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跟他消失的時候,同樣無征兆。
好似在這場契約中,陸星難占據(jù)了絕對的主導地位。
“解約?”阮舒冷笑。
解約的賠償款,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巨額的賠償費,他難道一點都不在乎?
然而事實便是如此,未等她先提及,陸星難便主動說起賠償費的事兒。
他說:“中途解約,按合同的話,會有賠償款。這樣吧,明天下午,我給你打到銀行賬戶上?!?p> 阮舒的心里窩著一股無名火,但又沒有理由發(fā)泄,堵在嗓子眼,燒的生疼。
陸星難拆開飯盒,里面是一份餃子,上面還有兩塊糯米糕。
他先夾起糯米糕嘗了一口,甜滋滋的,口感綿軟,卻有些粘牙。
她看著他,許久無言。
那個少年終究落幕,重新迎來的他,似乎比深秋的冰霜還要冷漠。
她的心臟腐朽又生輝,跳動緩慢且長存。
她是喜歡著那個少年的??v然年少的他微胖,相貌不甚出眾,但是喜歡,總是毫無理由的,絲毫沒有依據(jù)的。
一定要把她推開嗎?推到遙遠無邊的地點。
阮舒凝著他,暗暗思忖著。
臨走前,陸星難吃飽饜足,目光懶散地盯著她,腦子里想起收購江藝的事情,本想告訴她,但又不太合規(guī)矩,就沒說。
年假總是消磨的很快。
轉眼就到了初五。衡京的雨夾雪到處肆虐,冰涼的空氣已經(jīng)接近零下十幾度。
街道都是水涔涔的,她踩點到公司。
上電梯的時候,聽前臺凌顏說,今天好像有公司來談收購江藝的事情。
阮舒迷惑的不行,她在銷售部也很久了,怎么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后來,她去美編部找黎摯的時候,無意碰見許宙。
許宙是社內(nèi)拍照的御用化妝師。許多大牌明星的雜志裝扮,都是經(jīng)由他手。
恰巧趕上他去攝影部,阮舒就和他一起過去,誰知,竟在何染那兒撞見陸星難。
阮舒不禁問:“許宙,最新的一期是要拍陸星難嗎?”
許宙抱著一堆化妝盒子,往里面瞟了兩眼,說:“是??!而且咱們江藝馬上就要被陸氏收購了!他重新復出,也屬正常!”
所以,他是為什么要解除契約?
他是為了星途,還是陸氏的利益……
前者她多少能理解,可后者,如果陸阮聯(lián)姻,這里面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許宙見她原地罰站的模樣,喊了一聲,“阮舒?!”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充滿整個走廊。
何染辦公室的門沒關緊。
陸星難微微回頭,面無表情地沖著她點了下頭。
那種隨意的冷漠,太陌生了。
她正出神,外套兜里的手機震了下。
掏出來一看,是陸星難發(fā)過來的。
“明天早上八點,去趟民政局吧。我去接你?!?p> 驀地,她重重地攥緊了手機。
稍稍抬頭,迎上的是何染不屑的眼神。
男人背著她,再沒回過頭。
一如與他們背道而馳的青春。
她是動心的,實不相瞞。
阮舒咬住唇瓣,進去拿了該拿的東西,轉身出門就往銷售部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