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中最后一個寒假開始了,哈哈哈,前面太懈怠了,是俺的錯,最近會正常更新,時間倒是有,就是懶惰而已,我意識到自己必須克服。所以,我再次立下FLAG,更新!做不到!我就不配當作者!
然后,最近有可能會有好消息,保佑我吧。)
……
……
葉探云帶著一群人涌入了房間之中。
湖底房最別致的設計在于,它的外墻幾乎都是純玻璃打造,能夠清楚地到湖底的世界,而湖下還埋設了許多光彩奪目的燈光,陳芳曲一不小心摁開了開關,只見湖底下一道道精心布設的彩燈便明亮了起來,把同樣精心設計的湖底世界照亮。
美輪美奐。
“哇哦?!标惙记滩蛔∏昧饲貌A?,一只錦鯉被他驚嚇得游遠開來,“有錢人的生活,真是超乎想象?!?p> 陸元音沒有陳芳曲這些女孩子這樣的閑情雅致,他看著坐到了大廳沙發(fā)上,又開始抄起一瓶啤酒喝起來的葉探云,問道:“大王,我們需不需要派人,去一下鹽城之眼,在上面放風?”
“不用,那個狗官啥玩意配置齊全?!?p> 葉探云抄起遙控器,找了一會,就成功找到了對應的啟動按鈕,只見他正前方的那塊幾乎和墻壁融為一體的屏幕里,頓時便播放起來外面世界的外面。
而這個視角無比之高,正是在背后那棟最高樓鹽城之眼頂樓安置的拍攝視角。
通過畫面能清楚地看到,藍色軍團正在向著外面肆虐廝殺。
視野中可及只有三頭巨人,而他們就像是稻田地里的收割機,所過之處,殘垣斷壁,荒煙四起。
“有錢人,真會玩啊?!笨粗@屋子里的科技,夜視眼忍不住感嘆。
“我們躲在這里,白天時分不出意外是不會被發(fā)現的,等到晚上七點,天快要黑的時候,就是我們行動的時候?,F在,我們只有一個任務,那就是,好好休息?!?p> 葉探云一躍躍到了沙發(fā)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在湖底別墅里四處觀望著的戰(zhàn)士們,大聲地說道。
成為大王之后的最特別的地方就在于,威壓和權勢。
這一天多的時間里自己豎立的形象,讓所有人心悅誠服地結束了自己們難得的閑情逸致,開始要么就地打坐,要么尋找屋子睡眠。
陳芳曲也關閉了湖底的燈光,看著一眾開始休憩的能力者,走到了葉探云的身邊。
“大王,晚上就是關乎我們生死存亡的時刻,既然命都不足惜了,您要是有什么需求,可以盡管找我?!标惙记⑽⑿χ?,話音并沒有多少挑逗的意味,但是說話的時候,卻不自覺地凹起來身體曼妙曲線。
葉探云看著這位也算是撩人的女子,能猜到她能讓自己有多舒服,忍不住笑了起來,緩聲道:“謝謝?!?p> 說完,他坐在了沙發(fā)上,開始閉目養(yǎng)神。
平日里是老風流鬼,但是現在,危機關頭,他確實也沒有這個雅致。
這個湖下別墅總是不停地讓他想起來深海巨人族的龜殼內部世界。
危機感把葉探云這樣的花花公子的雅興,給碾壓成了塵埃。
現在只想做一件事。
那就是,靜靜,等待天黑。
……
……
人類軍團游擊部隊對藍色軍團的游擊式打擊不斷地出現在獅山路以及其附近的一條條巷道、樓房中。
如果這是一段波亂壯闊的歷史,那么在歷史書里,這部分將是其中不可磨滅的一頁,因為這是為數不多的人類戰(zhàn)士們在毫無勝算的時刻里,對龐大的藍色軍團們,進行地自殺式地反擊。
他們的戰(zhàn)斗并不龐然,但是足夠轟轟烈烈。
他們給獅山路附近的藍色戰(zhàn)士,造成了不小的煩惱,但也僅僅是煩惱而已,更大地折損還是發(fā)生在人類戰(zhàn)士本身上。
兩百多位人類戰(zhàn)士只是一個上午就折損了五十多位,剩下的一百多位還在咬牙死撐。
就連清晨時候剛剛從杜生醫(yī)院拯救出來的這些醫(yī)生和護士們,除了三分之一還再作為醫(yī)療組正在各個陰暗的角落里進行緊鑼密鼓地治療,其余的都已經扛上了兵器,開始和藍色戰(zhàn)士廝殺……
“殺!”
獅山路,一隊二十人組成的藍色軍團小隊向著東方開始掃蕩清洗的時候,他們身后的井蓋驀然被推開,而后七八位手上握著菜刀等武器的人類戰(zhàn)士,從背后偷襲,迅速殺死了一半的藍色戰(zhàn)士。緊跟著他們短兵相接,在巷道里爆發(fā)出了慘烈的血戰(zhàn)。
獅山路幸福里小區(qū)的樓房里發(fā)出慘叫,一位藍色戰(zhàn)士從窗戶中被砍得鮮血淋淋,從窗戶倒摔而出。
旁邊那棟單元樓里一位人類戰(zhàn)士發(fā)出悲壯地嚎叫,引燃了從藍色戰(zhàn)士手中搶來的手雷,和對方一起化為了支離破碎的尸體,而整棟房屋都在爆炸中顫栗。
一支人類小隊試圖抄近道游擊的時候,偶然遭遇了另外一支能力者率領的三十人小隊。他們奮起反擊,但仍然全軍覆沒。
所有人類戰(zhàn)士的人頭被斬下,并且掛在了一只旗幟上,殺雞儆猴給所有反抗者看……
槍炮聲和廝殺聲,爆發(fā)在這片區(qū)域的各個巷道、樓盤、乃至下水道中。
無數的鮮血在這片曾經安詳的城市里流淌。
對人類戰(zhàn)士們來說,這一仗是慘烈的,在偌大的軍力差面前,就算葉探云率領的這群人類軍團每人再多十條命,也不可能扭轉獅山路的戰(zhàn)局,更別說,整個鹽城的戰(zhàn)局。
所以藍色軍團和巨人們的腳步,仍然在向著西邊挺近。
很快,藍色戰(zhàn)士們便接著攻陷了甜蜜蜜度假村。
三位藍色戰(zhàn)士沖進了最豪華的“天”字別墅,也就是一號別墅,他們在屋里一番搜找,沒有發(fā)現人影之后,便接著混入了大部隊,開始向西挺進。
他們并不知道,看起來平靜地湖泊底下還有一棟別墅。
別墅里面還有二十多人,正在休養(yǎng)生息,等待著他們計劃的,戰(zhàn)爭時刻的來臨。
……
……
很多人應該都有相同的感受:人在沉浸去做一件事的時候,就會忘記時間,忘記空間,大腦有些恍惚,恍惚到你都難以思考。
鹽城里的人們,最近就近乎都陷入了這種狀態(tài)。
而那些領命廝殺的人類戰(zhàn)士們,甚至都忘記了自己為什么在戰(zhàn)斗,等到他們渾身浴血地恍惚間抬起頭來的時候,才發(fā)現,夕陽已經垂向了西邊,雖然被巨大的巨人之墻所吞沒,但滲透過墻壁穿刺而來的光線仍然照耀到了他們血漬斑駁的衣衫上。
提醒著他們,現在已經是黃昏。
又一天過去了。
鹽城,已經淪陷了三分之二的土地了。
數百萬人,擁擠在最后的三分之一的土地上,在瑟瑟發(fā)抖。
城市里煙霧滾滾而起。
哀嚎聲,不斷地再從西邊開始傳來,又傳遍了整個早已經被哀嚎聲嘶吼得麻木的鹽城。
……獅山路的一個地下停車場的電梯間里,今天凌晨時分,那位因為葉探云的兵馬到來杜生醫(yī)院,才從“橡皮人”手下躲過一劫的女護士,正在給一位人類女戰(zhàn)士包扎傷口。
這位女戰(zhàn)士傷得非常重,在地下停車庫里,她為了救下被一位藍色戰(zhàn)士攻擊的這位女護士,冒險用一根木棍和那位手握手槍的藍色戰(zhàn)士爆發(fā)了戰(zhàn)斗,雖然她依靠偷襲成功敲死了對方,但是子彈還是射穿了她的肺葉。
女護士帶著她躲到了這里。
這里很安靜,在往常,代表著暫時的安全,但現在,對她而言,更像是永久的墳墓。
女護士正在慌忙地從急救箱里翻找著繃帶,“別著急,別著急,我能救好你,我能救好你?!?p> 這位年紀快要四十的女戰(zhàn)士笑了笑,雖然臉色因為疼痛而蒼白,但是她的眼睛里卻看不到什么恐懼之色,“你給我處理了這么久的傷口,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護士急忙把巷子里最后的繃帶拿來,摁壓在了對方的傷口,可是鮮血還是不住地往外冒,她心急如焚,眼淚都開始吧嗒吧嗒地掉。
哽咽道:“我……我叫希然,李希然……”
女戰(zhàn)士抬起滿是鮮血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的藍色制服上留下了巴掌印,微笑道:“咳咳,李希然,謝謝你,不用想辦法救我了,我快死了?!?p> “不會的,我去給你找藥,找到醫(yī)生給你做手術,你能好起來的?!?p> 女戰(zhàn)士一把抓住準備離開的李希然,緩聲道:“我的情況我清楚,你可能還沒有回來,咳咳……我就已經死了。”
李希然看著女戰(zhàn)士腰上的傷口,眼淚再一次涌出。
這場戰(zhàn)斗真的太慘烈了,她今天已經眼睜睜看著十位人類戰(zhàn)士死在面前,而無能為力。
然而她也知道,如果他們不反抗,那么等待的,也不過是屠殺而已。
怎么走,似乎都是死局。
“是不是,天快黑了?!?p> 李希然噙著淚點點頭。
女戰(zhàn)士微笑道:“能不能,帶我去窗口,看看。”
李希然答應了女戰(zhàn)士,扶著奄奄一息的女戰(zhàn)士來到了二樓樓梯間的窗戶邊,看著窗外。
外面,是黃昏中一片頹然的城市。
望向西方,還能看見那頭骨瘦如柴,可是渾身冒著火焰的巨人略微縹緲的背影,在頹坯樓宇的掩映中,霸氣西行。
望著這讓人絕望的一幕,女戰(zhàn)士的嘴角卻反而挑起了微笑。
“天快黑了呢。距離大王說的,第一場至關重要的戰(zhàn)役來臨的時刻,馬上就要到來了?!?p> 李希然點了點頭。
大王現在下落不明,但是大王說的作戰(zhàn)計劃,卻是他們在絕境中,最后的盼頭。
而且李希然發(fā)現,這位女戰(zhàn)士似乎比自己,對這個任何人看來都希望渺茫的計劃,還要樂觀。
“你覺得,這個計劃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李希然問完這個問題就后悔了,她能感受到懷里這個女人生命力正在不斷地消失,對這樣的人,抱著最美的念想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自己為什么要提出這么愚昧的問題。
“我覺得的話,是百分之百?!?p> 誰料想,女戰(zhàn)士給出了一個完全肯定的答復,她奄奄一息的眼神里,滿是堅定。
“這個計劃一定會成功的,人活著,總得有個念想,有個希望嘛,不管結局怎樣,我需要堅信是百分之百?!迸畱?zhàn)士微笑起來。
“希然,今天清晨,我在醫(yī)院看見了你眼中含著淚花的樣子。同樣作為女孩子,有一句話我那個時候就想要告訴你:咱們女孩子,要堅強,不要老是淚水哇啦,讓男人瞧不起。咱們女孩子,不比誰差?!?p> 聽到這句話,李希然破涕為笑。
夕陽落在她的臉上,眼角掛著的淚珠散發(fā)著淡淡的晶瑩,不可方物。
“死了就不用再面對鹽城破碎的痛苦了,大王,也要開始他的計劃了,這幾天以來,見到了太多痛苦,但現在,我感到了無與倫比的幸福?!?p> 女戰(zhàn)士緩聲說道。
李希然輕輕地點了點頭。
她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余暉不斷地變得傾斜,把城市的影子不斷地拉長。
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fā)現身邊的這位戰(zhàn)士在說完這句話之后就垂上了眼瞼,也已經沒有了呼吸。
李希然靜靜地放下了她的尸體,一個人望著窗外。
這是鹽城還能堅持的最后一個夜晚了。
局面不再今天發(fā)生反轉,那么,鹽城的死刑,便徹底宣判了。
這也是大王計劃正式開始的時刻。
她的手死死地抓住了白色的窗棱。
大王,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