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虞離開了,悄悄的離開了,沒有告訴任何人,只留下了一條定時短信。
雖然早就已經(jīng)決定好了,可她卻說不出口。
只是提起“媽媽”這兩個字。她都渾身不得勁。
迎著風雪前行,能讓她變得冷靜。
這次只她自己一個人,行走的速度快了很多,上次走的太急了,什么準備都沒有。
這次她倒是提前去海邊收了幾輛沙灘車,可惜會開車的表哥沒跟著,她又沒那個心情去學,只能靠兩條腿走了。
這次,是在本市。
夜虞的媽媽文靜二婚嫁給了同與鎮(zhèn)上初中的一個老師,好像是教歷史的還是地里來著,夜虞沒記住,反正是距離不遠,又有系統(tǒng)在,沒幾天就能回去了。
至于找到人回小區(qū)后的事,只能以后再說了。
她現(xiàn)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然后再走下一步。
突然就覺得,這心情就跟這天氣相呼應了,陰霾,沒有一絲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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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這都倆月了,救援怎么還沒到?”面黃肌瘦的文靜摟著已經(jīng)餓得沒有力氣哭鬧的兒子,看向同樣餓得皮包骨頭了的王立軍,艱難的開口詢問。
末世之初,她因為日常洗臉都是用溫水而躲過了一劫,至于變大的老鼠,她本就是農(nóng)村的,雖然是嬌養(yǎng)著長大的,可正因為家里都慣著她,她才更無法無天,區(qū)區(qū)幾只大耗子,一板凳就砸死了。
學校的學生可沒有這待遇,洗漱只能用涼水,那些早起的學生,手上臉上嘴巴里紅腫一片,校醫(yī)忙不過來,都給送到了鎮(zhèn)醫(yī)院里。
學校一下子就空了大半。
當然,這些都是文靜后來才知道的,慶幸的同時,趕緊跑去超市里買了好多礦泉水。
可超市里人太多太多了,就跟上個世紀的疫情之時一樣,許多人焦慮不安,慌亂之余就忙著屯物資,看著家里堆積如山的糧食蔬菜才能安心。
她,因為受到人群的感染,本想只買些水的,不知怎么就買了好多的米面,還有白菜蘿卜那些。
當時還被王立軍罵了一頓呢,現(xiàn)在卻后悔當初買少了。
“看看外面這大雪,難??!”
王立軍深沉的感嘆著,捂在暖不過來的被窩里,仿佛能透過窗戶上厚重的毛毯看到外面的萬水千山。
“那我們就這么干等著?國家不管我們了?”
看王立軍還是一副凝重的表情看著掛在窗戶上防止透風的厚毛毯,文靜強壓下心中的慌亂,聲音不由得越來越大。
“我問你話呢!到底怎么樣總得有個說法吧!就這么干等著得等到猴年馬月??!你低頭看看你兒子,他都餓成什么樣了?你就不能想想辦法么?不行我們就自己去基地吧,反正橫豎都是死。”
文靜抱緊懷里的兒子,以前肉嘟嘟的小臉不見了,也不調(diào)皮搗蛋惹她生氣了,身上就算穿著兩件棉襖、兩條棉褲,仍然沒有之前重。
再不想想辦法,再在這里苦等著什么都不做,他們是沒有活路的。
想想故事里人在餓極了的情況下連人肉都吃,文靜不由得打了好幾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