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阿呆和阿瓜
“嗨,以上就是阿呆和阿瓜的表演!”
當(dāng)一個段子表演完之后,兩人便紛紛鞠躬向周圍用餐的客人致意。雖然憑心而論兩人的表演實(shí)在是沒什么笑點(diǎn)。但也許是因?yàn)榭腿藗儚牟蛷d的侍應(yīng)生那里或多或少的都聽到了一些關(guān)于阿呆身患絕癥的事情,所以觀眾的反響還是很強(qiáng)烈的。
不過,面對這種實(shí)在是不怎么地的演出,京介卻打心眼里不喜歡。
看到京介意興闌珊的鼓了鼓掌,一旁已經(jīng)是淚眼婆娑的真希用手擦拭著淚水說道:
“真是太讓人感動了,這種為了藝術(shù)而現(xiàn)身的精神,剛才的表演實(shí)在是太精彩了!您覺得怎么樣,相良老師!”
“我嗎?我想我還是不要評論了!”
京介有些回避的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老師,難道您不覺得感動嗎?他們的表演,我都看的哭了!”
“哎,我想如果那兩位先生聽到你的評價,一定會很傷心吧!畢竟漫才是帶給人歡笑的藝術(shù)……”
“我……”
京介一句話,噎得真希再也說不出了什么了。不過京介覺得,自己還是說明一下理由為好,免得讓真希認(rèn)為自己是冷血的人。
“真希醬,我不喜歡剛才的那段表演。阿呆和阿瓜組合剛才的演出,完全是為了搞笑而故意扮丑。并且,我認(rèn)為拿別人的身份和外貌來開玩笑,甚至是用段子嘲笑殘疾人,完全是低級的藝術(shù)!”
聽到京介的評價,真希有些不服氣。不過京介卻不再繼續(xù)說下去。而是話鋒一轉(zhuǎn),問道:
“拍完了《白夜行》,你接下來還有工作嗎?”
“我嗎?暫時沒有了!”
“我也一樣,白夜行的劇本已經(jīng)寫完了一多半,等到完播的那一天,我就和你一樣失業(yè)了!”
“老師,您難道沒有簽約事務(wù)所嗎?”
“事務(wù)所?沒有,在接手白夜行之前,我可是行業(yè)里出名的撲街編劇,《寫不出來!廢柴編劇吉田被人嫌棄的一生!》就是我的作品!”
“對不起,我好像沒怎么聽過這部?。 ?p> “沒聽過不奇怪!聽說已經(jīng)被東京藝術(shù)大學(xué)當(dāng)做編劇行業(yè)的反面案例,已經(jīng)收入到大學(xué)教材了!”
“被大學(xué)收入教材!”
看到真希捂著嘴,好像怕自己尷尬,京介連忙善解人意的說道:
“你想笑就笑吧!”
“老師,我還真是沒想到……哈哈!對不起……”
“沒關(guān)系,其實(shí)連名字都很諷刺,《廢柴編劇被人嫌棄的一生》,哎!這難道不就是命運(yùn)的嘲弄嗎?”
看到真希被自己的調(diào)侃逗笑了,京介這才避免了因?yàn)閯偛诺脑掝}而帶來的些許不快
吃完前菜之后,侍者隨即送上了頭盤,一道意式海鮮湯。雖然看起來有些黏糊糊的,但是吃到嘴里卻是格外的鮮美。兩人一邊吃著,一邊聊著,話題很快就談到了京介的新居。
“您是在下北租的房子嗎?”
“額,是??!怎么了?”
“太巧了,我現(xiàn)在參加的演藝培訓(xùn)班就在那里,差不多每周都要去幾天!”
“啊……我還真是沒想到!”
“就在劇劇場附近!”
聽到真希每周都要去下BJ介覺得有些驚喜,不過他倒沒有奢望兩人每周都有機(jī)會見面。畢竟,大家現(xiàn)在只能算是前同事關(guān)系。
吃完了鮮美的頭盤之后,今晚的主菜千層面終于到了。就在侍者撤下了兩人的酒杯之后,卻突然對真希說道:
“請問這位女士……《白夜行》里的川島江利子是您演的嗎?”
“誒,嗨!”
意外的被人打擾,真希有些詫異的看向了對方。
“抱歉打擾您,有位先生讓我們給您送瓶酒過來!”
“先生?”
“啊,就是剛才表演漫長的那兩位,他們說很喜歡你的表演,希望您不要推辭!”
聽說自己被身患絕癥的阿呆送了一瓶酒,真希真是不知道該怎么推辭,一時間有些為難的看向了京介。
“我們先去看看吧!”
京介沒有推辭,只是起身帶著真希離開了座位,然后跟著侍者來到了餐廳后面的休息室。只見阿呆和阿瓜正焦急的站在那里,似乎有什么心事,看到真希走了過來,阿呆和阿瓜連忙上前行禮道:
“初次見面,我是阿呆和阿瓜組合的阿呆今田直樹!”
“我是阿瓜村上哲朗!”
看到兩人如此恭敬,真希有些為難的看向了京介。
“你們有什么事情嗎?平白無故送酒給我們!”
“那個……我們剛才表演的時候認(rèn)出了您!”
“因?yàn)橐恢币詠?,能夠登上電視的舞臺都是我們的心愿!”
“所以就想讓您評價一下我們的演出!”
……
聽到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辭,京介差不多明白了他們的想法。估計是看到真希是演員,就想讓她幫著引薦給電視臺的人。利用別人的同情心去做這種事情,真是差勁到家了。
真希有些為難的看向了京介,她知道自己只是一個配角,現(xiàn)在工作也結(jié)束了,電視臺不可能給她面子,倒是京介,跟制作人東海林先生還要角田監(jiān)督的關(guān)系都不錯。
“老師!”
“哎!”
京介嘆了口氣,然后走上前,將真希拉到自己的身后,隨后便說道:
“那好吧!恕我直言,我覺得你們的笑料是低級的,廉價的!并且,我認(rèn)為拿別人的身份和外貌來開玩笑,甚至是用段子去嘲笑殘疾人,是最低劣的藝術(shù)!”
面對京介毫不客氣的評價,今田直樹和村上哲朗突然十分尷尬的抬起頭來,隨后問道:
“那個,還沒請教您是……”
也許是覺得京介說話實(shí)在是不留余地,善良的真希勉強(qiáng)的笑了笑,然后回答道:
“這位是《白夜行》的編劇相良京介老師!”
“編劇?”
聽到真希的介紹,兩人頓時收斂了許多。
“對不起老師,我們兩個有眼不識泰山!能夠?qū)懗觥栋滓剐小愤@樣的故事,您是何等的厲害,如果可以的話,請務(wù)必給我們一些指導(dǎo)!拜托了!”
只見兩人突然拜倒在地,用土下座的方式懇求京介。這種強(qiáng)人所難的要求,實(shí)在是讓人討厭。
“不好意思,你們是不是誤會什么了?我只是電視臺的合約編劇,并不能為您們爭取什么演出的機(jī)會。而且,我也不認(rèn)可你們獲得觀眾掌聲的方式,漫才師應(yīng)該用自己的才華,堂堂正正的征服觀眾,而不是利用別人的同情獲得虛假的贊美?只會小聰明的家伙,根本成不了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