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內,一天忙碌的綺娜正在準備洗澡水,她的國家愛丁堡聯(lián)合王國位于一座半島之上,水源充足,她基本上每天都要將身體泡在水中。
當然這也和綺娜自己開發(fā)出的秘術有很大關系。
占星術雖是他們家的家傳秘術,但并非只有他們家族能夠占星,而做為家族中年輕一代天分最高的術士,綺娜從小被各種課程安排滿,不僅僅有家族秘術的修煉,還有貴族的禮儀課和各種家族覺得她必須要掌握的東西。
為了表示自己的不滿,綺娜偷偷去學了那些家里認為低劣的占卜術,而這其中元素占卜是她最愛的一種占卜術。
元素占卜中水占術是綺娜的最愛,配合上家族的占星術,甚至被綺娜開發(fā)出了倒像占卜之法。
嘩啦啦的水聲中,浴室蒸騰起了濃濃的白霧,等浴缸放的差不多時,綺娜脫下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疊好放在旁邊。
將一些摻著玫瑰香味的液體撒在一旁的大理石上,烘烤至高溫的大理石瞬間將液體變成帶有玫瑰香味的水汽,很快整間浴室都充滿了淡淡的玫瑰花香。
一邊用毛巾遮住自己的胸,一邊用手背試了試水溫,柔和燈光下,綺娜平時隱藏在貼身輕甲下的嬌嫩身體,白的有些透明。
這是由家族煉金術師花大量精力為自己量身定制的一件護身甲,做為一名術士,綺娜的精魄在普通人當中算可以的了,但僅僅是可以是不夠保護自己的,即便有占卜術的預知下,家族依舊不放心,命綺娜在外無論什么情況都必須穿上這件煉金護身甲。
即便綺娜再表示不滿,在這件事上家族都沒有給她任何商量的空間。
而如今她也已經習慣穿上這件類似于鎖子甲一樣的護身器了。
“呼——”綺娜舒舒服服的躺在浴缸之中,全身放松,盯著浴室中那尊**的維納斯雕像,慢慢陷入了沉思——
她其實還是騙了齊治,占星術士可以看出別人話中的真實與謊言,卻無法看透自己內心的渴望與需求,這也是她無法對齊治說實話的原因。
她占星術天分極其之高,甚至在如今十七歲的青春年齡達到和家族老人一般的水平。許多人羨慕她甚至嫉妒她,而她自己也曾一度相信自己的能力在不久的將來一定可以達到占星術的最高境界,斗轉星移的水平。
這種自信一直持續(xù)到她讀大學。
考試對她而言根本就是一場玩笑,精通占卜的她甚至可以在考前算出考試題目,即便她真的一題不會,也可以在考試中卜算出正確答案。
但她的母親,一直不讓她跳級,而是讓她按正常孩子的成長過程讀書,雖然她覺得所學知識太過于小兒科,但也沒有對自己的母親有任何不滿。
讀至大學后,憑借著綺娜的家族名聲,以及她異常的預知能力和漂亮大方的氣質,大一便已是萬眾矚目,社團、學生會、學長學姐,甚至于不少老師都向她拋出了橄欖枝。
而就在綺娜如往常一般想用占卜術算出自己該選擇何處時,詭異之事降臨于她身上,就是如此小事,她占卜出的結果竟然是未知?!
不是什么卜算世界未來走向,也不是占星觀察真理所在之處,更沒有觸碰什么禁忌之物,就僅僅是占卜參與哪家社團而已,竟然得到了未知這一占卜結果。
她反復思索,不斷推演,最終將問題鎖定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白夢舞,一個比她大兩屆的學姐,來自神洲北方的一座小城市。
那之后經過各種刻意的接近,綺娜終于和白夢舞成了要好的朋友,而隱藏在她好閨蜜面具下的真實目的,卻連她自己也不清楚。
一開始是想知道為什么這個來自小地方的人,竟然總是在她的占卜之下顯示出未知這一結果。
之后,隨著相處,綺娜逐漸參與了這個女孩的各種援助工作,幫助無家可歸的孩子,救助因為戰(zhàn)爭而受傷的人們,這讓綺娜完全不能理解,這與她自小所受到的精英教育觀大相徑庭。
從小她的教育都是告訴她你天生與那些凡人不同,家族更是試圖將其教育成一位領導愚民的領袖,而她與白夢舞平日里的交談也能察覺她非常人的學識和教養(yǎng),如此一人竟然會親近那些愚蠢的凡人?
在幫白夢舞救助那些因為戰(zhàn)爭而失去家人的兒童后,她耳濡目染的開始接觸到死亡與戰(zhàn)爭,并開始試圖了解它們。
通過自己的關系,使用自己的手段,最終她發(fā)現(xiàn)這些讓這些人無家可歸的痛苦戰(zhàn)爭,多數(shù)都是那些和自己家族類似的貴族在背后操縱。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白夢舞和她的關系愈發(fā)親密,在一次無聊的晚會上兩人結伴出逃,那次她從白夢舞口中得知她的故鄉(xiāng),那座十年前因為戰(zhàn)爭而被毀掉大半的斫峰之城。
那晚她在漫天星辰之下,第一次不依靠占卜術,而是自己的心來思考未來過去,如果自己并非出身于赫瑞瓦特家族,是否就真的只是他們口中理所應當被統(tǒng)治的愚民?
她這次探尋寶藏,其實并不是真的想要這份寶藏,也不是她對齊治說的那樣想找到斫峰之城里那個秘密,她真正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她就是想探究自己的內心,想知道自己心中真正追求的到底是什么,想知道在這星空之中自己究竟身處何處。
砰——
破碎玻璃的聲音穿過濃濃水霧,打斷了綺娜的思緒。
倒映星空之術立刻發(fā)動,點點星光從水面上慢慢浮現(xiàn),只看了一眼,綺娜便揮手蕩出波紋打散了水中的倒映。
從一旁拽過一條薄薄的白紗,綺娜起身從水中站起,隨手將白紗裹在身上。
在浴室濃濃的水蒸氣下,白紗變得透明了起來,綺娜豐滿的身材根本無法被薄紗遮蓋住,若隱若現(xiàn)的肌膚令人遐想連篇。
……
巷子口,齊治已經和黑影拆招了數(shù)十手,雖然暫時還沒有受傷,但體力已經被消耗的所剩無幾。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心臟如同是一面不停被人敲打的大鼓一樣,若不是蘇白雪贈送給他的短劍足夠堅韌和鋒利,他早就敗下陣了。
對方的速度和力量都比齊治要強上許多,擁有如此的實力,理論上來說不用三個回合,齊治的身上便會受傷,而他之所以能拆招十手,除了短劍的功勞外,便是因為他對招式的熟悉。
對方使用的招數(shù)他太熟了,熟的幾乎可以閉著眼睛使出一模一樣的攻擊方式。
微弱的夜色之下,黑影正對著齊治而站,兩人之間間隔六七米之遠。
趁著黑影停止攻擊的檔口,齊治大口吸氣,好緩解部分肌肉缺氧所帶來的酸感。剛剛那十手,對方是一絲空隙都未給他留下,接連而攻,招招重手。
黑影微微低頭,夜色下,一雙眼睛帶著殺氣直視而來。
那不是一般的殺氣,齊治在無主地混了三個月,窮兇極惡之徒也見過不少,但他們的殺氣與眼前這人完全不同,只是被這黑影盯上,齊治便感覺后背如針扎一般。
與那雙眼睛對視三秒,齊治竟被這殺氣逼的向后退了一步,而就這一退,對方瞬間踏地而上,揮掌攻之,掌中更是滿布黑色氣蘊。
生死之刻,齊治強控住自己因殺氣而生的膽怯,右腳穩(wěn)踏在地,成馬步之姿,左掌揮出,氣蘊于心肺之脈行至,傳于掌中,暗紅色的氣蘊正面迎上黑影的黑色氣蘊。
只聽得嘭的一聲,齊治被這一擊震的向后連退數(shù)步,口中更是一口鮮血吐出。
雖然招式相同,但在氣蘊的量與質上差距太大,更別提對方掌中的那股霸道之勁,若非自己的精魄比之前強韌太多,剛剛那一掌之下,必定經脈俱斷。
對方站住,并未追擊,而是雙手凌空揮出,召出三股由氣蘊凝聚的狼形。
群狼奔襲?!
這招齊治太熟悉了,甚至自己都記不清被這招擊倒在地多少次了。
三只狼形速度很快,甚至比黑影還要快上一些,不過齊治對這招實在太過于熟悉,扛著狼形在身上留下數(shù)道爪傷和齒痕,硬擊散了這三只氣蘊所化的狼形。
看著一步未動的黑影,齊治已然猜出了他的身份:
“黑……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