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
正值春分,花田鎮(zhèn)沉浸一片暖陽中,河邊幾個水鴨子在打架,漁夫們劃著小舟在江中收網(wǎng),河岸的播種才剛剛開始。
魔人們?nèi)齼蓛沙鰶]在酒肆飯店中,這里的村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女魔頭隔三差五的突襲。
就在這樣一個平凡的春日里,危機正在悄悄的潛伏。
十大門派一共出了一千名精英,他們從四面八方匯集,直奔花田鎮(zhèn)。
這一場驚動了四海八荒的討伐之戰(zhàn)即將點燃,正邪之間的對決即將展開!
最先發(fā)現(xiàn)的是一個放牛的村民,他的牛愣是橫在道路上吃草,攔住了盛京仙門的馬車。
這花田鎮(zhèn)乃是偏僻落后之地,且云門平時十分低調(diào),讓村民產(chǎn)生而來一種錯覺,覺得自己跟修仙的起碼是平起平坐,甚至還高出那么一點點。
于是這牛哪里肯避讓,盛京仙門的人等了一個時辰,那牛方肯離開道路。
等他們到達(dá)鎮(zhèn)上,發(fā)現(xiàn)這鎮(zhèn)上唯一的一間酒店,竟然是如此寒酸,幸虧他們早有準(zhǔn)備,于是便在花田鎮(zhèn)外面一處山谷安營扎寨。
緊接著昆侖仙門、萬法仙門、天山派、靈劍派等等門派的精英,均已到齊。
作為東道主的元真天師,此刻他竟不能強行沖破結(jié)界,親自迎接他們,不禁感到過意不去。
此刻他憂心忡忡,眼看一場大戰(zhàn)就要爆發(fā),而這爆發(fā)的原因竟然是因為他們云門,如果大周修仙界因此而隕落,則云門則是千古罪人。
“紅顏禍水??!”
鬼婆天師不知何時已經(jīng)到了紫竹峰軒日亭中,她不禁感嘆。
“這種情形,讓我想起了昔日的特洛伊,第一美女海倫引發(fā)的十年特洛伊戰(zhàn)爭,從而導(dǎo)致一群英雄的隕落?!?p> 元真天師心頭無端地一慌。
“師妹,莫要胡言亂語,此事根源不在師弟,而在一些有心之人的利用?!?p> 本次圍攻女魔頭的領(lǐng)軍人物,正是那萬仙盟的盟主,道號為啟陽。
啟陽天師修為至大乘境界,他早已經(jīng)對花解語不滿,不過是因為多年來大周修仙界風(fēng)平浪靜,大家都不愿意掀起波瀾,如今正好有這個借口讓他趁機發(fā)難。
討伐軍雖然只有一千人,但這一千人里面,有四百人以上是金丹高手以上,剩下的均已過了心動期。
一夜間幾乎把大周所有金丹以上的高手召集而來。
相比較之下,女魔頭雖然有一萬大軍,人數(shù)占優(yōu),但其金丹以上高手只有一百人,但魔人的身體強壯,且天生魔力,這一場大戰(zhàn),誰輸誰贏還是個未知數(shù)。
元真天師清楚的很,正邪之間必有一戰(zhàn)。只不過,他不希望大戰(zhàn)是因云門而起,更不希望戰(zhàn)場就在他們云門家門口,那屆時多少生靈涂炭。
“我用推演之術(shù)測算過,這一戰(zhàn)恐怕無法避免,但還是有解決的辦法?!?p> “解決這個問題,需要大格局、大智慧的人,此時必須由大師兄出馬才行?!惫砥盘鞄熯m時地對師兄進行吹捧。
“這解決的方法還真一時想不出來。”元真天師苦笑道。
“只要讓師弟把女魔頭和雨桐仙子一起娶進門,不就解決問題了嗎?”鬼婆天師奇思妙想。
“一正一邪,剛剛好,以后維護修仙界的和平,就靠師弟一人就行了。”
鬼婆的話也不無道理,元真天師想,這事情不能讓師弟知道,于是他叮囑道:“你這話被讓師弟聽見。”
元真天師長嘆一聲,這個掌門他當(dāng)了50年,從未遇到現(xiàn)在這般危機,讓他束手無策。
》》》》分割線》》
司徒春卿和月老站在彌天大陣前,只見山腳下魔軍大營正在忙碌,巡邏的人比之前多了一倍。
魔軍大營的外面已經(jīng)豎起了一道結(jié)界,而在不遠(yuǎn)處,十大門派的修仙正道正在集結(jié)。
“你這孩子,沒有必要跟花解語解釋吧,再說了,我們神仙做事,哪里需要那么講究。如果像你這樣,簽個紅繩都要問當(dāng)事人的意見,那我們的工作沒有辦法開展了。”月老勸告她。
“她努力爭取過,我總要告訴她拒絕的理由?!彼就酱呵淙缬兴肌?p> “我對你做的事情不看好,花解語萬一殺了你怎么辦?”月老提醒。
花解語此刻就是一點就燃的炮彈,瘋子才會靠近她。
“放心,我還沒那么容易死,算命的說,我能長命百歲。”春卿扭頭笑著說。
“你這孩子,平時看著不靠譜,關(guān)鍵的時候還挺負(fù)責(zé)?!痹吕险f著。
“好吧,我便跟你走一趟吧。”
春卿在大陣前離魂和月老來到花解語的大帳,此刻她正在運氣吐納。
聽到賬外的鈴鐺響起,花解語張開眼睛。
春卿見她顏色慘白,估計是昨夜耗損了不少靈氣。
“小春?”花解語疑惑地望著司徒春卿。
昨夜的行動是失敗了,并不代表以后沒有機會。
“有什么事通過傳音鳥傳音就行,現(xiàn)在浮羅山周圍都是高手,你離魂萬一遇上他們很危險?!?p> 春卿望著花解語,心里十分忐忑,她終于鼓起勇氣。
“抱歉,我不能叫你師娘了,經(jīng)過昨天,我想通了,給你和師尊牽紅繩這事行不通?!?p> “你要背叛我?”花解語突然瞇起眼睛嚴(yán)厲地盯著春卿,她的眼眸閃過一道火光一般的顏色。
“像你這樣的魂魄,我一捏就散,到時候你就將魂飛魄散?!?p> 只見她手掌正在運氣,司徒春卿嚇得跑出帳篷。
月老拿起兩根紅繩,一前一后捆住花解語,畢竟是八百年的老地仙,這點法力還有的。
花解語一口血吐出來,果然,她昨天夜里受了傷,只見她半癱在地上,濃墨般的魔氣在她身上若隱若現(xiàn)。
春卿望著花解語的備受折磨的臉,連昏迷時眉頭都是緊蹙的,“她到底怎么啦?”
“她的魔氣發(fā)作了?!痹吕系卣f。
月老將花解語移動到大帳中間的一張?zhí)梢紊稀?p> 花解語入魔與師尊并不是沒有關(guān)系。
“為什么愛情讓人這么痛苦,還能忍受一百年?”春卿撇撇嘴吐槽,“我認(rèn)為快樂才是人生第一原則?!?p> 月老笑笑,“現(xiàn)在有一種觀點,就是追求愛情不值得,我覺得任何時候,為愛情流淚都不可恥?!?p> 春卿知道他又要說那一套情深不壽的道理,她好想狠狠地打他臉。
命都沒了,還追求什么愛情。
“在我的七歲的時候,我娘不讓我喝酒,我哭了,可我現(xiàn)在長大了,不會為得不到的東西哭泣,一樣?xùn)|西的痛苦多于快樂的時候,我寧愿放棄?!?p> 月老嘲笑道:“庸俗膚淺是你的優(yōu)點,不過你處于云門修仙生物鏈的最低一環(huán),你還能快樂?”
“當(dāng)然,修仙讓我快樂,我只跟大師兄、二師兄、于晚秋、二十一他們玩,我從來不和東廠八師兄、孤僻的九師兄玩?!?p> “你的意思是?”布成有些不解。
“師尊給花解語的痛苦多于快樂,那花解語就不應(yīng)該跟師尊一塊玩。”
“哪有什么應(yīng)該和不應(yīng)該,我愿意?!被ń庹Z張開眼睛,慢悠悠地說。
春卿想,如果能將她勸退,這是最佳的解決辦法。
“十大門派正在包圍你們,花姐姐,你還是趕緊離開這里吧,我?guī)熥疬@個豬蹄子真不值得。”
花解語怒目一瞪,她語氣堅決,“該來的總會來,我與萬仙盟必有一戰(zhàn),我就在此恭候著?!?p> “你走吧,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張羅了?!彼溲岳湔Z,“你再不走,小心我真的捏碎你的魂魄?!?p> 司徒春卿嚇得往后退,她和布成離開了帳篷,心里失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