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暗流涌動

　　符箓上符紋剛完成，立刻全部明亮起來，其上空間震蕩，似生出一股強勁吸力，作用于那木劍，隨即，劍飛起，落向符箓，大半沒入之中時，異變突生，劍身硬生生停了下來，一陣顫動，劍柄停留在符箓隱秘空間之外。

　　木劍竟自主抵抗封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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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夜宇宙，茫茫無際，卻有著無數的璀璨星云。一片云狀的星云，似霧如煙，卻由無數小行星組成。這時，某顆小行星內核中，泛起一道微弱的漣漪，一雙天藍色眼眸緩緩睜開，讓這片無色空間生出一抹異彩。

　　“大長老，那些人又出現了……”

　　一道聲音發(fā)出，似乎從空間波動中，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

　　“有什么損失嗎？”

　　又一道聲音響起，僅簡短問話，卻給人一種深深的滄海桑田感覺，似有著無盡歲月痕跡。

　　“他們擊毀了幾條軍艦，請大長老定奪！”

　　“我知道了，盡快找到他們的位置……”

　　“老大，我是老三！這次，你不能攔著我了！我要打爆那幫家伙兒的蛋蛋……”

　　一道憤怒的聲音猛然傳出，那粗曠的嗓音，似乎讓這片空間震蕩了一下。

　　“三長老，你這不合規(guī)矩……”沙啞的聲音帶著驚慌語氣，似在阻攔。

　　“唉……”那原本滄桑的聲音一聲輕嘆，“老三，你多大年紀了，怎么還這么毛躁，讓小輩們看著成何體統(tǒng)？”

　　“找到他們，如果可以，弄清楚他們的目的，爭取這次沒有漏網之魚?！?p>　　“是！”

　　空間波動處應聲道，隨即，整個空間恢復了平靜。

　　“那個男人在就好了，可惜……他的孩子不知道怎么樣了？是不是……”一聲喃喃自語后，藍色雙眸漸漸閉上，消失不見，此處，徹底恢復了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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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

　　摩擦聲響起，昏暗的石窟壁上，一道石門緩緩移開，一道魁梧身影走了進來，石門關閉。

　　窟壁上，幾盞油燈火焰飄搖不定，那人來到石窟中央，這處地面上刻著一座符陣，見到符陣內已有鮮血流動，口中發(fā)出古怪聲音，似乎是某種咒語。下一刻，黑煙突兀生出，翻滾沸騰，最終形成一道虛影。

　　“竇爾敦，你來的太晚了！”虛影發(fā)出聲音，語氣似有嗔怪。

　　“請大人恕罪！”走入的男人微微拱手，心中還在想著兒子的事，“小畜生也不知怎么弄的，讓人抬回來了！”

　　“組織再次出世，所有暗棋都要動起來，這個交給你，任務就在其中?！币坏姥鞴?，自虛影人手中彈射而出，落到竇爾敦手中。隨之，虛影再次化作黑煙融入符陣鮮血中。

　　握著刻著血色圖案的石牌，腦海里出現一條信息，竇爾敦眉頭微皺，“那東西在一個武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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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盟所轄星域，一股暗流正在涌動，隱隱間，各路大能者都有所察覺，卻不知所以。星盟擁有至高權利的長老堂，通過量子通信渠道，已然將一條密電傳送給各域鎮(zhèn)守長老。

　　山雨欲來風滿樓，灑家不知道。

　　內屋，炎心中一震：怎么回事？

　　木劍的對抗似乎不簡單，符箓發(fā)出的吸力竟開始減弱，似乎是封印失敗的跡象。

　　“這怎么行！血符紋血脈，如果簡單的封印術失敗了，丟不起人啊！”

　　當然也不會有人知道，或者大部分。炎心中一聲暴喝，額頭印記，身上符紋，全部亮起，大量符紋力通過手掌源源不斷融入符箓中。隨即，更狂猛的吸力自符箓中爆發(fā)，如有肉眼可見的吸力旋渦形成。

　　可，木劍仍巋然不動！

　　時間一點點過去，一秒，一秒……木劍未動。符箓似乎已經承受不住，猶如機器過載，紙身漸漸變色。

　　接二連三的情況，炎自會封印術以來，從來未遇見過。他額頭漸漸滲出汗珠，臉頰發(fā)紅，雙手有了微微顫動，仍將一股股符紋力不停注入符箓內。

　　突然，冥冥中，一道聲音響起，似輕疑，似嘆息，仿佛來自那柄木劍。隨著聲音出現，劍身發(fā)出一道紅光，剎那間，猶如一道耀眼閃電劃過照亮全屋！

　　木劍沒入符箓，封印完成。

　　擦拭著額角的汗珠，炎看向手中的符箓，露出一抹笑意，“好像撿到了寶兒？”他心中一絲絲激動，“那聲嘆息，好像來自木劍里，難道木劍有劍靈？不會吧。”

　　劍靈的傳說流傳已久，但即使在武者中，真正見過的很少，更何況擁有寄宿靈體器物的更少之又少。

　　這張符箓仿佛是一張普通符箓，符紋再無異動，微空間幽黑無比，猛然，一只巨瞳睜開，似有龐然大物在這片空間蠕動翻騰，目光如炬，散發(fā)出恐怖威壓……

　　晨光照向大地，鐵真微閉雙目，內視體內那道本命母符紋，那里蘊含著雄厚能量，狀如褐色嫩芽，有著古老氣息。昨天的事情，他似有所悟，符紋衰落了，所能發(fā)揮的作用真地微不足道了嗎？科技文明真的那么強大？能夠解決一切問題？他的內心似有什么要破體而出！

　　自己用了所有手段，包括科技狠活，不是那個青年對手；那個青年用了全力，也用了科技手段，甚至有些毒辣，還是輸給了炎……符紋不是不重要，更沒有落伍，只是自己不夠強——明白了。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時間不早，起床練拳。

　　“呼，呼，呼……”

　　拳影霍霍，看似無奇，卻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韻律。此刻，鐵真閃展騰挪，身形完全沉浸在晨光之中，仿若有道道金光籠罩。想明白后，今日竟精進了——他終于觸碰到屏障了！

　　提煉筋骨，鐵真打的這套拳，還是父親教的，他父親并沒有說這個拳法叫什么，只說是一種家族鍛體術。不知為何，此時鐵真感覺打這套拳，父親就如在身旁指導。不覺間，他打了數遍拳法，太陽也已經升到頭上，空氣也有了許多暖意。

　　“該去找老爸了?！辫F真看了一眼太陽高度，心道。

　　鐵家以開武館為生，祖祖輩輩都在這里，也算族人眾多，有傳承的家族，所以，在武館附近，一些不小的宅院，鐵氏族人居住著。這些宅院中，一處大院落，緊鄰武館，正是館主宅院，鐵真的家。

　　此時，鐵真的父親鐵木，嘴里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好不愜意。即將出發(fā)狩獵，他早已習慣，對于武館的事務，并不擔心，有看家武師，何況他還留有后手。假山噴泉，綠化地種著不少觀賞植被，將整個院子襯托得十分別致。古色古香的亭內，圓桌擺著茶壺和茶碗，茶香繚繞，他悠然地躺在搖椅上。

　　一道身影穩(wěn)穩(wěn)地落在院中，身形寬胖，然后，悄無聲息地來到鐵木身后。他視線下移，出現的情景讓其不由氣結。

　　“老爸，馬上要出發(fā)了，你怎么還躺著！”

　　感覺到兒子的變化，鐵木眼睛閃過一抹欣喜，“好像變強了么！”

　　“不著急，炎還沒有到，需要跟人家見一面，這樣老爸才放心。”

　　鐵木面有笑意地看著兒子，這個兒子就一個缺點——不愛修煉符紋武技。什么？胖也是？鐵氏一族的符紋血脈武技擅于防御，而防御力需要有強悍的身體，因此，他們皆是寬胖體形就不難理解了。

　　封印木劍，炎耽誤了一些時間，卻也并不擔心鐵真著急。兄弟情義，十分了解對方。如果鐵真這點時間等不了，那他就真沒救了。準備了一些符紋符箓和其他用品，炎將它們都封印進一張符箓中，動身趕去鐵真家武館……

　　院門口，傭人通報聲響起：“老爺，炎少到了……”

　　鐵木立刻笑意盎然，“兒子，接下來的時間有炎坐鎮(zhèn)，武館萬無一失！老爸人馬已備好，要出發(fā)了！”

　　武館院墻由褐色山石所砌，雖不高聳，也很高大氣派；正中大門，門樓有著向上翹起的飛檐，如同展翅欲飛的大鳥；下方，長條石階光滑而結實，兩旁各蹲坐一個威武石獅，透著濃厚的古老文化氣息。

　　不遠處，一支百人隊伍剛剛離去，那是鐵木率領的武館狩獵隊。石階上，兩個少年站立，微風吹過，似有寒意，鐵真突兀開口：“中午吃烤肉？”

　　“……”

　　炎，無語。

　　某處不起眼的角落，漂浮著一顆金屬球，一只豎眼微微轉動，注視著兩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