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航坐在車上,大老遠看見易白的背影,高高的獨特大佬氣質(zhì)的特別好認,讓司機靠邊。
“白哥,上車一起啊?!?p> 易白掃了他一眼,沒理會。
張航跟了他這么久,已經(jīng)很懂易白的眼神,只好自己下車鉆進了他的傘里。
“白哥你的傘好小,等等,怎么還是小丸子的頭像?!睆埡匠靶Π愕拇钌弦装椎募绨颍鞍赘?,沒看出來啊,這么少女心?!?p> “不是老子的?!?p> “?。磕鞘恰膫€女生送你的?”
易白掃了眼窩著的傘柄,上面規(guī)規(guī)矩矩的寫著名字。
“一個多事兒的小鄰居?!闭f著,他笑了下。
“你不是才回去住嗎,怎么這么快就和鄰居有聯(lián)系了,什么鄰居啊,我認識嗎?”
易白又恢復成淡淡的樣子,懶得理這個智商低的家伙。
張航心知易白個性,轉(zhuǎn)移話題:“對了,我?guī)Я税⒁套龅脑绮?,你吃不??p> “吃過了?!?p> “什么時候?”張航不可思議,“不是,白哥你什么時候會自己買早餐吃了?”
聽到這里,易白只盯著前面。放眼過去,每個打傘的女孩似乎都如初一致,而他這樣的身高顯得鶴立雞群。他的目光落在一處,張航見他沒說話也看過去,無奈不是蛔蟲,壓根不知道這人在看什么。
只瞧見那一處里,有女孩轉(zhuǎn)過身來,將傘拿到臉后,露出白秀的小臉,似乎在看什么。一下子注意到這邊,頓了下又轉(zhuǎn)過了頭去。
“怎么回事,”張航腦不明白了,“這數(shù)學課代表剛剛是在看我?還是我花眼了?”
易白望著那個地方站定不動。他知道昨天晚上他的出現(xiàn)讓她想還人情,所以就有了早餐和傘,以及那一晃而過的小表情。
剛接觸到他的眼神就垂下去,像在搞機密一樣。
他說:“看我。”
“嗯?你說什么白哥?”張航?jīng)]聽清。
易白轉(zhuǎn)頭從上到下掃視張航,輕飄飄的笑:“你有什么好看的?”
張航:“???”
在學校里兩人都沒有太多的接觸。晚上回家的時候,林榛不敢再做晚班,早早的回家。
卻在家樓下的椅子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那人抬眼看了下她,又收回視線繼續(xù)玩手機。
林榛躊躇了一會兒,走過去站在他面前。她想,救命之恩后肯定不能擦身而過,哪怕是他沒有和她成為朋友的打算,她也不會像之前一樣裝作看不見他,基本的禮貌還是有的。
“你好?!?p> 易白抬眼看了她,又埋頭?!叭ツ牧??”
“去奶茶店幫忙了?!?p> 提到奶茶店,兩個人似乎都頓了下。那個庫房的回憶藏在腦海里,只有兩人知曉。像是想到了什么,易白笑了下?!罢f你膽子大還是?。俊?p> “嗯?”
“那天你沒哭?!?p> 林榛有些不好意思了,說不出來為什么。那天聽到他的聲音之后除了因為姿勢而產(chǎn)生的害羞和無措,全程都后知后覺,沒想到要哭,她說不出來原因。再想到昨晚害怕的模樣被她看見,更是耳朵紅了起來。
“一般我不太容易哭。”她低聲說。
易白剛剛被擊殺,抬眼瞅她,直接按鍵息屏。嗯了一聲,輕飄飄的:“看來我不夠兇。”
林榛想了想,認真的說:“你沒有那么壞?!彼暗恼J知有錯。
易白的笑聲從喉嚨里發(fā)出來,他抓了下落在額頭的頭發(fā),露出了整張臉。無可挑剔的硬朗俊美,那雙眼依舊帶有初識的危險熱浪?!澳阆胝f我其實是個熱心腸的好青年,走路回家見義勇為?”
林榛猶豫的點頭。
易白給她的腦回路徹底逗笑了,小姑娘,單純干凈的不像話。一會兒躲,一會又敢靠近,就因為確定了他不壞?
突然起了心思:“萬一,我是想泡你呢?”
林榛愣住,但沒有被嚇到,她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怎么可能呢?你別開玩笑了。”他又在逗她了。
她知道自己普通,沉悶又無趣,也不懂怎么跟人交朋友。易白這樣的人不會看上她,不嫌棄別人將她跟他扯上關(guān)系已經(jīng)不錯了。易白望著她不解的表情,意味深長的扯了嘴角。
喲,對他完全沒意思呢。
這倒是挺有意思的……
不愿意話題停在這里,林榛看見他握著手機的手,問出了一整天都想問的話:“你的傷好了嗎?”
他拿起手看了下:“還行,不過……”他似笑非笑,“你這包的,真丑。”
她臉紅了下:“我不是專業(yè)的?!?p> “行?!币装子中α讼拢皬埡秸f的。”
“他……”
“他不知道?!?p> 張航還驚訝他怎么想到要自己包扎,他沒把林榛供出來。
埋頭挪了下巴,示意椅子旁邊。
林榛心里慶幸,看到了自己的傘,卻沒有拿起來:“你拿去用吧,我還有其他的?!?p> 他掂量著傘:“你讓我用這么幼稚的傘?”
林榛這才想到上面的小丸子,郝然的從他身邊抓過:“抱歉我沒想到?!?p> 易白將手機揣進兜里,站起身,將黑色挎包背在肩膀上,又看著她:“走了?!闭f完便轉(zhuǎn)身離開。林榛注意到他的單薄的身影,好像見他的每一次都穿的很少,總有種清冷的感覺。忍不住開口。
“易白同學?!?p> 易白轉(zhuǎn)過身,等著。
只聽她說:“天氣降溫了,可以多穿一點衣服小心感冒?!?p> 不知誰家炒菜,油鍋起了升騰的躁響,空氣間飄來食物的香味。一片葉子掉落在兩人面前,他盯著林榛,驀然扯了嘴角:“你要管我?”
“不是,”林榛的耳朵已經(jīng)開始紅了,但安靜的說,“我只是給個建議?!?p> 她不知道怎么還人情,他看起來沒有任何可接近的缺口。她也只是下意識的說出這句話。
易白半側(cè)著身子,仰頭咧嘴笑:“建議挺好,懶得采納?!?p> 說罷,他轉(zhuǎn)身離去。留林榛在那兒不知作何情緒。
她并沒有好心被當成驢肝肺的憤怒,他是易白,他像風浪一樣不固定,難以琢磨,這樣的回答才是情理之中。
他凍不凍和她無關(guān),可況且她早就決定在還清人情之前,都不能忽視這片風浪,所以不能有什么心理負擔。
第二天,易白在出門前再次看到林榛,和昨天一樣捧著一個盒飯。
見他出來后,明顯比昨天更大膽熟練了些。
“今天是蒸餃?!?p> 易白俯視著她,覺得有意思了?!澳氵@樣會讓我覺得像…”
“什么?”林榛不明所以。
“你想泡我?!币装渍f著,目光直直盯著她,懶懶的扯著嘴角。
林榛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含義,臉一瞬間紅了起來:“沒有,我沒有這樣想!”泡這個字用的太大膽了,她真的完全沒有朝這方面想過,“我只是想回報你。”
在聽到她否認的時候,易白臉上笑著,眼底卻淡了起來:“用包子雞蛋和蒸餃?”
“我不知道該怎么做?!绷珠划斎恢雷龅倪@些都不足為提,她的頭埋了下去,“如果你不喜歡請立刻告訴我,我會停止的。”
易白看著她額頭上細軟的卷毛,突然又笑:“你要堅持多久?”
“什么?”她抬起頭。
“送早餐,堅持幾天?難不成沒想過?”
“……”被說中了。
“所以就是幾天后就算了?”
一種被戳穿的心態(tài)讓她不知道該怎么說。
易白突然彎下腰和她平視:“小卷毛,要不然送一個月吧?!?p> 她噤聲,小卷毛?
在她愣神的時間里,他笑了下,接過她手里的飯盒,直起身離開了。
學校里林榛和易白前后腳到校,已經(jīng)是快要遲到的節(jié)奏。尚小雨見她氣喘吁吁的,問她:“你家住的很遠嗎?怎么兩天都這么遲才來啊?!?p> “沒有,我很近?!?p> “那你起床也太遲了吧,沒想到哎,學霸竟然是個小懶蟲?!绷珠徊缓靡馑嫉男Γ恢涝趺唇忉?。她每天都要早起看書,這兩天為了等易白出來,她都是守著窗口觀察,等他的燈亮起來之后便知道他起來了。
易白不擔心遲到,所以總是掐著時間出門,她沒有辦法催促,只好等著。
不一會兒后座傳來張航的聲音,他是一個大嗓門兒,相隔這么遠也能聽的清楚。
“白哥!你還帶了早飯!自己做的啊?”
沒人回答他,他瞧見易白打開飯盒蓋,里面擺放著幾個蒸餃。并且也沒注意到前方有個小身影微不可見的抖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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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歐醬
江湖人稱易老大,喜歡不說真心話,就愛調(diào)戲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