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兄弟們上啊！

　　幾天后。

　　清晨，蔡家巷，小院里。

　　又是在卷毛鸚鵡的注視下，顧衍醒了過來，起床穿好衣服，推開房門，來到井邊，打上一桶清涼的井水，稍事梳洗，感覺到神清氣爽，顧衍這才在小院里站定。

　　拉開架勢，活動活動手腳，等全身都慢慢熱起來后，按照海真人給的書，一招一式的比劃著拳腳，動搖四肢，一遍又一遍。

　　直到渾身大汗淋漓，氣喘吁吁，顧衍才停下來，感覺到進(jìn)步神速，根本不像懸鏡司圓臉王大人所說的那樣錯過了鍛體修煉的最佳年齡，就難有所成。

　　再次感慨下自己天賦驚人，絕對是萬中無一的絕世天才，顧衍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擦拭汗水，收拾好自己，準(zhǔn)備出門，去巷口的早點攤子上吃點東西，解決溫飽。

　　并不是家里沒有廚房，也不是顧衍不會自己做飯。

　　上輩子顧衍為了泡妞，專門學(xué)習(xí)過廚藝，畢竟如果你對一個姑娘說，我請你去飯店吃飯，那么吃完飯后，還要看個電影，看完電影后，姑娘們總是會說，時間不早了，該回家了，然后你只能保持紳士風(fēng)度送姑娘回家。

　　效率太慢！

　　可是如果你說，我請你在家吃飯，并且自己親自下廚，到了家后，看著你一個人做飯，姑娘們總會不好意思的幫你，在廚房的小空間中，會迅速拉近兩人的關(guān)系。

　　然后吃完飯后，在家里看個電影喝個紅酒，最后再說天太晚了，喝了酒不能開車，一個姑娘一個人晚上打車回家也不安全，客氣的挽留一下，并表示讓姑娘一個人睡客房，客房能夠鎖住房門，這個時候姑娘們的安全感會上升，半推半就的就會留宿下來。

　　之后的事，就是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了。

　　這種方式就突出一個效率高成功率大！

　　可是幾天前，當(dāng)顧衍進(jìn)到廚房，準(zhǔn)備生火做飯時，看著黑黢黢張著大嘴的灶臺，卻是無從下手，連火都點不著。

　　努力了半天后，小小的伙房中濃煙滾滾，顧衍灰頭土臉的逃到了天井里，被煙嗆的一邊喘粗氣，一邊咳嗽連連。

　　從那以后他就放棄了自己生火做飯，天天下館子。

　　走出巷子，不遠(yuǎn)處有個早點攤子，撐起了粗布拉成的棚子，棚子下白氣騰騰，十分熱鬧。

　　顧衍走了過去，攤子并不大，只有四張矮腳方桌，此時天色已經(jīng)不算早了，其中方桌上坐著幾個個食客正在吃早飯。

　　準(zhǔn)確的說，是四個穿著深色粗布麻衣，身強(qiáng)體壯的年輕漢子，動作粗俗，言語粗鄙，一邊吃，一邊罵罵咧咧挑三揀四的，看起來就不像好人。

　　棚子另一邊支著兩口鍋，那口大點的鍋上，座著幾摞籠屜，另一口鍋中正滾著油，頭發(fā)花白的攤主正圍著兩口鍋手腳麻利的忙碌著。

　　幾個不像好人的路人甲乙丙丁，看到顧衍走過來，吵鬧的聲音立刻放大，口中不住的叫喊。

　　“攤主過來，這都是些什么玩意，太難吃了！”

　　四十多歲頭發(fā)花白的攤主，聽到這話，頓時明白碰到潑皮無賴了，他是遭受過社會的毒打的，連忙丟下油鍋里正在炸著的油墩子不管，三兩步上前，一邊漏出一個謙卑的笑容，一邊點頭哈腰的賠禮道歉，表示不收這幾位的錢，才算了事。

　　在幾個潑皮無賴的哄笑聲中，他目光掃過幾人吃的盆干碗凈的空碟，眼里閃著心疼，唯唯諾諾的離開了。

　　看著攤主重新忙碌起來的身影，還有剛才肉疼又不敢要錢的眼神，顧衍皺了皺眉，內(nèi)心卻有些奇怪。

　　封建王朝的制度下，老百姓頂上有世家老爺們吸血，下有無良胥吏欺負(fù)，做些小本生意，本來就是起早貪黑、勉強(qiáng)糊口而已，這屬于武朝制度的弊端，無法改變，老百姓們也習(xí)慣了。

　　但是蔡家巷附近一片都是黑虎幫喬小小的地盤，這些周圍的小商小販都是被喬小小特意關(guān)照的，周圍住著的也都是黑虎幫的幫眾，怎么還有潑皮無賴不開眼敢在這里搗亂。

　　而且這幾個潑皮無賴明顯是看著顧衍來了，才故意搗亂，吃完了東西也不走，這很明顯就是有目的的，專門把來這吃飯的人嚇走。

　　想了想顧衍也沒有離開，反而靠著方桌坐了下來，要了幾個油墩子，十個包子，兩碗粥。

　　許是看顧衍虎背熊腰不好惹，幾個潑皮無賴并沒有出聲趕他走，只是死死地盯著他看。

　　攤主答應(yīng)一聲，小心翼翼的送過早點，這兩天顧衍經(jīng)常在這吃東西，攤主認(rèn)出他了，還用眼神隱晦的提醒顧衍，讓他趕緊走。

　　顧衍也不在意，專心對付起早餐來，風(fēng)卷殘云般的吃了個光。

　　除了店家的手藝不錯外，還因為他最近開始修煉，體力消耗大，飯量也有所長進(jìn)，所以才一頓吃了三四個人的量。

　　正準(zhǔn)備結(jié)賬，就見，一個頭裹綿巾，十二三歲的小姑娘走了過來，這是那攤主的女兒，都是蔡家巷的住戶，時常在攤上幫忙。

　　旁邊幾個潑皮無賴頓時飯也不吃了，圍住攤主的女兒，嘴里不干不凈的調(diào)戲著。

　　看見自己的女兒被欺負(fù)，頭發(fā)花白的攤主趕緊上前，護(hù)住女兒，卻被小混混們扇了一巴掌，踹翻在地，隨后掀飛了桌子，竟然是要砸了這攤子。

　　顧衍心中涌起一股怒火，飛起一腳將其中一人踹飛，又三拳兩腳將剩下的三人打翻在地。

　　他本來就天生神力，如今又開始修煉錘煉身體，幾個小混混根本不放在眼里，就這還是怕把事情鬧大，專門收了力氣，只是打痛幾人，讓他們吃點苦頭。

　　幾個小混混在地上哼哼唧唧半天起不來，正在此時從巷子里跑出幾名壯漢，卻是喬小小手下的幾個打手。

　　原來是剛才攤主的女兒，趁著顧衍痛扁幾個潑皮無賴時，跑去喊人了。

　　地上的潑皮們，看見跑來的幾名打手，連忙爬起身來，嘴里放起了狠話。

　　“黑狗子，哥幾個在這吃個早飯，你們居然敢讓人動手打我們，你們以為是喬小小的手下就可以這么對待我們么，哥幾個可是是聶少爺?shù)娜?，這事沒完！”

　　他嘴中的黑狗子，是喬小小手下的頭號打手，沒有品級，但是身強(qiáng)體健，粗通拳腳，是蔡家巷的小頭目。

　　而聶少爺指的是黑虎幫副幫主的獨子聶玉順，也是黑虎幫現(xiàn)在掌管幫派事務(wù)的負(fù)責(zé)人。

　　顧衍明白了，怪不得有人敢在喬小小的地盤撒野搗亂，原來是聶玉順的手下，這就說的通了，畢竟自從半年前，黑虎幫喬幫主去世，副幫主一直重傷在床，這叫兩個幫派中的年輕一代就一直有摩擦。

　　兩人都是下一屆幫主的有力人選，雖然聶玉順現(xiàn)在掌管幫派事務(wù)，但畢竟是暫時的，而且當(dāng)年黑虎幫可以說是全靠喬幫主一己之力發(fā)展起來的，身為幫主義女的喬小小，繼承幫主的位置，更名正言順一些。

　　在顧衍思考的時候，那邊黑狗子并沒有閑著。

　　領(lǐng)著其他人追著幾個聶玉順手下一陣拳打腳踢，趕出去老遠(yuǎn)后，也留下一些“來啊”、“怕你啊”“瞅你那損色”等常見幫派話術(shù)。

　　這才回來，站在顧衍身邊上下打量了一陣，雙手抱拳，向他道謝。

　　“這位小兄弟，剛才多謝你仗義出手?！?p>　　顧衍看著面前這個身材壯碩的年輕人，臉黑黑的，穿的也是一身黑，怪不得叫黑狗子。

　　擺了擺手，表示是小事一樁。

　　“不知這位小兄弟是哪里人士??？”

　　顧衍扯出一絲憨笑，盡量讓自己顯的樸實無華一點，說自己是城外小鎮(zhèn)的，來洪都城謀生，現(xiàn)在住在蔡家巷。

　　一邊的攤主也過來跟顧衍道謝，說了幾句好話，表示認(rèn)識他好幾天了，小伙子是個好人。

　　“那不知小兄弟，可曾找到事做??？”黑狗子又問。

　　顧衍接著憨憨的笑著說，來了幾天還沒找到活干，自己只有身體好，有一把子力氣，但是吃的太多，被人嫌棄。

　　攤主在一旁認(rèn)同的點點頭，一頓飯吃幾個油墩子，十個包子，兩碗粥，三四個人的飯量，一般的買賣還真養(yǎng)不起。

　　因為顧衍的長的普普通通，具有迷惑性，黑狗子當(dāng)時就信了他的話。

　　黑狗子心里明白，剛才那幾個人是故意來挑事的，只不過是湊巧將顧衍卷入其中。

　　他剛才也看到了，顧衍三拳兩腳就將幾個混混打翻在地，身手不錯，而且顧衍一個路人，能出手幫助攤主，讓他頗有好感。

　　能打，有情有義，關(guān)鍵最重要的是長的老實！這不正是幫派中急需的人才么！

　　便表示讓顧衍跟他混了，那幾個潑皮是聶玉順的手下，是不會輕易罷休的，今晚肯定有事，讓顧衍別亂跑，晚上跟他一起等著。

　　顧衍點頭表示知道了，隨即回到小院中等待。

　　......

　　傍晚，蔡家巷附近，人去樓空，兩撥人馬正在對峙。

　　一方領(lǐng)頭的是喬小小的手下黑狗子，另一方領(lǐng)頭的則是一名身形瘦弱，面容猥瑣的青年。

　　黑狗子站到自己一方人的前面，質(zhì)問對面：“二虎，你今天帶這么多人來我們蔡家巷想干嘛！”

　　猥瑣青年二虎：“干什么！你今天讓人打了我們聶少爺?shù)娜耍襾碛憘€說法！”

　　“是你們先來我們蔡家巷鬧事的，打就打了。”黑狗子說。

　　“誒呦喂，兄弟們來這吃個飯就算鬧事么！”二虎大聲說道。

　　“吃飯要掀攤子么！”

　　“難吃還不讓說么?。俊?p>　　吵著吵著，兩方人馬幾乎都貼在了一起，互相大聲謾罵。

　　顧衍縮在黑狗子一方的人群后面，看著兩方人馬互相克制，只吵架，不動手，心中不免得有些嘀咕。

　　“這光動嘴不動手，沒有自己發(fā)揮空間啊?！鳖櫻苓€是想盡快接觸到黑虎幫高層的，但是這群小嘍啰充分講究一個能動嘴就不動手，干叭叭卻一點動手的意思都沒有。

　　“得把事情鬧大，才能接觸到喬小小。”顧衍眼睛一轉(zhuǎn)，心生一計，總不能打起來了，你身為老大都不出現(xiàn)吧。

　　對著鸚鵡耳語一陣，鸚鵡悄悄飛到二虎子那群人中。

　　二虎：“別廢話，把打人的那小子交出來。”

　　先不說顧衍已經(jīng)是自己人了，就算不是，有人在喬小小的地盤故意挑事，黑狗子要是壓不住，那喬小小的威望怕是不保。

　　黑狗子：“你怕是在做夢?！?p>　　二虎：“那就將蔡家巷的地盤交出來。”

　　黑狗子：“跟我搶地盤！”顧衍：“太不給面子啦！”

　　二虎：“怕你??！”鸚鵡：“打就打啊?。　?p>　　黑狗子：“想在我們的地盤鬧事??！”顧衍：“抄家伙?。?！”

　　二虎：“誒？？？等等等等一下?！丙W鵡：“兄弟們上啊?。。?！”

　　啊啊啊啊?。?！雙方人馬熱血上頭，咆哮著混戰(zhàn)到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