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陽光如此熱烈,但依然比不過村民們內(nèi)心的熱烈。
一大早,整個小村已經(jīng)開始有條不紊忙碌起來。
‘快快快,那幾個小崽子,別讓他們跑嘍。那邊,還有那邊都躲著了?!?p> ‘村長’
‘讓大家準(zhǔn)備,祭祖先!迎神紋!’
在村子的一角,背后靠著大山,外圍修建著各種防御,不大的地方卻矗立著幾塊黝黑的石碑,還有幾塊巨大的石臺在前方。而前面又有一塊空地。
‘安兒,盡力就好。’人到中年,長相說不上漂亮,但是卻給人一種特別的溫柔的婦女,王玉兒,也就是孫伏天的母親。
‘哥哥,加油哦’古靈精怪的妹妹,白白胖胖,像個瓷娃娃一樣。
‘加油,弟弟’長相初看不算驚人,但是越看越好看,特別是那一雙眼睛,如此靈動,這是他的姐姐。
‘大哥也會在后面刻紋,加油’和孫皓長得十分相似,但是有多出少年那獨有的魅力。孫伏天的哥哥,孫守。
‘崽子,給爹長長臉啊’李莽一拍兒子的肩膀,帶著幾分期許。
村里過著互幫互助的生活,由于處在巨獸山脈的緣故,村民都是能生則生,希望將村子的規(guī)模擴(kuò)大,即便是這樣,村子的人數(shù)也還是只有那么幾十上百人。
同樣鼓勵,甚至說是安慰的話在每家每戶的房間的出現(xiàn),刻紋雖然重要,但是不會應(yīng)該刻紋不成而失去對孩子的喜愛,這是不可能的,是村民所不能容忍的,用他們的話說,既然出生在村子,那就是村子的人,不論怎樣,都一視同仁。
每家每戶都知道這規(guī)矩,沒到每年的今天,村子都會雷打不動的進(jìn)行刻紋,那怕村子里沒有一個孩子滿七歲,村民也會組織刻紋,請紋。這是對老祖先的尊重。
而今年剛好有幾個孩子七歲。七歲開始刻紋,刻的是源紋,而不是刻子紋。所謂子紋,就是更具源紋所刻出來的神紋,在威力上與源神紋相差不大,但是卻少了一些難以言喻的神秘感。
村里的壯年,像李山,孫皓這些人,早就在村長的安排下,進(jìn)行著各自安排好的任務(wù)。一些還活著的和村長同輩的老人,今天也參與到祭祖,請紋的事宜當(dāng)中,忙前忙后。祭祖對于生活在萬獸山脈的他們來說,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已經(jīng)有人開始將幾塊石碑面前的空地打掃干凈,有人開始去準(zhǔn)備野生瓜果,有人去清洗獸肉,有人找來清水將石臺清洗干凈……,連村里都幾只巨獸都跟著忙活。
隨著太陽漸漸爬升到正空,村民已經(jīng)將石臺,空地等收拾的干干凈凈。每家每戶都敞開自家的所有大門,屋里一個人也沒有,所有人都穿戴整齊,面容莊嚴(yán)。
男子門統(tǒng)一穿著獸皮上半身只遮住一半。
村長環(huán)視整個村子,率先走出一步,和村長同一輩的幾個老人立即差半步跟上,在然后是孫皓等一群人差一步跟著他們后面,再然后是婦女們,再然后是七歲以上的少年少女,最后才是接受刻紋的幾人。
村長在離石臺前兩米處站定,所有人也跟著停下腳步。
‘呈貢品!’隨著村長莊嚴(yán)的聲音響起,事先安排好的瓜果,野獸肉等全部被端上石臺。
‘先祖在上,獸村全體村民向先祖請紋,望列祖列宗在天之靈,保佑我獸村兒郎,外出安然歸往,獸村安然,村民無恙?!宦暜叄w村民齊齊躬身行禮,不行跪拜,不行哭喊,只行一禮,心誠則靈。
不拜鬼神,不求天地,只拜列祖列宗。這便是獸村人。
長達(dá)幾分鐘的沉默,所有村民都在心里為獸村祈禱。都心懷敬意,都誠心至極。
但是依舊聽見每個人心中的聲音,‘佑我獸村!’
直到村長第一個抬頭,村民們不約而同的一起抬頭。
‘請神紋!’村長再莊嚴(yán)開口。
所有村民都口頌‘佑我獸村’。
五位男子上前,站到和村長并排的位置,彼此對視一眼‘請神紋!’
只見五人手掌之中一座小山的虛影緩慢浮現(xiàn),有的只到半山腰,有的快要到頂,而且色彩不一,有的如火焰熊熊,有的如碧水清澈。
幾人手掌之中緩緩射出一道亮光,射到黑色石碑上。在陽光下,就如一條彩虹色的橋梁,連接起幾人與石碑。
黑色石碑將光束完全吸收,漸漸的,石碑居然開始泛出淡淡的亮光,那怕陽光如此明亮,但卻蓋不住它的光輝,火紅,青,白,褐,黃,就是五人手里的顏色,此刻在石碑外不斷閃爍。
光亮越來越亮,漸漸地不在是發(fā)出微光,而是形成了一圈圈的光環(huán)環(huán)繞石碑。然后光華內(nèi)斂,本來黝黑的石碑此刻仿佛變得如玉般通透,毫無雜質(zhì)。
緊接著所有人仿佛聽見一種古老的吟唱聲響起,震撼每一個人的心靈,除去正在走向石碑的幾個孩子,所有人都心無雜念的注視著石碑。
如玉般通透的石碑漸漸變?yōu)槟嗤烈话愕纳剩暇谷粷u漸凝聚,凸顯出一座小山模樣。神紋,開山!
‘快,請神器,將神器置于貢臺,刻錄神紋?!彘L一聲令下,兩個男子手中憑空出現(xiàn)一個石錘和一把石斧。此刻石斧和石錘的身上竟然也凝聚出石碑上的小山模樣,只不過淡了許多。
兩人雙手捧著石錘和石斧,走到石臺,將它們放到石臺上。
‘佑我獸村!’村長高聲
‘佑我獸村!佑我獸村!佑我獸村!’村民同樣連續(xù)高聲三聲。整整齊齊,響聲震天動地。
‘刻紋開始!’
村長帶著婦女們遠(yuǎn)離石碑,留下一群年輕力壯的男子和少年少女在前。獸村誰都可以刻紋,不論男女老少,從來不會阻止誰嘗試。但是源紋在前,還是讓孫伏天等幾個少年盤坐在最前面,后面是孫皓等中年男人。
馮梧塘,唐仁,李志,孫和安,周正,周源,唐妍。六個少年,一個少女,是這次刻紋的重點對象。
村民綿延的坐在后面,神紋雖小,但是卻被他們看得那么真切,山形凹凸有致,山上紋路清晰,連一棵小樹,一棵石頭,都是如此的真切,簡直就像是一座真真正正的山峰縮小了一樣。但如果看得認(rèn)真,那機(jī)會發(fā)現(xiàn)它的與眾不同,像是由什么構(gòu)成,帶有條條紋理。
不過不是誰都能看到這一步,否則誰都可以將其刻錄下來。
刻紋,需要做的就將它的紋路刻錄到身體當(dāng)中,然后如指臂使,隨心而動。
‘這就是神紋嗎?’看著石碑上清晰的形狀,孫和安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心隨意動,靈氣緩緩的流入他的身體,游離在身體的全身各處,讓他感覺暖洋洋的。
這里的村民都不知道這是為何,只是先祖一直是這樣教的他們一直是這樣練的,只知道這樣修的是靈。按照先祖的經(jīng)驗修煉之后,身體堅硬無匹,可與巨獸抗衡,可以讓他們在這巨獸山脈中生存下去。
靈氣充斥著身體,刻紋開始了。
先是剖析,幾人認(rèn)認(rèn)真真的盯著小山看個不停,希望能從中找出十分規(guī)律,或者特點。所有人此刻心沉如水,不帶有一絲波瀾。
幾只巨獸也匍匐在地,看著那泛著光暈的小山,希望能有一些意外的收獲。
只有村長等少數(shù)幾人關(guān)注著外界的環(huán)境,因為他們已經(jīng)過了需要刻紋的時期,而此刻,當(dāng)所有人都在刻紋時,他們又像年輕時一樣,扛起守護(hù)村子安全的責(zé)任。
獸村雖然處在深山當(dāng)中,但是距離巨獸山脈的深處還差得很遠(yuǎn),那里不是他們可以踏足的地方,那里的巨獸一手便可以遮天蔽日。
而巨獸山脈由于幾大巨獸巨頭的緣故,一直維持很好的規(guī)則,十分兇狠的巨獸不會輕易踏出山脈深處,而外圍的巨獸也不會輕易進(jìn)入山脈深處。
此刻,巨獸山脈的深處,一對巨大的猩紅的眼睛張開,居然口吐人言‘去看看這個小人兒,會不會為巨獸山脈帶來一些挑戰(zhàn)?!?p> 此刻才發(fā)現(xiàn),本來像是落葉的地上,居然開始動起來,這是一條巨大褐色落葉蟒,它畢恭畢敬,緩緩的扭動那龐大身軀,向深山外去。
而另一邊山間,一懸崖峭壁之上,一頭金黑兩色的巨大雄鷹,一眼仿佛忘見了萬里之外‘紅眼這家伙叫落葉蟒去干嘛?巖鷲,你也去看看’像是在自言自語,但是一片枯黃,荒蕪的大漠懸崖邊,一只巨大禿鷲展翅追向落葉蟒所在的方向。
而與此同時,一不知道深淺的巨大水潭中,一條青蛇游出。
一地洞中,一銀白色的穿山甲也開始動身。
巨獸山脈,就是如此的風(fēng)聲鶴唳,對于巨獸山脈的一切來說,獸村可能并不只是一個村子那么簡單。
獸村人不知道外界發(fā)生的事情,但是并不代表他們不關(guān)心,在祭祖開始之前村長就已經(jīng)讓幾人做好準(zhǔn)備,隨時看著村子外面的情況,一旦情況有變,那么對于祭祖來說,將會是災(zāi)難性的。
烈日驕陽,獸村的人都已經(jīng)被曬得大汗淋漓,汗流浹背。也有的人半天摸不著頭腦,選擇放棄刻紋,但是大部分的人都還在堅持著,特別是那幾個七歲小孩,初出茅廬的他們都懷著一顆對于未來美好憧憬的心,而此刻便在未美好奮斗。
‘快看快看,唐仁動了?!迕竦囊宦暣蚱茖庫o,數(shù)十雙眼睛盯著唐仁。
只見他雙手在丹田處一上一下半握狀對著,漸漸的兩手之間居然漸漸模糊,帶著氤氳感,像是有霧產(chǎn)生。青色漸濃。
‘有了有了,唐仁已經(jīng)摸到神紋的關(guān)鍵所在,開始刻錄了’有人的臉上已經(jīng)露出輕松的笑容。
但是也有的人臉色依舊,并未有什么改變,那就是村長幾人,經(jīng)歷過刻紋的他們怎么會不知道,神紋哪有這么好刻錄,第一次只要能看出神紋的紋那就不得了了。對于這么快就開始刻錄,大概率是只得其形。但是他們心里也有那細(xì)微到不可察覺的期待。
刻紋,主要的力量來源還是靈力,沒有靈力的人是不可能刻紋的。
而靈力的修煉又是一項十分艱難的事情,靈力與神紋之間,一個源泉,一個是結(jié)果。
過了許久,已經(jīng)有越來越多的人起身離開,長時間的毫無頭緒,沒有誰會繼續(xù)堅持。驕陽不知不覺已經(jīng)開始西垂,夕陽將還在坐著的人的身影拉得很長。
人們都在小聲的討論著,緊張,期待,甚至是失望,五味雜陳。
‘又動了’馮梧塘同樣雙手間出現(xiàn)紅霧,在夕陽下如此耀眼,人們的視線也被瞬間吸引,站起,踮起腳,門邊,檐下所有人都看著他雙手之間,但是一直過了許久,紅霧依舊,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變化。
但是村民也沒有流露出任何失望的表現(xiàn),哪怕只是其形,持之以恒也有可能脫變的那一天。
一直在到明月高懸,除了婦女,小孩,大部分人還在等著結(jié)果,雖然不能感同身受,但是也在背后默默支持。
期間也陸續(xù)有兩人出現(xiàn)彩霧,但是結(jié)果都是和前面一樣,但是村民還是很開心,至少摸到了形的門檻,這不也是好消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