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水鎮(zhèn),如意客棧。
所有路過這家客棧的人都是掩著口鼻而行,更有人剛走到客棧門口就忍受不住,開始嘔吐起來。
如此,更讓人敬而遠之。
而此刻,客棧二樓的一間客房內(nèi)。
幾個人正圍觀著一具女性尸體,死者眼睛瞪得滾圓像是生前遇到了什么大恐怖。
其胸腔處有個恐怖的血洞,周圍的模糊血肉已經(jīng)腐爛生蛆,惡臭的氣味正是從其散發(fā)出來的。
一個壯年捕快正蹲在地上仔細的檢查著尸體,緩緩道:“劉掌柜,你確定這尸體昨天晚上還是活生生的人?”
被稱作劉掌柜的妙齡少婦皺眉答道:“可不是嘛,昨天夜里她還和一個年輕的公子哥在客棧內(nèi)喝酒,誰知道今早就……”
說著,劉掌柜湊近了身子,在壯年捕快耳邊吐氣如蘭,壓低聲音:“我說秤子,咱這不會是鬧妖怪吧?”
年近二十還未娶妻的秤子感受到劉掌柜不經(jīng)意間的親熱,頓時有些心猿意馬,打了個冷顫,連忙撇開了身子,眉頭緊皺:“看樣子十有八九……”
話未說完,秤子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連忙起身走到靠在柜子旁,身子頗為清瘦的同僚道:“陸秋,麻煩了?!?p> “嗯?”陸秋像是猛然從夢中清醒:“怎么了,秤子哥?”
秤子臉色嚴肅道:“這次恐怕是鬧鬼怪了,而且據(jù)我看……應該是一只鼠精?!?p> “什么!”陸秋猛然一愕。
此時他的腦海中頓時浮現(xiàn)出了一只尖嘴獠牙,猩紅色的細小眼珠,足足有一人高的恐怖老鼠。
而這只老鼠的下面,寫著介紹:活了五十多歲的鼠精,好采陰,剛剛開啟靈智,擁有尖利的牙齒和鋼鐵般的利爪,武力可比一個成年壯漢,擅長控制人的魂海,去勾引女性,來達到采陰的目的。
這個畫面是他今早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腦海中浮現(xiàn)出的一個畫面。
而此刻似乎……與眼前的事件似乎對上了號。
旋即他看向了自己左手上戴著的一枚戒指。
古樸的顏色,平凡的花紋。
只是蘊含著歲月的力量。
這枚戒指,似乎操縱著他的命運。
“陸秋!陸秋!”秤子看著眼前發(fā)愣的同僚大叫道。
“??!”陸秋如夢方醒。
“你今天怎么回事?”秤子奇怪的看著陸秋。
“額,昨晚被子沒蓋好……”陸秋道。
“好了,先找?guī)讉€兄弟把尸體帶回衙門,讓頭看看?!背幼拥馈?p> ……
……
陰暗潮濕的驗尸房內(nèi)。
三個捕快站在其中,正圍觀著一具腐爛生蛆,讓整個房間內(nèi)都充斥著惡臭氣味的女性尸體。
而其中一位穿著皂色官服的中年正對著腐爛女性尸體觀察著。
這是縣衙快班的班頭,周通。
只見其手中忽然出現(xiàn)一張符篆,旋即立馬雙手掐訣,大喝道:“陰陽兩極!演化萬物!諸神在上!追邪!”
話音落下,只見周通手中的符篆神奇的變化為一只金色的精致小巧靈鶴往某個方向飛去,只是剛飛出去一丈遠,忽然爆炸開來!
化為黑色灰燼。
一時間空氣中充滿了粉塵。
周通臉色難看,搖了搖頭道:“這鼠妖看樣子已經(jīng)有些道行,連靈鶴都追蹤不到?!?p> “什么?連頭您都不行?看來這次遇到大案了啊!”說話的人是秤子。
“那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夜里增加巡邏嗎?”陸秋詢問道。
周通點了點頭:“暫時只能先這樣了,晚上通知所有兄弟加緊巡邏!”
“是!”陸秋和秤子抱拳道。
然后,兩人便各自去通知衙內(nèi)的衙役。
順便通知鎮(zhèn)上各家各戶晚上都關(guān)緊門窗,不要接觸陌生人。
這件事辦完,就已經(jīng)午時了。
陸秋在縣衙內(nèi)簡單的用完餐后,便獨自一人找了個地方,開始研究手上的戒指。
從他的記憶中,這個戒指似乎并沒有什么怪異。
只是來到這個世界后……
片刻后,陸秋發(fā)現(xiàn),這個戒指內(nèi)部存在著一個巨大的空間,可以隨意把現(xiàn)實中的東西放進去。
然后,便是戒指的內(nèi)壁,內(nèi)壁是由一塊塊青磚構(gòu)成,而最上方正中間的三塊青磚上,刻著三個大字,妖魔錄。
而三個大字的下方,其中一塊青磚上,上部分刻著一只巨大老鼠的畫像,青磚下部分則是介紹這只巨大老鼠的能力。
就和早上陸秋腦海中出現(xiàn)的那一畫面一模一樣。
而這塊刻有巨大老鼠的青磚后面的青磚,則全是模糊的,如云霧籠罩。
“奇怪,妖魔錄,不應該是一本書嗎……”陸秋喃喃一句。
……
……
大地逐漸被黑暗籠罩。
細水鎮(zhèn)上,衙役們已經(jīng)開始在街上吆五喝六,催促一些沒有閉戶的百姓快點閉戶。
而此時的陸秋,手中打著一個燈籠,正在前往一個今晚他們的重點巡查地。
梧桐街。
這地兒名倒是不錯,只可惜……落上梧桐的并不是鳳凰。
“衙門有令!卯時全部關(guān)門!”陸秋站在入街第一家勾欄門口大聲喝道。
“哎呀!讓我看看這是哪位爺這么威風……”
只是聽到的聲音,人卻不知道在哪。
可隨著陸秋的手中的官刀一刀斬斷大門。
才有一老婦從勾欄內(nèi)蓮步輕移,徐徐出來。
這是勾欄的老鴇。
“喲!官爺這是怎么了,生這么大氣!不如今晚別走,讓咱家的萍萍給您好好下下火?”老鴇露出職業(yè)性的笑容。
“我說姐姐,鎮(zhèn)上發(fā)生這么大的事,你們不害怕?”
陸秋頓時被逗笑了。
這么恐怖的事情,竟然也有人不在乎。
老鴇笑道:“做我們這行的都是賤命,只知道活一天,享一天福!”
“好好好?!标懬锸掌鹆诵θ荩溃骸安贿^衙門今天有令,鎮(zhèn)上所有店鋪都得關(guān)門,所以姐姐就別為難我了,不然……”
陸秋話沒說完。
不過老鴇已經(jīng)聽完了:“行行行!這位俊俏官爺說話好聽,姐姐就聽你的話!”
然后,在陸秋的努力下。
梧桐街內(nèi)大大小小,所有勾欄,全部都被停業(yè)。
此時,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
明月當空。
夏季的夜晚,寂靜無比的梧桐街上忽然吹起一陣冷風。
陸秋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