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后蘇婉貞就給江守用幾塊磚和一塊木板搭起了一個臨時的小床,她和爺爺睡在炕上用簾子隔了開來,本來是讓江守和爺爺睡在炕上的,但是江守沒同意,畢竟是住在別人家里用不能因為自己的到來而取代人家的位置。
江守一夜未眠打坐修煉了一晚,現在每天都需要靜修誅仙劍術,在自己的神識中摸索著每一招每一式,聚天地靈氣修煉著自己的劍意,這也能讓自己精神飽滿不需要睡眠來補充精力。
第二日江守吃過早飯后就主動擔當起了家里的壯勞力,收拾庭院扛磚瓦給這個屋子進行修補,這兩年在戈壁也學習了不少生存的技能,雖然不是多么精通但也能夠看的過去。
蘇婉貞就在一旁打打下手,她可只是個普通人沒有江守的修為,不一會就累的不行。
老者的壽元已經所剩無幾撐不了幾天了,所以江守打算料理完老人的后事后再離開,江守有心想要救他,但是現在任是神仙怕也是回天乏術了。
要是師傅在就好了,江守停下了手中的活,抬起頭看著天空靜靜感受著微風眼中充斥著思念之情。
老人不知何時來到門口問道:“少俠定是在思念故人吧?!?p> 江守聽言點了點頭開口道:“不知家?guī)熒碓诤畏阶匀凰寄??!?p> 老人倚靠在墻邊坐在一張板凳上,似乎是被江守的一句話勾起了回憶輕聲開口:“自我年輕時,村子里來了一位僧士,他說他是下山游歷至此,討一口齋飯吃,村里人便接待了他,他再此處也住了些時日,臨走時說為了報答村里人就在村子的中間祠堂里留下一份機緣,有緣者可得,但是過去了好多年也沒有人能夠得到此份機緣,漸漸的人們都淡忘了,我也曾去過那里,想要求一份機緣,能夠不做個平凡人,但是奈何我失敗了?!?p> 江守看向老人他忽然明白,每個人其實都不甘于平凡,但是奈何這世上不是人人能夠出人頭地,或許就是這么殘酷,有的人終其一生也是碌碌無為,有的人卻生來與生俱有不費半分力氣。
江守也不知道此刻該說些什么來安慰老人,是說看開些,還是說現在已經很好了,感覺都不太合適,這真難到江守了,還不如讓他再回戈壁背石頭打野獸。
而這時老人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放光的看向江守:“你可以去啊少俠!”老人言語中不免的有些激動“別人不可以,但是你一定可以。”
“我?”江守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整的有些不知所措,隨后搖了搖頭開口道:“這是僧人給村子留下的機緣,我是個外人,不能染指的。”
“這村子要不了多久就要荒廢了,這份傳承也就消失了?!崩先搜凵耦H有些傷感接著開口道:“去吧,或許這份機緣是在一直等待著你的到來?!?p> 老人的語氣有種讓人不可置疑的肯定“就當完成我一個未完成的心愿?!本彤斀叵胍俅尉芙^時老人的一句話讓他突然間怔住了。
江守拍了拍手上的塵土,露出一抹笑容開口道:“那就讓婉貞給我?guī)钒?。?p> 老人笑著點了點:“去吧,這是天意注定?!?p> 蘇婉貞也站起身來洗了把臉就在前方帶路朝著村子中間的祠堂走去,江守隨之跟在身后,心中不免的五味雜陳,他有些心軟,說不上是因為什么,是因為將死之人將心中期盼只能寄托于一個并不熟悉的人還是感嘆世態(tài)炎涼只能這樣碌碌一生而終,這世間有太多人太多事太多的不甘,又有幾人能善終呢。
“你這樣下去,只會讓越來越多的因果纏身,等你到了渡劫化仙之時都會變成你的羈絆,成為你的枷鎖?!币粋€柔美的女聲自江守心中響起,是劍靈明月的聲音。
“可是如果我不應老人的話,替他完成他想做的事,恐怕我心中難過自己的坎。”江守在心中回答道,他無法拒絕老人的話,尤其是知道老人是將死之人,不管是照顧蘇婉貞還是去尋機緣,對于江守來說是力所能及的,那么他就去做。
只聽得她輕輕嘆了口氣后就又歸于沉默,不再說話了,也不知道是生氣了還是無可奈何。
江守也沒有再問,因為現在已經來到了祠堂門口,說是祠堂,其實不過就是一個破舊的屋子里擺放著清一色的黑色排位,案前的香爐點燃著將要燃盡的香燭,看似破舊但是屋內確是很干凈沒有想象的到處都是塵土,看起來經常會有人打掃,來更換香燭。
蘇婉貞站住了腳步轉頭跟江守說道:“你進去就好了,祠堂有規(guī)定,女子不得入祠堂,只能你進去了,我在門口等你。”
看來越是偏僻的村莊里那些規(guī)矩就越多,在大的城鎮(zhèn)上早以沒有了這種偏見的思想規(guī)定。
“好。”江守應了一聲就朝祠堂里走去,剛剛邁進門,只聽得“砰!”的一聲,身后祠堂的大門就關上了,視線瞬間漆黑,只有擺在案板上的兩根香燭還在搖曳著燭光,守護著僅存的光明。
突然關上了大門把蘇婉貞也是嚇了一跳,這也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看來這份機緣選中了江守,她接著從驚嚇里緩過神來,露出微笑,“這真的是讓爺爺說準了,真是上天安排?!迸闹馗匝宰哉Z道。
祠堂里的江守掃視著周圍,并無什么異常,難道這份機緣也和自己無緣么?而這時他感覺到有人在探查著自己,瞬間汗毛炸起強行鎮(zhèn)定心神問道:“誰在這里,可否出來一見。”
“是個武修,這個年紀有這種修為著實不錯了,肉體也竟如此強橫”一個蒼老的男性聲音自祠堂的四面八方響起,找不到具體方位“不對,你體內有劍意!你還是個劍修!小子你師承何處究竟。”
江守四處張望根本找不到聲音來源,這種未知的恐懼才越發(fā)讓人緊張,江守沉聲問道:“家?guī)煵环奖闩c外人知曉,還請前輩能夠現身一見?!?p> 這人的實力絕對在江守之上,而且應該以到輪回渡劫這個層次,不然不會輕易能夠看透他體內是否有劍意存在。
“不便說?那我便自己查!”那個聲音突然大喊一聲,只見得一道如同靈魂般的氣體自江守面前浮現涌入了他的腦海。
這是要強行探查江守的記憶,手段之歹毒,一但探查完記憶那么被探查的人就可能變成白癡,這是種被封禁的武學,已經被軒轅朝列為禁忌。
“滾!”隨之而來在江守體內傳出一道女聲怒吼一聲,一股強大威壓將那道魂魄震了出去。
那魂魄差點被震的魂飛魄散,在空中漂浮著極不穩(wěn)定若隱若現的,江守這才看清這魂魄的面目,是一個面容丑陋的僧人模樣,這絕不是寺廟里的僧人,可能連下山游歷都是騙人的謊言,雖然江守并不認為寺廟里的僧人都是普渡眾生的得道高僧,但是像這種出手毒辣的肯定不是。
“你身體里住著什么東西!該死的!差點讓老子魂飛魄散!”那魂魄一句句的咒罵著,顯然明月讓他受了不小的驚嚇。
江守右手一伸,明月劍自手中出現,劍鋒指向那魂魄問道:“你并不是什么下山游歷的僧人,你在這里究竟有何居心!”
“桀桀桀,我游歷至此為追尋大道,奈何壽元以盡只得將魂魄留于此,而后便放出消息讓人人都來此尋機緣,不過是想要找一副較好的軀殼好讓我奪舍,我的那副肉身在交代完事情好便出村沒多久就灰飛煙滅了?!蹦腔昶蔷驮谶@祠堂里游蕩著自言自語,突然出現在江守面前惡狠狠說道:“誰知道竟都是些酒囊飯桶!做著獲得機緣的美夢來到這里又跪又拜!真是浪費了我的時間!”
“不過你來了就好了,你的這副軀殼肯定能讓我入地仙!桀桀桀!”這魂魄如同瘋癲,一會平靜一會憤怒一會又興奮。
江守后退兩步與其拉開距離,這丑陋的面龐不禁讓他隱隱作嘔:“做你的春秋大夢吧,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那魂魄雙手合十那眼神中充斥著野獸看到獵物的興奮之意大呵道:“不管你身體里住著什么,今天你都難逃我的手掌心!噬魂大法!”那雙干枯的手驟然張開,一股強大的吸引力自他身上發(fā)出,他想要把江守的魂魄強行吸出,然后他再入住江守的軀體。
對于江守來說,這股吸引力格外的強大,他根本難以抵擋,眼見江守的魂魄已經有種要脫離的感覺。
“這對你來說是份機緣,我把他收進來,你慢慢吸收就好了,用來增強你的靈魂力。”劍靈明月的聲音在江守腦海中響起。
“鎮(zhèn)!”還不等江守反應過來,只聽得明月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這次不是在體內還是在祠堂內,那魂魄也聽到了,隨著這一聲鎮(zhèn)字,那吸引力瞬間消失。
魂魄大驚失色,滿臉都顯示著他此刻的疑惑:“怎么可能,這功法對一切靈魂都有克制力,怎么會被你身體的東西所克制!她也是靈魂??!”
“收!”明月清吐了一個字,一股比剛才強之百倍的吸力出現,只用了一息那魂魄就被吸入了手中的劍里,鎮(zhèn)壓在了里面,甚至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那明月劍也化作一個光點回歸到了江守的丹田之中,慢慢煉化那縷魂魄。
這大起大落太快,江守都還沒有回過神來,細細感悟就發(fā)現那魂魄在劍中發(fā)出尖銳的哀嚎,正在一點點的消失,等到這魂魄被煉化用于修煉,想來就能夠突破到凝魂境了,這也是天大的機緣了,一位化仙境強者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