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榛的心被刺痛了,心里空了一大片。過一會兒,眼角濕潤起來,向來情緒起伏不大的她此刻無聲的落了幾滴淚。她傷心了,她也傷了對方的心。
她突然后悔,想把電話打過去,告訴對方,不是的,我喜歡你,我不是同情你。電話打過去之后,發(fā)現(xiàn)關了機,一下子仿佛置入冰窖,一切就此結束。
她突然想,易白會不會就此不出現(xiàn)了。
伴隨著這樣的擔憂,易白直到她要去a大參觀那天,都沒在學校里出現(xiàn)。張航問她什么情況,最近他也聯(lián)系不上易白,林榛更亂了些。后悔感越發(fā)濃郁。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導致的?
如果坦誠的說出來呢?
垂著頭從學校走回去的時候,意外的在門口看見了他,那一刻她頓住腳步。
他看到她時也頓了頓,身邊還站了很多人,都是看起來就不好惹的社會混混。
他跟對方抽著煙,對方大聲說著話。
“易白啊,可真是好久不見你小子了,聽說已經低調了?”
易白咧嘴笑了下,收回在她身上的目光,仿佛剛剛只是掃到了陌生人。這樣的眼神讓她難受,擦肩而過的時候,她聽到對方說:“怎么樣?剛剛我說的事要不要幫我一把,我知道你出面肯定沒問題。以后就跟著我混,保證你吃香的?!?p> 林榛回到家里,良久都沒繼續(xù)看書。滿腦子都想著剛才的一幕,心里越發(fā)慌了起來。難道他又全部都放棄了嗎?
越想越坐不住,聽到了樓下門的聲音,鼓足勇氣下了樓,來到他門口。
按下門鈴,不一會兒出現(xiàn)了易白的身影,只是他看到她的時候神情已僵,轉而沉了下來。走到門口,聲音極為冷淡道:“什么事?”
林榛第一次被他的冷漠嚇住,一時間不知道怎么開口??墒撬滩蛔。骸皠倓偰切┤恕悄愕呐笥褑??”
“關你的事?趕緊滾?!彼荒蜔┑南铝酥鹂土?。
林榛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他生氣了嗎?因為她的不確定和猶豫,傷害了他,所以他決絕的放棄了。這是易白能做出來的事,她捏緊了手,身體有些顫抖。
猛烈關門的聲音震懾了她的內心,她心里仿佛被針刺中,望著他的背影越來越遠。
“易白,外面的小妹妹誰???”
她聽到了室內傳來男人的聲音。
“不認識?!?p> “喲呵,你還是像那會那么有人氣。聽說最近有個跟你走的挺近的小姑娘,成績還很不錯的那個,你喜歡那種類型的?”
林榛聽見他淡淡的嗤笑了一聲:“誰喜歡那種沒胸沒屁股的書呆子?!?p> 剩下的聲音,林榛再也聽不見了。茫然的回答家里,收拾行李。她原本是個沉靜的性格,什么都可以,除了學習很少東想西想,也明白易白哪怕是決然放手,也該承受。這不是她要的嗎?
她靜默許久,在一陣傷心來臨之前,決定再打一個電話。
那邊,一群人走進了易白的屋內,嚷嚷著說了半天。易白都只抽著煙不語。
突然手機響了起來,沒有備注。龍哥看了眼,笑了下:“接啊。我看看誰打來的?!?p> 他掛掉,扯了下嘴角:“某個追求者?!?p> 一群人戲謔的笑:“你小子靠這張臉得睡多少個女人……”
“我沒興趣?!彼拥綦娫?,然后說,“龍哥,您的事我?guī)筒涣?。?p> 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龍哥瞇了下眼:“你確定要拒絕我?”
易白靠在沙發(fā)上,眉眼也冷漠了起來:“工程的事,我牽扯不了。還有要我爸的關系,那人最近在醫(yī)院,國內運營狀況也不怎么好,沒用?!?p> 龍哥一下給氣笑了:“易白,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給我掰扯這些?你開個口就能做到的事非要跟我扯。當年你在我手下的時候,可是出了不少風頭,現(xiàn)在龍哥找你幫點忙,你都不愿意幫了?”
易白沉了下來,淡淡的說:“我開不了這口?!?p> “呵呵,很好,很好。我知道你這小子倔,但你也該知道龍哥我的脾氣?!?p> 易白心里煩躁:“我不跟家里的事業(yè)有任何往來。”
“笑話!易白,那我們就話不多說了,老實講,龍哥現(xiàn)在的手也伸的很遠,你想要安定的日子可能還是得想想辦法,我覺得你挺適合做我們這行的,人也聰明又狠。先別說那么多,明天找個ktv,出來玩?!?p> 易白想要拒絕,可對面似乎料到了一般,開口,與剛剛和顏悅色的語氣不同,已經帶了些微妙的威脅?!澳阒例埜绲钠夂褪侄危耶斈闶俏业男值?,跟你好好說話,你乖乖聽話,明天準時來,聽見沒?”
易白正要說話,電話再次撥打。
龍哥看了眼,只說了一個字:“接?!?p> 易白如雕塑,戾氣已經寫在了臉上。
林榛等待著,終于電話被接起,然而她還沒說話,對面便是煩躁的不耐煩的聲音:“老子最討厭你這樣的,別打來了,滾?!?p> 一瞬間,林榛仿佛置身于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