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八章 醉酒體驗
他一直極力回避這個問題,但是總會有各種各樣的事件,將這個問題挑出來,或許這個問題,才是命運真正給他設(shè)下的問題。
自幼父母雙亡,然后人生導(dǎo)師也去世了,不久前連青梅竹馬都是自己親自送上路的,這種境遇還不夠嗎?還不足以讓他成為一個真正的假面騎士嗎?
翔太郎有些糟心地想道,自己飄零這么久,歷經(jīng)了很多磨難,好不容易才有的親友,讓他在心里放下對方,談何容易。
翔太郎沉默了片刻,將所有雜念拋到了腦后,走回超市中,將廚具和一些做雪糕的材料收拾好,拿回酒吧開始研究怎么做雪糕。
宿醉是一種非常難受的體驗,如果可以的話,沒有幾個人愿意有這樣的經(jīng)歷。
這種糟糕的體驗,也正好印證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無奈。
在東亞這個文化圈子里,想賺錢,就離不開酒桌,要賄賂對方,要達成什么情色交易,都要在酒過三巡迷迷糊糊之后進行,清醒的時候人顧慮就多,對很多暗地里的行為所造成的后果,也會更加看重幾分了。
幾乎每隔一兩年,都會有某某老板,在酒桌上猝死,誰誰誰經(jīng)常喝酒,肝出了問題之類的言論,這些人其實都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問題,畢竟人在健康的時候,是絕對不會猝死的,能猝死就說明平時的身體狀況,也很糟糕了。
可盡管這樣,他們也沒有辦法,很多東西不是說,努力就能爭取到的,他們努力別人也在努力也,很多大樁生意,動輒上千萬,利潤就有幾百萬那種,一堆關(guān)系戶在盯著,人人都搶破頭了。
努力?不行,要拼命。
在餐桌上酒不喝是不行的,只要拒絕一次,就不是給不給面子的問題,而是別人會覺得他不是同類,對他有隔閡,以后這種宴席他很可能來不了,生意越做越小,最后家業(yè)被同行蠶食。
大老板是這樣,普通的上班族就更是如此了,外面應(yīng)酬要喝酒,公司內(nèi)部聚餐,也要陪領(lǐng)導(dǎo)喝酒,被逼著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可一想到家人的生活要保障,車貸房貸要還,就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日本人的房貸,基本上是一還就是三四十年那種,從年輕力壯做到退休才能還清,這也是為什么,當(dāng)初日本房地產(chǎn)天價崩盤的時候,這么多人跳樓自殺的原因了。
炒房地產(chǎn)的黑心商人將房價抬上天,一崩盤后,大家都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的房子不值那么多錢,但是身上天價房貸怎么辦?一個月的利息,就夠自己買一套新的房了,而自己還要還幾十年,以后的人生可以說一片黑暗,換誰能忍住不跳樓?
從這些心酸中,相信就能明白IRON這款雪糕,對一個酒鬼來說,有多重要了。
這是對男人心中的苦,無言的安慰。
他的問題沒有人能幫他,老板只能在他醉得渾身都難受的時候,送上一份能緩解宿醉痛楚的雪糕了。
這種沉默無聲的關(guān)懷,或許才是硬漢堅強的外表之下,難以描述的溫柔吧。
“不行,這味道太簡單了?!毕杼蓢L了一口,就把雪糕杯推到一邊了。
以他的技藝,能做出幾個雪糕球放進杯里,就已經(jīng)算是超常發(fā)揮。
前面就已經(jīng)說了,知道配方就想復(fù)刻一款優(yōu)秀的產(chǎn)品,其實是不太可能的,配比多少,用到的技藝是什么,統(tǒng)統(tǒng)都不知道,復(fù)刻就是天方夜譚。
會不會是因為我沒有宿醉過?
翔太郎看向身后的酒柜沉思起來,他今年二十歲,才剛剛到法定能喝酒的年紀(jì),別說宿醉了,連酒都沒有碰過,根本沒有這個機會。
大多數(shù)對酒類商品有管制國家,酒類商品都是有消費年齡限制,日本的門檻是二十歲。
這方面抓得很嚴(yán),購買時要出示駕駛證之類,能證明自己年齡的證件,把酒賣給未成年人的話,店可能要沒,人也有可能要坐牢。
想了一下,翔太郎果斷從酒架上取下一瓶紅酒,那開瓶器吧塞子拔出來后,直接對瓶吹,對于一個沒有喝酒經(jīng)驗的人來說,喝紅酒無疑是一次巨大的挑戰(zhàn)。
紅酒是一種后勁非常大的酒,這主要有兩個原因。
一是釀制的材料葡萄和釀制工具橡木桶,都含有單寧,這種多酚類物質(zhì),會增強葡萄酒的口感澀度,豐富紅酒的口感層次的同時,也會帶來一個問題,那就是削弱人們對酒精的感知,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喝下更多酒。
二是紅酒含有很多醇類物質(zhì),人體代謝醇類物質(zhì)主要靠肝,醇類物質(zhì)種類多,自然代謝壓力就大了,導(dǎo)致乙醇在人體的作用會更加持久。
喝進去的酒又多,酒精又難以代謝掉,后勁怎么可能不大?
萌新這樣野蠻地喝紅酒,他的體驗絕對會非常差。
翔太郎如此粗暴地一口悶下去,很快就醉得神志不清了,腦袋一陣發(fā)熱脹痛,踉蹌幾下之后,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就直接摔倒在地。
“嘔!”
肚子一陣抽搐,瘋狂吐了出來,混合了各種食物的半消化物噴了一大灘,難聞的惡臭撲鼻而來,但是他完全分不清西東,只能對著這灘嘔吐物不斷掙扎著。
那種醉酒后強烈的眩暈感,讓翔太郎恨不得把胃都吐出來。
“翔太郎,你沒事吧……”
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xiàn)在耳邊,隨后有人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但是他連哪里是天哪里是地都分不清了,怎么可能分得清對方是誰,只能任由他將自己扶到卡座上躺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翔太郎才清醒過來,艱難地抓住桌子,從卡座上爬了起來。
“啊……我的頭好痛呀……”翔太郎按著額頭說道。
這就是宿醉的感覺嗎?
哪怕醉酒醒后,渾身肌肉也酸痛,頭更是一直都在脹痛。
“……”
一只胖手推了推翔太郎,隨后遞來了一杯檸檬紅茶,示意他快點喝。
翔太郎一抬頭,就看見風(fēng)都君的大腦袋了。
也是,在這里除了他以外,不會有人幫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