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解剖尸體
那兩名護衛(wèi)也朝她看來,眼底的嘲諷都快溢出來了。
心說,終于有人來收拾這丫頭了。
孟長笙的目光掃過他們。
都等著看我的笑話?呵,怕是要讓你們失望了。
“到是發(fā)現(xiàn)一些問題?!?p> “哦,說來聽聽,我們也好彼此做個參考。”
孟長笙點了點頭:“從26名死者的致死傷口來看,劫匪使用的武器分別是劍、短刀和長矛,前兩者是一般習武之人常用的兵器,但用長矛就比較少見了,這一點可以作為搜尋劫匪的關鍵點?!?p> 周仵作怔了怔,沒想到這丫頭真能從傷口判斷出所使用的兵器?
“你可從傷口看出是多少人所為?”
若說能從傷口來判斷所使用的兵器是入門知識,那么,從每具尸體的傷口來分辨不同人所為,就需要極其專業(yè)的水平了。
周仵作心里暗哼,這丫頭絕對說不上來。
孟長笙淡淡瞥了周仵作一眼:“劍傷致死的十三人分別死于七名劫匪之手,另外七名死者是死于兩名慣用長矛作為兵器的劫匪之手,余下六名死者是一人所為,此人慣用短刀,并且是個左撇子!”
轟?。?p> 周仵作滿臉震驚,猶如一道驚雷當頭劈下。
兩名護衛(wèi)看出周仵作的神情不對,猜測孟長笙很可能是答對了。
心里狐疑,難道這丫頭提前看過卷宗?不然,她怎么會知道的這么精準?
就算她當時在場,可臨近傍晚,雙方人數(shù)眾多,劫匪還是統(tǒng)一黑衣蒙面的裝束,她就算目睹了全部過程,也不可能記得這么清楚。
“你看過卷宗?”周仵作和兩名護衛(wèi)一樣的想法。
孟長笙冷笑一聲:“你大可去縣府卷宗庫問一問,看我可曾去過那地方?!?p> “那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他不相信孟長笙有這個本事,一定是她從哪里聽到了關于此案的卷宗內(nèi)容。
孟長笙懶得解釋,反問道:“周仵作,除了這些之外,你從這些尸體上可還發(fā)現(xiàn)其它線索?”
“什么線索?”周仵作下意識問出口。
孟長笙笑了笑:“看來你并未發(fā)現(xiàn)啊,問題出在這些尸斑上。”
周仵作走到尸體跟前,看了一眼。
“人死之后都會出現(xiàn)尸斑,有什么不對嗎?”
“尸斑的顏色不對!”
孟長笙一句話,讓周仵作的大腦猶如一道電波閃過。
他蹙眉盯著尸體上的尸斑,端詳好一陣兒,似乎察覺到什么,他匆匆走到其他尸體旁逐一檢查。
這才發(fā)現(xiàn),所有尸體身上的尸斑顏色都過分鮮艷,就像是剛死亡時的狀態(tài)。
怎么會這樣?
孟長笙心知,以周仵作三代單傳的仵作經(jīng)驗,從尸斑來判斷死者的死亡時間是最基本的功底,因為這次死者死亡時間提前就知曉,所以便忽略了尸斑的變化。
“周仵作,尸斑的顏色有問題嗎?”一名護衛(wèi)好奇的詢問。
“人死之后,尸體的尸斑顏色會從淺紫色漸漸變成深紫色,這個時間不會超過兩日,如今這些死者已經(jīng)死去多日,可身上的尸斑卻無比鮮艷,這不符合常理?!?p> 護衛(wèi)驚奇的看了孟長笙一眼。
這丫頭不會真的懂驗尸吧?她一個鄉(xiāng)野粗鄙,從哪兒學的這一套?
周仵作蹙眉朝孟長笙看了一眼,神情變得認真莊重起來。
她竟然能發(fā)現(xiàn)死者尸斑的變化,這一點連他都忽略掉了,卷宗內(nèi)更不可能有這一點,所以,她是真的能看懂這些尸體上的特征。
“孟姑娘有什么看法?”
孟長笙心里暗嗤一聲。
這改口的速度啊……
“從表象看不出什么,需要解剖尸體才能知道原因?!?p> “解剖尸體??”三人皆是露出驚愕的表情。
這丫頭確定不是在和他們開玩笑?
“孟姑娘,使不得啊,這些死者可都是戶部的人,沒有戶部允許,隨意解剖尸體是要擔責的!”周仵作苦口婆心勸說起來。
護衛(wèi)也道:“解刨死者尸體本就是對死者的大不敬,我們不好向死者家屬交代?!?p> 孟長笙默然的看了三人一眼:“眼下最重要的是破案,不僅是找到劫匪和糧草的下落,更是為這二十六名亡者沉冤昭雪,孰輕孰重?”
護衛(wèi)一臉為難:“可這……我們還是先向韓大人匯報情況再做定奪吧?!?p> 孟長笙也點頭贊同,雖說這七日她全權負責此案,可古人對尸體的完整性非??粗?,想要解剖尸體,還是要征詢韓郎中的意見。
*
牢獄里
孟廣鴻、趙娥、孟茹霜一家三口卷縮在牢房角落里。
“娘,我餓!”小胖妞無精打采的昂著臟兮兮的小臉看向趙娥。
趙娥沒好氣的瞪她一眼。
“吃吃吃,你整日里就知道吃,餓死鬼投胎的啊!我和你爹的牢飯可都被你吃了,你還嚷嚷著餓,不如把我們也吃了吧?!?p> 孟如霜一雙黑亮的大眼睛有片刻在趙娥的身上徘徊,看的趙娥直發(fā)毛。
這丫頭真的是一頭豬轉(zhuǎn)世來的。
真是越想越氣,修的兩個女兒沒有一個讓她滿意的。
大女兒霉運纏身,從小給這個家里帶來無數(shù)厄運和災難,眼下的牢獄之災就是拜她所賜。
小女兒就是一個整日只知道吃的豬,除了和她談吃的,其它話她一樣都聽不進耳里。
“嗚嗚嗚,我的命怎么這么苦??!”
“孟長笙那個死丫頭真是要害死我們?nèi)伊耍揖退闼酪膊粫胚^這丫頭?!?p> “當初你就該聽我的,不管她死活就好了,現(xiàn)在銀子搭進去了,我們?nèi)乙惨钸M去?!?p> “嗚嗚嗚……”
孟廣鴻聽著趙娥的嘮叨,臉色也是極其難看。
“抱怨有什么用?長笙原本是好心,不忍那些被害之人死后還要被山上的猛獸啃食,誰能想到這劉知縣是個如此卑鄙無恥之徒呢?”
雖然眼下他們?nèi)冶煌侠廴氇z,可他不覺得長笙所做之事有什么錯,甚至頗為欣慰。
善良勇敢,頗有乃父之風!
這時,一名獄卒朝這邊走來。
孟廣鴻、趙娥瞬間緊張起來,目光直直盯著牢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