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好看不好看，看好不看好

　　虧損！

　　從這個位面的季度財報與年度財報來看，虛擬偶像行業(yè)，并不被大商人們看好...

　　至少，目前，都持有觀望狀態(tài)。

　　小船只，大航海冒險出征，在暴風雨中沉了不少，能堅持抵達新大陸，永遠只會是寥寥幾艘。

　　不光是大商人們，南路遙同樣很明確，他一定會持續(xù)一段時間的‘虧損’...

　　當今位面與南路遙原來位面的進度...

　　并不相同。

　　三人第一個參觀的，是家當?shù)靥摂M偶像行業(yè)的大會社，學員眾多，單從財報來看，有那么些欣欣向榮的味道...

　　‘誒，南老師...啊，現(xiàn)在應(yīng)該稱呼南社長？哈哈哈...你如此堅定選擇這條路，就要打算好持續(xù)虧損的預(yù)算了...參觀敝社，你也看到了，社員們多數(shù)愁眉不展，只有頭部幾員稍微有那么些活力...這行業(yè)，苦，苦啊?！?p>　　大會社的社長在辦公室與三人哀聲哉道吐苦水，‘開始時候，還有幾家大廠投錢...現(xiàn)在，都撤離得差不多了，按照這虧損速度，我不知道還能撐多久才看到岸頭。’

　　南路遙到這邊來，他打好了被看作為‘笨蛋’的心態(tài)而過來的...

　　第一家，也是選擇了相對‘不會被同行詬病’的同行大公司作為參觀對象...

　　沒有想象中的‘陰陽怪氣’與‘冷嘲熱諷’，反而聽到了掏心窩子的話。

　　他被看成‘戰(zhàn)友’了。

　　一期二期生離職的不少，有些人氣低的做不下去，人氣尚可和心懷夢想的，現(xiàn)在也是咬牙在堅持...

　　參觀時候大家都在笑，可‘強顏歡笑’這點...

　　南路遙不至于看不出來。

　　會社的員工氛圍，兩極分化，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社長很年輕，約莫三十來歲，看上去快四十了，一路把三人送到了停車場這才離開。

　　他很閑，沒什么公事需要處理。

　　社長目前能做的事情，只有繼續(xù)往渠道商砸錢，維續(xù)高昂的廣告費用...

　　僅此而已。

　　‘嗯...總感覺哪里不對？’南路遙坐上后座，一直在疑惑，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來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

　　三人在車上又聊起了‘校園日常’與一部分‘會社的見聞’，能說的，他們都會說一些。

　　臨近中午，南路遙給了個提議，就著路線，隨意找了間家庭餐廳坐下，點完菜單，看向桌對面兩位隔得有些距離的姑娘，“你們怎么看？”

　　“我不看好，水野，你呢？”一橋羽音搖頭，看向坐在身邊的水野櫻憐。

　　“我也不看好...”

　　偶像團隊一直爭吵的兩人，難得達到了意見一致。

　　“不如說，我很奇怪，男友君，你為什么會選擇這一行？倒不是說這事兒不能成，家族有關(guān)注過一段時間，大家都認可這新鮮行業(yè)...只是，周期太長，需要投入資金在未來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回本...”

　　一橋羽音說到一半，再度看向水野櫻憐，螓首輕點。

　　水野櫻憐會意，接話續(xù)說，“一般來說，我們會在勢頭不錯的時候，才會考慮介入，融資，控股，輿論節(jié)奏，打壓，掌權(quán)，持續(xù)蠶食。昨日你說今天要去的幾家，我之前有過調(diào)查，剛才去的那家社長在之前金融界很活躍，所以開頭能拿到部分的投資，大家看好這個人，但不看好這個行業(yè)，持續(xù)虧損了幾年，實在遭不住了，就跑路了。”

　　兩女說完，視線凝聚在了桌位對面的南路遙身上，那眼神意思很明顯，是在詢問‘為什么’...

　　“我前期不打算用渠道，廣告費，付不起?！?p>　　南路遙發(fā)言很簡短。

　　“說是說得通...那流量怎么辦？這時代，沒流量，虛擬行業(yè)是撐不住的...”

　　一橋羽音輕挑纖細柳眉，她現(xiàn)在更無法理解‘水野櫻憐為什么答應(yīng)辦這件事’，一般來說，按照她對日富乃的認知，這件事，肯定會阻止才對...

　　依照她個人的算法，偶像行業(yè)至少還需要兩年時間發(fā)酵，積累人氣，在三到五年后，才能實現(xiàn)多項目綜合的相對盈利。

　　介入時間，應(yīng)該在二年后的春到夏季，那個時間段的季節(jié)適合‘出游’，選擇介于，投入資金相對旺季較少，會社迫于財務(wù)壓力，他們能以更少資金，拿到更大份額。

　　那個時間點，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算上‘偏差值’，如果說三年之后，虛擬偶像行業(yè)成型了，南路遙也至少要空吃兩年倉庫底兒來硬撐...

　　“這個時間點，選得不好?！彼皺褢z這次沒有接話，一橋羽音只有草草總結(jié)出簡單一句。

　　“沒錯，我覺得也是?！?p>　　南路遙攤手手，聳聳肩，他坦誠地承認了自己的沖動。

　　小腦瓜子一閃想出來的點子，沒調(diào)查就行動。

　　沖動，就應(yīng)該付出代價。

　　這本來就不是他的布局，日富乃千代的強勢介入，打亂了他原本的計劃，“我本身就被扣上了‘怪人’的帽子，做事若是符合常理，不顯得沒味道了，品牌效應(yīng)啊，品牌效應(yīng)...我可愛的女友喲，有沒有興趣幫我引引流？”

　　“我，不，要！”

　　一橋羽音癟癟嘴，聳鼻，可愛地翻了翻白眼。一方面是因為她吃過一次虧，想看南路遙吃癟。另一方面，她想看看南路遙到底要怎么做。

　　若是說南路遙沒有什么手段...

　　那就太無聊了。

　　“唉，薄情的女友啊...”南路遙打了個岔，錯開話題，“先就這樣吧，櫻憐，按照原本計劃的路線，去中型那一家瞧瞧?！?p>　　“啊，說到這個，待會兒吃完，我們還要去接個人。”水野櫻憐一直不敢插嘴。

　　“嗯？”

　　“就是我們組合的那位啦...剛聯(lián)系我，說沒事做，想找我玩，而且...”水野櫻憐瞟了眼旁邊，“一般社長，認不出我們現(xiàn)在的模樣...達不到效果了?！?p>　　“啊...是說哪里不對來著...”南路遙恍然大悟，他平時接觸的都是這些姑娘的真實面貌，也沒怎么看偶像演出，這會兒終于反應(yīng)過來...

　　他又瞄了兩眼桌對面的姑娘...

　　絕色是絕色了，效果沒達到。

　　嗯？等等！

　　“誒，不是，櫻憐，你明明想到了，干嘛不化妝呢？”倒不是南路遙非要找理由責怪，這行為，怎么都不太對。

　　水野櫻憐看向了旁邊素顏的一橋羽音，“一橋大小姐沒化妝?！?p>　　意思很簡單了，‘她沒化妝，我憑什么要化妝？’

　　“哦？水野，你要和我爭？”一橋羽音在‘水野櫻憐’本應(yīng)該有的‘人設(shè)’之外，聽出了‘挑戰(zhàn)權(quán)威’的話外之音，她不由得語氣加重，追加了一句，“確定？”

　　“哼...”水野櫻憐別過腦袋，不看一橋羽音那邊...

　　這率直的情緒行為，讓一橋羽音愈發(fā)感覺奇怪了，關(guān)西主農(nóng)產(chǎn)，水野家是大頭之一，論資產(chǎn)，不會比她家差，論個人能力，日富乃私線，不至于單純。

　　她對南路遙僅僅局限在‘好玩’、‘好奇’的心思上，不會再往上升級。

　　水野櫻憐比她晚，也沒一起待多久，更是特殊部門那種‘無情道具’，若說動了真感情，太離譜。

　　且一路上表現(xiàn)來看，南路遙只要問題都是對她在提問，提問水野櫻憐的問題，偏向那些不痛不癢的附帶話題...

　　‘日富乃的詭計？’

　　一橋羽音跟著‘不尋常的反應(yīng)’，聯(lián)想到了很多事情，她知道水野櫻憐有位未婚夫，可關(guān)西地區(qū)，老牌世家較多，且多為‘自守一片田地，不問世事’的類型，她摸不準是誰...

　　‘如果說，‘未婚夫’這個身份，是個可以浮動的利用條件呢？’

　　相比她們這些明面大家族的‘待價而沽’，日富乃那類暗中操線的超大家族更喜歡‘秀操作’...

　　‘水野櫻憐搬到南路遙家中’這事兒她當然知道...

　　一橋羽音不相信日富乃千代會無緣無故押寶...

　　她抬起頭來，第一次認真打量起南路遙，她潛意識中的‘直覺’，第二次告訴著她：

　　‘這，是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