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清云走出空教室,正撞上站在門口的莊婷月。
“婷月,你怎么在這兒?”
莊婷月笑的勉強:“我……我上廁所路過,剛看到有警察出來,出什么事了嗎?”
嚴清云表情平靜,看了她兩眼,搖搖頭:“沒什么事,你就別管了?!?p> 說罷,她轉(zhuǎn)身離開。
莊婷月看著班主任離開的背影,站在原地低著頭想了一會兒,挪動步伐湊近門板。
……
“你別害怕……”
屋里,洛淮向前邁了半步,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慰。
阮桃半晌才抬起頭,眼眶殷紅,聲音抖的越發(fā)厲害,喉間哽咽:“我不害怕,我就是……很自責。”
氣球上找不到楚陽媽媽的指紋,基本上已經(jīng)能說明問題了。
阮桃還記得那天在大街上,她眼睜睜看著楚陽被爸爸媽媽抱走。
她明知道那種媽媽對楚陽不會好,卻只對洛淮說了一句:我們幫不上忙。
雖然她也不確定當初是不是自己多做點什么就能阻止這場悲劇發(fā)生。
但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如果她那天多管一點閑事,楚陽也許還能好好活著。
無法控制的自責。
“如果那天,我多問幾句……”
“阮桃,我們和楚陽不熟,無論那天做什么都無法阻止這場悲劇,他的死你也沒有任何責任,別自責了,犯人會抓到的?!甭寤礈刂曇魟竦?。
“道理我都懂……”阮桃攥緊拳頭又松開,很泄氣的苦笑了聲,“現(xiàn)在確實說什么都晚了,我在這兒糾結(jié)這個,倒是矯情了?!?p> 心情差歸差,她也不太想給人添麻煩哄著她。
頓了下,阮桃抬起頭彎了彎眼角:“我沒事了,走吧,回去上課?!?p> 她轉(zhuǎn)身去開門,走到門口,剛握住門把手,聽到外面一陣急促的跑步聲傳過。
打開門,卻沒看到人影。
阮桃納悶的嘟囔了聲:“什么東西過去了。”
洛淮從后面看著她瞬間變了一副沒事人的模樣,心中越發(fā)無奈起來。
這姑娘隱藏情緒和演戲真是有一手的,變臉技術一流。
中午放學,林瑤回宿舍拿落下的作業(yè)本。
阮桃也沒什么心情吃飯,一個人出了教學樓在小花園里散步,兜里還揣著那張楚陽的照片。
花園里有一個小水池,春夏秋季是養(yǎng)金魚的,冬天水面結(jié)了一層薄冰,水下沒有半點生命跡象。
阮桃坐在水池邊,雙腿垂下,腳尖一下一下點著薄冰,雙手搭在池沿兒上凍的通紅,也沒什么反應。
她從兜里掏出那張照片來看,強烈的共情能力幾乎讓她快要被那股自責的情緒淹沒。
云柳剛嫁進阮家那段時間,對她侮辱謾罵不止。
年幼的她一直盼望著有人能幫幫忙,哪怕只是說句話制止一下,開口勸告一聲,可自始至終都沒人出面,所有人都在冷眼旁觀。
而現(xiàn)在,她自己竟然也成了那個無作為的人。
“阮桃,還挺有閑情雅致的嘛。”莊婷月從身后走上來,口氣中帶著點揶揄。
阮桃抬頭看她一眼,沒什么心情搭理她,唇都沒動一下。
這人過來單獨找她能有什么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