵。
“怎么了,你想阻止我?還是”,謝冥淵停了一下看向自己手里的暗器“你想和他一塊去死?”
蘇纖兒被這句話嚇到了,她顫抖的手一收,硬氣說道:“總該讓他說完啊,反正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為什么不多給他點時間呢?!?p> “哈哈哈哈,好。”謝冥淵鬼魅的笑起來,明白似的點點頭,將手中的暗器握在手里,血色的眼繞有興趣的看著蘇纖兒。
這樣的眼神讓她不寒而栗。
她盡力的平靜下來,看著男人,想通過這樣的眼神交流,讓他趕緊說,不然時間不多了。
男人沒說話,好一會,才是滿眶泛淚,男兒有淚不輕談,他卻在這一刻讓淚水模糊了眼,不知到底是什么人才有這樣的魔力。
“你回去告訴她,我走了,再也不回了”,男人的聲音有點哽咽,“姐弟扮演的戲碼我不陪她演了,讓她有多遠滾多遠??!”
藥老默然,蘇纖兒也有些不解,就沒什么別的想說的嗎。
或許有些時候話不需要說的那么全,匆匆?guī)拙涠眩瑹o奈撕心裂肺有時不過短短幾字就可以淋漓盡致。
說完,男人在也沒說話了,低首在低首。
“說完了,還挺感人,讓我都有些不忍心了?!敝x冥淵擺弄暗器的手早就按耐不住了,快準狠的給男人一擊痛快,血濺在他黑白的衣服上。
他絲毫不在意,這像是一種勛章被他帶在身上,邪魅的眼一撇而過,眼底深處,似乎還隱藏著絲絲笑意。
“你!”蘇纖兒不敢相信,一個悲傷的故事卻不能善終,非要弄得我人去情散,血濺當場。
謝冥淵看著蘇纖兒驚訝的表情,提著冷艷的口氣道:“怎么了,不過一條賤命而已。”
說完還給那具還有些余溫的尸首又來了一刀。
藥老全程都看著臉色從剛才的淡然到現(xiàn)在面色陰冷,謝冥淵此刻已經(jīng)不在是以前的謝冥淵了。
藥老:“夠了!”
他想上前去救那男人,現(xiàn)在傷的不中,如果沒傷到內(nèi)臟應該還可以救活。
“站??!”謝冥淵看著藥老上前的身體,眉頭有一絲不悅,“我這里可不是你隨便救人的地方,我謝冥淵要帶走的人,你覺得你能救得了嗎?!?p> 說完,謝冥淵還隨手掙下幾個暗器封住了藥老的路。
“你若在靠近半步,我的手可就不聽喚了?!?p> 蘇纖兒:“師傅!”她有些擔心,害怕謝冥淵做出什么事來,陰差陽錯的有了個師傅,可不知在某一時刻,她已經(jīng)把他納入自己親人的行列,對她來說至關重要。
藥老愣在原地,與謝冥淵對峙,他要進去救人,他眉一蹙,執(zhí)意走進去。
這一舉動,早在謝冥淵的意料之中,他冷哼一聲,提著男人的尸首就走。
剛想去追,卻從男人手中掉下一塊布,或許是被提的太高了,手我不住了才掉下里的。
那布被卷起來了,上面還有個清晰的血手印,藥老打開來看,蘇纖兒也走過來。
按照這個手指握緊的程度,看來男人本不想讓人知道這封信的存在。
上面全是用血寫成的,真正的血書,上面的血觸目驚心,字字寫來都是血,還有隱隱的鐵銹味兒。
打開來,上面有些字寫的不是很清楚,卻一筆一劃沒落下,清清楚楚寫道:剛見到你的時候,本來是想打劫的,偷了東西剛來這里,沒什么吃的也沒有盤纏,住的地方也沒有,那天,你在浣衣。
看到這里,那處血漬尤為明顯像是快撐不住了,深紅一點。
繼續(xù)看:你問我餓不餓,給我煮了碗面,里面還放了你剛采來的野蘑菇,我當時吃的很快,你叫我慢點,聲音可甜了,后來我住了下來,你說你現(xiàn)在沒有家人,問我可不可以當你弟弟,我一口就答應了……他這里沒寫下去,毫無理頭的開啟下一個話題。
他是我殺的,我整天不學無數(shù),其實我在調(diào)查他,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過你的人,他的蠱毒中的很深,所以我給他添了點東西,讓他死的更快,我知道你不允許我這么做,可是……
這里也沒有接下去……
他在下方用幾乎看不清的血寫上幾個字:在這么短的時間里,你沒教我怎么愛你,我就是一個小偷,幸得有你,其實……我只想在見你而已。
蘇纖兒:“師傅……”
藥老抿抿嘴唇,這次他感受頗深。
二人離開了小溪,在此路過時,那婦人已經(jīng)開始晾衣服了,遠處看她的側臉,真是人比花黃瘦。
“二位菩薩,你們怎么來了?!彼瓤吹搅怂幚咸K纖兒,上前迎接,還有些興奮,“是不是他回來了?!?p> 出去看,只見得他們二人,她四處張望,道:“只有二位啊”,她有點失望,但還是親切的招呼二人進來。
婦人:“先進來吧,進來坐坐?!?p> “這位娘子不用了”蘇纖兒趕緊聞言拒絕。
“不坐嗎?”
藥老:“嗯”
三人沉默一會,婦人突然問道:“二位是不是有什么是啊?!?p> 藥老眼底閃過一絲黯淡。
正視著婦人,道:“你弟弟讓我轉(zhuǎn)告你,他要回他原來的地方了,讓你不要牽掛,另外他說謝謝你?!?p> 婦人頓時濕了眼:“誒,你說,走就走吧,還說什么謝謝不謝謝的,老客套了都”說到這她吸了下鼻子,眼睛紅的不像樣。
藥老:“意思到了,我們就不留了?!?p> 說完藥老就走去,蘇纖兒看了看婦人,心疼的跟著藥老一起走。
婦人沒說話走進去,沉思一會,拿起還未曬完的衣服,掛了起來,淚水滴在盆里,她好像沒感覺,依然掛著衣服,她用力的把衣服擔平,但衣服太濕,怎么也弄不平。她終于哭出來聲,一頓一哭,一哭一頓。
夜晚她好像看到他來了,煮了一碗面條,里面放著野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