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的風像極滾燙的熱浪,阮舒的頭盔捂得出了汗,弄得臉頰黏膩膩的。
回到洋房,阮舒簡單沖完澡以后,準備上床睡覺,忽然樓下發(fā)出霹靂咣當?shù)膭屿o,聽著像是什么碎了。
她出臥室,走下木質樓梯,一身闊袖睡衣的阮舒,胳膊微曲,閑適地搭在扶手邊上,緞面的真絲睡衣泛著流光皎潔。
光線較暗的客廳中,陸星難仰在沙發(fā)背上,微長的黑發(fā)層層垂落,左手邊放著一個打開的煙盒,右手有幾個翻落的酒瓶。
啤酒的麥芽香氣擴散著,濃烈又迷人。
阮舒的聲音透亮,不似小女人的嬌軟,帶著幾分中性,但不難聽,“陸先生,你喝酒歸喝酒,但能不能麻煩你聲音小一點?”
陸星難后仰著側過頭,幅度很大,動作卻一言難盡,在阮舒眼里,感覺再往右邊轉一下,就會“嘎嘣”斷了……
嘖,光是想想就很有畫面感。
阮舒不知道陸星難有沒有喝醉,他的語氣較比平常輕了很多,“嗯?我吵到你了?”
他安靜的看著她,目光平和,毫無醉意。
阮舒與他對視,心頭忽而重重跳了一下,她想起在CC酒吧的時候,自己承認是陸星難女朋友的那會兒,有多么自然。
阮舒沒來由地心虛:“也不完全是……”
她沒說完,接下來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瞳孔微縮,沙發(fā)上的男人慢慢起身,形體高大,后背挺拔,頭顱微垂,劉海遮住視線。
他涼涼開口,口吻平淡:“那阮小姐找我是想說點什么?”陸星難扯起唇角,興許是喝了酒的原因,頭次聽他說話如此的肆無忌憚:“你也想要一起喝一點兒?”
阮舒:“……”
她沒想到,外面一本正經(jīng)的陸星難,私底下居然是頗有頹喪氣質的男人,和網(wǎng)上辛苦立下的人設,大相徑庭。
高冷型男?她抬頭,那男人正在沒有絲毫形象的搔著頭發(fā)。
外冷內(nèi)熱的衡京男明星?國民夢中情人?她再次打量,仍舊搖頭,怎么看怎么不像。
阮舒站在樓梯邊,望著淡笑的陸星難,突然沒底氣的說:“我不喝酒,而且我們可是有合同在先的,你別想越界!”
陸星難認同的點點頭:“那去睡吧?!?p> “嗯?”
“嗯什么?”他牽起唇角,尾音上挑:“阮舒,十一點了!”
阮舒:“噢?!”
她低頭看了眼手機,確實是快11點整。
再抬頭,陸星難正在彎腰收拾雜亂的客廳,身影逐漸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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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阮舒醒來的時候,房子里早就空無一人,陸星難的工作繁忙,天還沒亮,就摸著黑出門工作了。
阮舒伸了個懶腰,下樓想準備點吃的,卻瞧見餐桌上蓋著一些三明治,還有熱牛奶。
她驚訝的走過去,這些雖然不是多么豐盛的早餐,但是對于阮舒來講,已經(jīng)足夠。
阮舒拿起三明治,小口吃著。
沒幾分鐘,阮易楓發(fā)來一條微信,“老妹,你看微博了嗎?你跟陸星難上熱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