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陳銘,你不怕嗎?”抹了抹嘴角的血跡,民間武者項龍發(fā)聲問道。
“怕什么?”陳銘喘息著說道。
“你可是真敢啊,威脅李道然,任由他進入戰(zhàn)場,你不怕死嗎?”項龍從地上翻身坐起來。
“怕?!标愩戨p手扶著膝蓋說道。
“原來你也怕啊?!表楜埞笮Γ竽樕蛔?,面目猙獰得吼道:“那你覺得我們怕不怕?你們?yōu)槭裁匆@么做?”
之后便從地上快速起身,借助起身的力量快速逼近陳銘。一記右勾拳朝陳銘面部打去。
卻不想陳銘絲毫沒有躲閃,硬用臉皮抗下了這一拳。陳銘左臉瞬間腫了起來,血液流出,混著血吐出兩顆大牙。
雙手卡著項龍的頭,用自己的腦門正撞項龍的鼻子,項龍的鼻子血流不止,接著第二下,第三下。
骨頭與骨頭的碰撞聲,最后陳銘放開滿臉鮮血已經(jīng)失去意識的項龍,摸了摸自己腫脹的左臉,左眼被擠成一條縫,呵呵笑道。
“懂了嗎?”
之后坐在地上,任由額頭的鮮血往下流。
項龍的身體抽搐了幾下,之后掙扎著翻了個身,含糊不清的說道:“還是不懂啊。你耍賴?!?p> 陳銘差異的看了眼項龍,居然這么快就恢復了意識嗎?真是令人不容小覷啊。
“不懂回去好好想想,既然怕死,就別隨便把命丟了,這不是比武。若不抱著殺我的心,你來這里干什么呢?”陳銘說話也含糊起來。
這場戰(zhàn)斗,項龍是挑戰(zhàn)者,但是他從沒想過戰(zhàn)斗是這么結(jié)束的,在他覺得,這必是場持久戰(zhàn),二人必將把一生所學展現(xiàn)出來。怎么說不得攻防轉(zhuǎn)換數(shù)個回合,再從拳擊打到摔跤再到地面技的比拼,結(jié)果沒想到陳銘居然用混混打架的方式,兩敗俱傷干脆利落的結(jié)束了這場戰(zhàn)斗。
“你難道就聽不到我們這些人的聲音嗎?你就那么愿意當條狗?”項龍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
“別把自己想的那么高大,你們的聲音?你們想做什么?后果你們能承擔嗎?”陳銘輕輕踢了項龍一腳,之后俯下身子,把他抗在肩膀上,前往醫(yī)療室。
項龍被這么大的動作咳出了兩口血。
“你剛開始的勇氣去了哪里?陳銘,敢于威脅李道然的勇氣呢?現(xiàn)在你們就任由那個娃娃胡鬧是嗎?那可是戰(zhàn)爭。他憑什么,他怎么敢去的?”項龍艱難的說著話。
“少說話,你說不定還能活?!标愩懞磺宓恼f道。
“學習,打游戲,我們都可以支持他,甚至練機甲也沒什么,甚至我舉雙手雙腳贊成。但是上戰(zhàn)場,絕對不行。你就不好奇我怎么能進來的嗎?”項龍沒有理會陳銘的勸誡,仍舊說道。
“不好奇?!标愩懲O铝四_步,把項龍放在地上,往后退了十多米。
從陰影中又走出十多個人,站成一排。
“先把他送醫(yī)療室,我相信,你們也不愿意見到死人的情況?!标愩懢徛曊f道。
十多人讓開了道路,幾名醫(yī)護人員出來抬著擔架把項龍?zhí)ё吡恕?p> 其中一名護士看著陳銘欲言又止。
“我沒事,辛苦你們了,多半一會兒還得勞煩你們再跑一趟。”陳銘努力的想要露出微笑。
護士眼眶紅了,但是被同伴拉著走了。
陳銘不認識這個護士,甚至以前都沒有見過。
等醫(yī)護人員走了之后,陳銘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只穿著背心,露出健碩的肌肉。
蹦跳著活動著身體,說道:“看來確實很多人對我們不滿了嘛?!?p> 陳銘沒有問他們背后的力量,雙方心照不宣。
“你們想怎么樣?真的不想打架啊,啊啊啊,特別是打自己人,很沒有意思的好不好?!标愩懲鲁鲆豢谘?,說道。
“我很忙的好不好,參謀部那群人到現(xiàn)在還沒把地圖搞完,公關(guān)部又要開會,你們這群人又跳出來。別逼我下狠手啊,兄弟們?!标愩懩抗庖怀粒粗矍暗氖畮讉€人。
從動作到神情,一看便是久經(jīng)鍛煉的軍人,也就是說,這些人是徹徹底底的自己人。陳銘沒想到軍隊也不穩(wěn)了。
這場戰(zhàn)斗很明顯,是上面實在頂不住壓力,甚至可能他們心中也認為讓李道然上戰(zhàn)場實在太危險,所以出了這么一檔子事。
給一些人一個機會,一個對李道然傳達聲音的機會。
若是簡簡單單見到李道然說出他們的目的,顯然不是他們想要的。他們要的是李道然的重視,最好的辦法莫過于爭奪五個人的位置,而能夠爭奪這個位置的人,一同定下了游戲的規(guī)則。
而這一切他們并沒有告知陳銘五人,他們五人得到的命令和信息是阻止一切人靠近李道然。。
憑借他們的頭腦,這種事情一眼就能看透。
但是他們也是各自領(lǐng)悟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天才人物,心中自有一股傲氣。
順坡下驢,順水推舟放人進去這種事情他們是做不出來的。
“我們需要李道然離開戰(zhàn)爭。頭兒,上面應(yīng)該有跟你轉(zhuǎn)達過意思,但是你拒絕了,上面覺得你已經(jīng)不適合待在你現(xiàn)在的位置了。”一個聲音傳來,帽子下的面容終于漏了出來,竟是陳銘的副官侯亮。
接著十多人也都開始脫衣服,與陳銘一模一樣的動作,一樣的背心和短褲,同樣健碩的身軀,默不作聲的站在太陽下面對著陳銘。
“猴子,我沒想到是你?!标愩懴胍嘈?,卻牽動了臉上的傷勢,但臉上的撕裂感絲毫比不過心中的疼痛。
“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頭兒,你一直這么教我們的?!焙盍帘緛硪恢钡椭^,但說這句話卻猛然抬起頭,盯著陳銘說道。
“不錯,我是這么教你們的,我也是這么做的,但是,有沒有教過你們,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陳銘閉著左眼說道。
“頭兒,這不是兒戲,你讓我跟你上戰(zhàn)場,我眼都不眨。你我這種人,上戰(zhàn)場尚且要抱著死的覺悟。我們對戰(zhàn)爭最了解不過了。李道然,一個大學生,才22歲,我還有一個女兒。對不起,頭兒?!焙盍恋脑捳f的前言不搭后語,但是陳銘聽懂了。
心中的疼痛好了不少,這不是背叛,這是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