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給你送情報來了嘛?你就把我那五十兩銀子債務免了吧。”月老笑著說。
“不可能,”春卿一揮手,阿黃和阿喵拿著捆仙索出來,這是她為了讓他還債早就備著的。
“什么情報,現(xiàn)在說吧?!?p> “你這孩子就是太心急,你知道為什么上一任月老沒有解決大公主的事情嗎?”月老搖了搖頭,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
“還不是九尾狐唄,誰敢得罪青丘的女帝呢?!?p> “還不止。”月老拉著春卿的袖子走到大樹底下,他們坐在一塊光溜溜的石頭上,一邊喝酒、一邊說起了一樁陳年舊事。
某一年王母娘娘的蟠桃宴上,青丘帝姬初九與龍王大公主發(fā)生了爭執(zhí),她們竟然在宴會上拿著一千年結(jié)一次果的蟠桃打起了蟠桃大戰(zhàn),那場面真是“腥風血雨”、“血流成河”。
還有一樁最近的事情,這東海龍王請王母娘娘親自出面,把青石神君與大公主的婚事定下來,結(jié)果大公主就出了這病,這婚事也暫緩宣布了。
“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明白了。”
春卿磕著瓜子,“可我還是要去找九尾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與九尾狐之間有著不共戴天之仇?!?p> “誰讓你直接去找,就算你跟她沒仇,她也不會承認自己做的手腳?!?p> 月老突然詭秘地笑了一下,“我有這個?!?p> 他警覺的環(huán)視四周,神神秘秘地拿出一個藍色的小葫蘆陶瓷瓶。
“這個可是專門針對法力高強的神仙量身定做的蒙汗藥,用了九九八十一種毒物,歷時七七四十九天,九道真火精粹而成。”
在一側(cè)的阿喵聽了,不由得嗤笑一聲。
“什么東西???該不會是耗子藥、砒霜之類的吧,我們要對付的九尾狐啊,不是毒耗子?!?p> “你這小孩,不懂了吧,這是專門針對神仙制定的蒙汗藥,是帝君親自在自己身上試驗過的,這世間僅有這么幾瓶,一聞就倒,成功率百分之百,大羅金仙也抵抗不了?!?p> 春卿也覺得月老布成越說越玄。
“夸張了點,帝君是誰,誰敢在他老人家身上試驗?”
“這藥就是他研發(fā)的,用的就是他的紫金火,歷經(jīng)了四十九天才練成,所以才有這般療效,別的比不了,這東西無聲無息、殺人無形,以小博大、居家必備啊?!?p> “帝君弄這個干啥?”
春卿還是有疑問,帝君弄這種毒藥不是吃飽了撐著。
“上一屆蟠桃會上,有幾個仙子被莫名其妙地揩油,她們跑到帝君前告狀,于是帝君專門研發(fā)這個,防色狼用的,但因為威力太猛,天帝禁止生產(chǎn),所以只有那么幾瓶?!?p> “你就吹吧?!?p> 春卿嘴上雖然抗拒,實則內(nèi)心已經(jīng)動搖,盤算著月老要開什么價格。
果然,月老咳嗽了一聲,他裝作痛心疾首,“要不是我手頭緊,這藥我還不給你呢,怎么樣?100兩銀子,以前的債也一筆勾銷?!?p> 春卿氣不打一處出來,“我哪里有100兩銀子,再說你這個藥效怎么樣還不清楚。”
“你拿給我試一下?!彼龔牟汲墒掷锝舆^藥瓶,慢慢打開。
“你得小心一?!痹吕虾竺娴摹包c”還沒發(fā)出來,春卿就已經(jīng)一口將藥吹到他臉上,只見他一頭栽在石頭上。
看來這藥是真的,月老也是活了八百年的地仙了,法力還是有的,沒想一下子就被放倒了,春卿滿心歡喜,她馬上叫阿黃把酒和肉打包起來路上吃。
阿黃驚訝極了,“我們這就撤退了嗎?”
“撤什么!帶上老頭,我們直奔青丘去!”
好不容易得來的廟,怎么也要守住。
月老布成在寒冷中醒來,他慢悠悠地睜開眼睛,摸了一把臉上的冰水。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床上,這房間十分陌生,他確定自己從來沒有到過這里。
“你醒了?!币粋€男子的磁性嗓音響起,月老不由得心跳得要揪起來,他扭頭,果然窗邊站著一位身穿灰色長袍的男子。
“玄與神君,你,你怎么會在這兒,小春呢?”
月老急忙地從床上站起來,他大步上前施禮。
玄與神君倚在窗邊微微笑著,“你這老頭,自己不是壽星公,卻要嫌命長,你做的那些事,我還記得呢。”
“神君,神君大人,我都是迫不得已,一切都是你母親的主意,經(jīng)手人是你的弟子小春,那段時間我都不在,所有的事情都是委托她做的呀,冤有頭、債有主,你找小春去。”
“你這老頭甩得一手好鍋啊?!鄙窬穆曇敉蝗蛔兞?,變成了一個小姑娘,只見神君俏皮地沖自己眨一下眼睛,要命了,神君不可能會眨眼睛,除非他不是神君。
“你,你,你是小春?”
月老腰桿挺直了,腿也不抖了,連眼神都好了,“你這丫頭,我這七老八十心臟不好,都給你嚇出病來。”
“我扮得像吧?”
春卿手中忽然祭出一把青煙傘,這柄傘正是玄與神君的武器,“你以后再敢栽贓嫁禍,小心你的眼睛?!?p> 月老看到她這身打扮,突然明白了一半,“你打算扮成你師尊,混到青丘去?”
這倒是個好法子,一來,春卿最熟悉玄與神君,哪怕是遇上熟人都不會露餡,第二,這玄與神君肯定不會來青丘,而他與女帝又是青梅竹馬,怎么說也會接見他,只要有見面的機會,這件事情成功了一半。
“賣桃花酒、桃花酒勒!”
窗外忽然有人用方言大聲吆喝,月老驚得打開窗戶一看,只見滿大街都是狐仙?!斑@是在哪兒?”他還想確認一下。
“青丘?!卑⑦髡f著,把窗戶關(guān)上了,此時她與小春兩人正圍住了月老。
“哦,我有個朋友在青丘,剛好約了,那我先告辭了,等你們完成任務,別忘了還欠我一百兩銀子。”月老急著要走。
“想走,那是不可能的。”阿喵拿出捆仙索。
“我就是去見見昔日的老情人,月老大人,你陪我走一趟吧。”玄與神君淡淡地說。
“你這孩子倒是有些急智,不過我在這里可幫不上你的忙,不如我在青丘外面給你把風,我們里應外合,一舉擊破。”
“不,我給你安排一個重要角色,男二號,戲份很多,你只需要本色出演即可。”玄與神君一臉壞笑。
“什么?”月老知道自己走不了,怎么也得應付一下。
“這,這男二號能活著走出青丘嗎?”
“放心,我只是去提親而已?!?p> 玄與神君微微一笑,他正色地說,“我要去給帝姬初九提親,你就是媒人?!?p> 月老胸口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你師尊知道了,第一個先把你腦袋擰下來,第二個就是我。”
春卿卻笑道,“此事不足為慮,第一,女帝不可能答應,昔日的情人跟自己女兒求親,答應才怪,第二,我?guī)熥鹉挲g這么大,人家帝姬二八年華,怎么可能要嫁給一個幾百歲的人。這事情最多也在青丘范圍內(nèi)傳播,我?guī)熥鸩粫角嗲饋?,他又怎么會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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