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的一番話,本意是讓春卿知恥而退。
但是司徒春卿是何許人,這五年的日夜磨練、云門弟子的冷嘲熱諷,讓她的心臟早已麻木。
她的臉皮厚的就像刀槍不入的銅墻鐵壁。
師尊的話語,這種程度也只是隔靴搔癢而已。
春卿之所以不畏懼,還有一個原因,云門有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那就是靠頭腦吃飯,不依靠武力解決問題,誰先動手誰就輸了。
在一個追求至高力量的修仙門派中,竟然有這么一條奇葩的規(guī)定,也不知道是哪個腦子中毒的師祖制定的。
就是這一條奇葩規(guī)定保護了春卿,就算春卿賴著不走,門派也不能用武力來趕走她。
師尊當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但事情還沒到這一步,他決定先禮后兵,“你既然賴著不走,那我只好按照師門的規(guī)定懲罰你。”
“反正你都要離開云門,與其忍不住受罰才走,還不如現(xiàn)在干脆地離開,還免受皮肉之苦,為師雖然不喜歡懲罰弟子,但你執(zhí)意要此,也休怪我無情?!?p> 大師兄一聽到懲罰,心里不由地抽搐一下,春卿又決意不走,他馬上跪下來求情。
“師尊,你就讓春卿留下來吧,我每日督促他修煉,必定不給師尊添麻煩?!?p> 像司徒春卿這樣出得廳堂,入得廚房,還能討得神女峰歡心的弟子,萬中無一。
大師兄想起了那些苦難的日子,司徒春卿以一己之力討得神女峰的化緣,養(yǎng)活了門派上下二十名弟子。
師尊嗤笑一聲,“一塊朽木,能工巧匠也雕不出花來,更何況你也是一個繡花枕頭?!?p> 司徒春卿這種庸才,除非是自己親自動手調教,可他沒有這個必要。
對于沒有修仙天分的人,早些勸退,那是對他們的最大的善意。
“師尊,請你再給我一年的時間,一年的時間我一定可以到達到金丹入門。”
師尊冷冷地睥睨,“還一年呢,我就給你12個時辰,你好好收拾一下,該道別的道別就下山吧。”
他又對著大師兄交代一句,“讓他直接走吧,不用再來稟報我了,我討厭哭哭啼啼的分別場面?!?p> 春卿臉色反而平靜下來,她咳嗽一聲,“師尊,你說的12個時辰,可那女魔頭還在山下,我現(xiàn)在根本出不了山門?!?p> 我怎么就沒有想到呢?師尊一驚,剛剛他還在苦苦哀求,這會反而臉色平靜,不哭也不求了。
原來他早已經(jīng)計算好了,等我挖坑自己跳呢,這個刁徒!師尊臉色一陣紅白。
“是啊,師尊,除非你去跟花解語請求,讓她把春卿放出來?!贝髱熜中÷暤卣f,沒想到春卿還故意坑師父,他心里不由得偷笑了一下。
春卿內心此刻有些小得意,沒想到這女魔頭還幫了她的忙。
她決定賭一把,賭師尊不愿意跟女魔頭低頭。一看就知道師尊就是個大豬蹄子,不然怎么會讓一個美人不顧自己的面子,三番四次到山門來堵他呢。
的確,送司徒春卿下山很簡單,給女魔頭花解語說一下就行,但是他根本就不想跟她說一句話。
所以,要么和花解語通信,這正是她所期盼的;要么就讓司徒春卿再呆一個月。
司徒春卿,你這個小混蛋,你死定了。
師尊雖然憤怒但冷靜想了一下,他選擇了后者,他的心的滴血,從來只有他讓別人流血。
我讓你這個騙子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玄與天師瞇起眼睛,死死地盯著司徒春卿,好像要將她碎尸萬段。
“從現(xiàn)在起,你就待在這靜默堂,抄寫一萬遍:我錯了,師尊原諒我吧,直到我滿意為止。”
春卿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師尊,換個別的懲罰吧?!彼詾樽疃嗍橇P她掃廁所、挑大糞之類的事情。
“別擔心,大字要寫,掃廁所、挑大糞的事情,都交給他做?!彼指髱熜纸淮痪?,“讓他抄完之后再去干粗話。”
春卿心里詛咒他一萬遍,她坐在靜默堂里,哪里有一個隔間是專門用來寫檢討的,里面的筆墨紙張都含有仙術。
據(jù)說這個隔間是某個高明的弟子發(fā)明的,只要人進入隔間,就必須要寫字,而且必須寫小楷,否則將有針刺毒臭輪番伺候。
春卿一邊寫,一邊罵,寫到手臂酸麻,才寫了一千遍,剛想停下來休息一會,椅子上的針便開始伺候了。
她原先是罵師尊,后來改罵發(fā)明這個隔間的神經(jīng)病弟子,就在她應接不暇的時候,靜默堂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了。
她嚇了一跳,一陣臭煙熏在她身上,她抬頭伸出隔間張望,屁股一下又被扎了。
只見八師兄驚慌地跑了進來,八師兄就是師尊的東廠,他的忠誠度比大師兄還要高上一截。
春卿有些失望,八師兄從來不帶好消息。
盡管如此,她還是訕訕地笑著問,“八師兄,你來放我出去的嗎?”
八師兄竟然點點頭,“那賽金花又來了,就在大陣外面,她想要闖進來。”
“那跟我有什么關系呢?”賽金花比這小隔間還要難對付啊,還不如待在這里安全。
忽然又有一個人一陣風似的闖進來,那人正是大師兄,他氣喘吁吁,“春卿,賽金花哭著要找你?!?p> 目前整個浮羅山都被封了,幾個入口均被女魔頭包圍,賽金花究竟是用什么手段靠近大陣的?這個女人真讓人意外。
“春卿,你去會會他”大師兄哀求,“千萬別讓她進大陣來?!?p> 賽金花這樣令人頭疼的人物,一旦進來,還要跟她朝夕相處相處29天,想躲也沒處躲,大師兄想到這里寧愿原地去世。
八師兄也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他馬上將隔間打開,把春卿放了出來。
“小春,這一切就交給您了?!眱晌粠熜譂M眼期望。
春卿懷著忐忑的心情,走到清虛峰山門附近,大陣已經(jīng)收縮了1里地,清虛峰的牌坊已在大陣的外面。
“金花,金花!”春卿大喊,只見牌坊的腳下,有一塊巨大的黑色石頭,村民們都說是隕石。
一個穿著花衣裳的女子坐在那隕石下,她背朝著春卿,肩膀聳動好像在哭泣,究竟是什么原因讓賽金花這個奇女子竟然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