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這只雞中暑了，不如...
對于塔諾的擔(dān)憂，是起始于柯柏見到茍弗的那一瞬間，因為他記得，背景故事中，塔諾就是因為劫的叛變，而死于那一次事件之中。
柯柏與塔諾沒有任何的血親關(guān)系，但是在柯柏心中，苦說、梅目這一批人，就是他的弟弟妹妹，是他在符文之地極為重要的精神寄托。
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柯柏就愿意為他們?nèi)プ?，因為這么做值得，甚至為了心安理得，他也會建立一些“交換條件”，讓自我感覺自己并不無私。
不過與柯柏相處多年的凱南，一眼就看出了這些，他沒有戳穿，只是點了點頭，他一直懷疑自己的弟子或許能夠看到一些常人難以看到的東西。
與均衡教派的老一輩不同，柯柏會去觀摩一個人的人性，而不僅僅是天賦，與對守護兩界均衡的覺悟，在均衡教派中，這是少有的品質(zhì)。
像均衡教派以往的教育中，從來不注重這一點，因為只需要將一個孩子培養(yǎng)成沒有私情，只有大義的均衡維序者，那么人性的劣根就會從他們身上消失。
即使這些人有著一些人性的劣根，在均衡教派，也是允許的，只要他們在面臨均衡的選擇時，堅定的站在均衡，而不站在任何一邊即可。
凱南沉默了一會兒，稍微轉(zhuǎn)換了一下話題，說道：“參加完梅目和塔諾的婚禮，我或許又會去遠(yuǎn)行，這一次你跟我去嗎？”
“除非你去巨神峰探索人類的起源，或者去艾卡西亞或弗雷爾卓德觀看虛空，否則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柯柏?fù)u了搖頭，不過他也知道凱南大概率不回去柯柏說的地方，因為凱南的職責(zé)是將均衡教派的教義，傳播到更多的人類文明涉足之地。
按照凱南的說法，雖然人類很是弱小，但始終是這個時代的主導(dǎo)者。而且，比起瓦斯塔亞霞瑞、約德爾人等種族，人類更容易打破均衡。
比如皮爾特沃夫那里的一些人類，就以獵殺殼人族為榮，甚至將他們的生命源泉作為推動科技發(fā)展的重要推進力。
這顯然是不符合均衡之道的，但是殼人族并不屬于靈，或者精怪一類的存在，因此其對于均衡的重要性不是那么高，優(yōu)先級也較低，均衡教派才沒有去干涉。
甚至一旦皮爾特沃夫出現(xiàn)兩界失衡的現(xiàn)象，均衡教派也要出手干涉，即便一些皮爾特沃夫人罪孽深重，但是他們不歸均衡教派管。
正是因為這些糟爛事，柯柏才不想跟隨凱南出去，畢竟在幾十年前，他已經(jīng)體驗過凱南的遠(yuǎn)行是怎么樣的了。
去到一個地方，然后被歧視，凱南還會禁止柯柏去反駁，而一旦這些人類面臨兩界失衡帶來的危險，還要出手救他們，即使他們不知道自己被救了。
當(dāng)凱南幫他們解決了他們不知道的危險之后，他們該嘲諷的還是會繼續(xù)嘲諷，這些事情凱南似乎已經(jīng)全然適應(yīng)，但是柯柏并沒有。
凱南將這一切歸咎于柯柏沒有觀察精神領(lǐng)域的天賦，帶來的對可見的人類片面的仇視，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即便柯柏已經(jīng)能看到精神領(lǐng)域了，可他依舊厭惡。
凱南等人有無視蒼生不解的覺悟，但是柯柏并沒有原諒這些人的義務(wù)，他最大的寬容便是不去無緣無故的干涉他們，但是也不會接受這些人干預(yù)他。
均衡教派的人，別說是殺人，就連殺生他們都會再三考慮，這樣的行為會不會破壞均衡。
但是柯柏不會，這也是柯柏來到均衡教派之后，均衡教派豢養(yǎng)的牛羊禽類頻發(fā)意外的原因，為了均衡與自然，這些人甚至不會主動殺生獲取肉類。
而為了讓自己有肉吃，柯柏就只能讓一些食物“中暑”了，畢竟吃肉真的很快樂。
凱南見柯柏?zé)o心跟自己走，也不再多說，而是溜溜達(dá)達(dá)出門去了，柯柏閑著無聊，也去到了均衡寺院外圈起來的禽舍。
他今天想吃雞肉了，因此需要一些“雞”遭遇意外，擁有著一身忍術(shù)的柯柏，自然不會被管理禽舍的凡人幫工發(fā)現(xiàn)。
肆無忌憚的觀察著禽舍，很快，一只六個月大的珍珠雞進入了柯柏的視野，比起那些自然或意外死亡的雞，柯柏更喜歡親自挑選看起來就很好吃的雞。
“抱歉了，就拜托你一頭撞死吧。磁遁-砂金正方體！”
柯柏單手結(jié)印，地面鉆出不少砂金，凝聚成一個魔方大小的正方體，朝著那只珍珠雞快速飛去，珍珠雞完全來不及躲閃，便與砂金來了個親密接觸。
柯柏并沒有下狠手，讓這只珍珠雞保持體面的昏死了過去，柯柏過去檢查，確定了這只珍珠雞還沒死，但是也救不回來了。
于是他拎起珍珠雞，路過禽舍管理處時，他提起了珍珠雞，對一個五十來歲的長工說道：“這只雞受到情傷，撞墻自絕了，我去給他安排一個體面的葬禮?！?p> 那長工敢怒不敢言，只好點了點頭，低頭在自己的管理冊上寫上“珍珠雞自絕一只”，柯柏走了兩步，又走了回來，將珍珠雞放在長工的桌案上，說道：
“我去給它定制一身禮服，你先幫我將它這身舊衣服扒了吧，處理干凈一點，然后送到我那里去?！?p> 長工繼續(xù)點頭，柯柏的行為在均衡寺院之中，已經(jīng)是公開的秘密了，但是誰也不敢去追究他，甚至長工今天還有些慶幸。
慶幸柯柏來的是禽舍，而不是牧場，損失一只珍珠雞，好過損失一只能夠耕種的沃牛，或者生產(chǎn)衣物的綿羊。
柯柏走后，長工小心翼翼的給珍珠雞放血、清理、拔毛，然后洗得干干凈凈之后，將之送到了柯柏的住所。
柯柏此時也準(zhǔn)備好了珍珠雞的新衣，分別是油、食鹽、蒜粉、香料，給這只生前受苦受難的珍珠雞，來了一套馬殺雞之后，便讓它進入了烤爐。
高溫將珍珠雞烤得外焦里嫩，火候還差一點點的時候，凱南也溜達(dá)回來了，師徒倆對視著，柯柏將手放在了烤爐上。
“我食量小，一塊雞胸肉加一個雞翅就足夠了?！?p> 凱南說完，柯柏權(quán)衡了一下，覺得這很應(yīng)該，放棄了施展飛雷神導(dǎo)雷的想法，而是在烤完之后，和凱南一起分享起這只因為情傷自絕的珍珠雞。
“嘶~老不死，你手里那塊叫雞腿，不叫雞翅！”
“像話嗎像話嗎？我辛辛苦苦幾千年，吃你一塊雞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