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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風光一道開

第十二章 墊底學(xué)渣

無盡風光一道開 南風四葉草 2934 2024-03-04 11:24:23

  過了半個時辰,午飯時間結(jié)束,下午的課還沒開始,部分學(xué)子繞著書院四處散步消食。昕芮回到學(xué)生的廂房中,為了讓學(xué)子中午可以假寐一會,學(xué)院特地為每個人準備獨立的廂房,雖然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非常貼心。沛珊遞過包子和饅頭,昕妤端著茶水輕輕吹氣,看著昕芮狼吞虎咽的樣子,她們既心疼又無奈。

  昕芮吃完了饅頭和包子,突然不解的問:“怎么今天的分量這么少呢?”

  昕妤和沛珊互相看了一眼,不情愿地解釋:“你今天被停膳了?!?p>  昕芮皺著眉頭,問沛珊:“博士說不讓我吃午飯,誰這么多管閑事停了我的午膳!是四皇子嗎?”

  沛珊搖搖頭,抿了抿朱唇猶豫了一下:“是宇文馨?!?p>  昕芮心想,宇文馨是誰?這個名字好熟悉啊。

  昕妤看出姐姐的想法,輕聲解釋道:“她是兵部尚書的女兒,宇文軒的妹妹?!?p>  怕姐姐不明白其中關(guān)系,她補充道:“宇文軒是大房的大公子,她是二房的長女。”

  宇文軒?他這樣的一個溫潤如玉的男子怎么有如此趾高氣揚狗眼看人低的妹妹,感覺她老針對自己,難道自己得罪過她?

  昕芮接過妹妹的茶水,悶悶地一骨碌喝下去。

  此時的廂房外陸續(xù)傳來腳步聲,沛珊起身催促昕芮:“快把舞衣?lián)Q上,誤了時辰,又要挨罵?!?p>  昕芮不情不愿換上質(zhì)地輕柔的絲綢舞衣,跟著兩人來到學(xué)藝堂。

  學(xué)藝堂位于太學(xué)的最后一道門,與八棵古槐樹一樣,在學(xué)院的中軸線上。當時入學(xué)女學(xué)生必須在琴棋書畫舞中選修三科,昕芮不喜歡下棋畫畫,只選了琴、書和畫。

  一個貴族子弟需要很多的技藝傍身,每場宴會一個接一個的才藝展示環(huán)節(jié)都讓所有的名媛淑女暗自較勁。當朝皇帝又喜歡樂舞,大昭朝的宮廷樂舞機構(gòu)迅速擴張,樂舞坊鼎盛時期多大數(shù)萬人,其中名家云集,高手如林,她們舞藝精湛,杰出的表演和優(yōu)雅的舞姿引起當朝女子爭相仿效。

  這次入選太學(xué)教導(dǎo)宗族女子舞藝的助學(xué)叫謝阿蠻,是當代之秀,裴聲藝壇。她是宮中樂坊最受寵愛的舞姬,雖然名在樂籍,卻于內(nèi)侍省列冊,享受正五品奉酬,是個極特殊的人物。她從小在外教坊習(xí)舞,因色藝俱全入選內(nèi)教坊,又得名師傳授,后因一曲《凌波曲》名震宮中。

  另外三個舞蹈名家,分別是前朝的衛(wèi)皇后,成名曲是《秦皇破陣曲》。前朝的公孫大娘,著有《公孫大娘舞劍曲》,最后就是當朝的薛貴妃,她當時就是因為一曲《折腰舞》得到昭太宗的青睞。

  所以太學(xué)里有如此技藝超群的女博士,女學(xué)生們都殷切期盼,早早來到學(xué)藝堂等待。大家自覺的排成一排,靜靜候著。

  不多會,一個身著青色衣裙年過四十的女子緩緩走進來,她頭綰驚鴻髻,身披碧綠的翠煙衫,腰著水霧綠草長裙,肩若削成腰若約素,嬌媚無骨入艷三分。后面帶著三個自己的學(xué)生,也是身姿婀娜,體態(tài)輕盈,仿佛行走在行云流水間。

  未語先笑,謝博士簡單介紹了自己的背景,提前告知各女學(xué)生,學(xué)舞是件很苦的事情,若怕苦怕累,趁早放棄免得受罪。

  大昭朝的樂舞機構(gòu)有太常寺、教坊、梨園、宜春院等,集中了大量技藝高超的樂舞伎人,重視舞蹈技巧的培養(yǎng)和訓(xùn)練。大昭繼承了晉朝大一統(tǒng)的成果,既有南朝的清商樂舞,又有北朝的西涼、龜茲、高麗、天竺、康國、安國、疏勒等東、西方樂舞,特別是接受了西域各族樂舞的影響,舊樂新聲,漢胡交融,促進了大昭樂舞的發(fā)展。而大昭舞蹈的類型包括軟舞、健舞、宮宴舞、四方樂舞蹈和劍器舞。

  宗族女子一般在自己的貴族圈子里面會獻藝,載歌載舞非常熱鬧,所以她們學(xué)習(xí)的目標是小型娛樂性舞蹈軟舞。

  軟舞包括綠腰、霓裳羽衣舞、驚鴻舞、凌波舞、折腰舞。從最基本的動作開始:壓腿、踢腿、橫叉、下腰、虎跳、掃堂、空中分叉、倒踢紫金冠等等。謝博士一邊說解,一邊讓她的學(xué)生示范對應(yīng)的動作,方便各位學(xué)子清楚自己的喜好和接受度。

  接下來是分類教學(xué),每個排隊的女子都按照助教的要求試做動作,沛珊、昕妤很輕松的完成了,輪到昕芮,先是壓腿、踢腳,還可以,不難。到了橫叉,昕芮覺得自己可以,結(jié)果一下去就卡住了,整個學(xué)藝堂二十個女子,前面十八個都下去了,偏偏到了昕芮就下不去,她臉刷的一下紅了。

  謝博士放下戒條,蓮步輕移的來到昕芮身旁,眉目溫和地笑著說:“沒關(guān)系,第一次難免會有些困難,慢慢就習(xí)慣了,我來助你一把?!?p>  她雙手輕放在昕芮的肩膀上,輕聲問:“這樣可以嗎?”

  昕芮以為她問的是力度,笑著說:“沒問題?!?p>  突然肩膀一沉,整個身子往地磚坐去,

  “啊”的一聲殺豬聲音,充斥整個學(xué)堂,連墨池旁練武的學(xué)子都聽得見。

  “誰在叫???”劉奕辰握著劍,心不在焉地耍著劍花。

  他不耐煩地皺著眉說:“饒人清凈?!?p>  “聲音是從學(xué)藝堂傳來的,莫非新來的助教太嚴厲了?”崔良仁手拄著長棍,靠在柱子旁偷懶。

  宇文軒沒有回應(yīng),繼續(xù)揮舞著手中的劍練著招式。

  話說這邊關(guān)大娘子,被謝博士一壓,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她感覺自己的韌帶斷掉了,兩條腿動都動不了,別提做下一個動作。昕妤和沛珊趕緊上前將其扶起來站在一邊坐著。

  謝博士無奈的搖搖頭,對著其他學(xué)生說:“那就下一個吧?!?p>  宇文馨鄙夷地看了昕芮一眼,走到學(xué)藝堂中間,按照助教的指導(dǎo),輕而易舉地完成了所有的基礎(chǔ)動作。昕芮看得目瞪口呆,除了佩服別人基本功扎實,還懊悔自己選修了這門課,為什么全課堂只有自己不行!

  謝博士贊賞地看了宇文馨一眼,然后根據(jù)學(xué)生不同的能力劃分小組,對于昕芮這類的,只能進最低級的基礎(chǔ)組,昕妤、沛珊、宇文馨之流的進入高級組,直接學(xué)習(xí)每一種軟舞。

  下課后,由于韌帶實在太痛,昕芮無奈的張著外八字走路,每走一路都吃牙咧嘴的痛。

  在太學(xué)門口遇到四皇子三人,旁邊還跟著宇文馨一干人等,大家都在等馬車。

  看到昕芮三人走來,他們都駐足回頭等著看笑話,劉奕辰不安好心的走過去,繞著昕芮走了一圈,笑著說:“你這走路的姿勢好奇怪,像誰啊?啊,挺像慶儀公主的寵物,那只傻兔子,哈哈哈哈!”

  其他幾個聽到都微微一笑,只有宇文軒眺望天空的遠處,兩耳不聞這邊發(fā)生的事情。這時候各府的小廝都駕著馬車排在太學(xué)大門候著,眾人不再玩笑,紛紛上車。

  突然宇文馨一個折回,皮笑肉不笑的走到昕芮的耳邊說:“我看你這資質(zhì),連外坊普通學(xué)生都比你強,我勸你趁早放棄這門課,別丟了太學(xué)宗室的臉?!比缓蟊亲雍吡艘宦?,仿佛高傲的孔雀,挺胸抬頭地走開了。

  昕芮一個頭兩個大,心里納悶,自己和宇文馨并不熟悉,怎么這女子還處處針對自己,再說,自己學(xué)不好怎么跟宗室女子名譽有關(guān)系?

  上了馬車,妹妹和沛珊坐在馬車里閑聊,昕芮安靜得不尋常。昕妤想軟語安慰,又怕傷了姐姐的自尊心,欲言又止。昕芮接過妹妹的眼神,心脾氣和地問:“為什么你們劈叉能過關(guān),我就卡住了呢?”

  昕妤和沛珊對看一眼,她解釋:“我是將門之女,從小就跟著哥哥混,馬步、劈叉、踢腿、回旋,我都有跟著練,如果說得夸張一點,我可是會武功哦,哈哈哈?!?p>  “母親從小就從內(nèi)教坊找學(xué)藝精湛的師傅提前給我授課,所以這些基本功我很早就掌握了。”妹妹接著說。

  “那我呢?”昕芮反問自己,不經(jīng)意將眼光投向了車外的人和景。自己從小離家跟著師傅,上山采藥、整理家務(wù)、下田耕種,買菜做飯,提藥箱、爬高樹、挖野菜,這些都難不倒自己,因為小時候天天做,要是比臂力和耐心,太學(xué)那群女子可能比不過自己,但是比柔韌度,人家從小就重點培訓(xùn),自己哪里比得過人家,先天不足啊。想到這里,昕芮心灰意冷的嘆了口氣。

  但是一想到宇文馨的咄咄逼人,冷招熱諷的火雞模樣,她心里來氣,喃喃自語道:“現(xiàn)在說放棄為時尚早,笑到最后的才是勝利的?!毕胪酥?,她恢復(fù)了往常笑嘻嘻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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