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是不近人情,簡直是豈有此理,這狐丘山老祖當真是神袛,沒有一絲感情可言?
陳劍洲不平道:“王隊,既然這樣,你還是先離開湘西,我過去就是了?!?p> “你知道位置?你知道如何破解這些文字?”王平年輕輕擺擺手:“去吧,準備一下,明日出發(fā)?!?p> 陳劍洲猶豫著起身,王平年嘴唇輕啟,想要叫住他,終于還是沒有開口。
……
狐丘山。
王平年氣色越來越不對勁,陳劍洲不得不攙扶住他:“王隊,這就是那些尸?。俊?p> “是,有我父母也有她的父母,還有整個狐丘山的族人。”
遠方有一些慕名而來的游客,爬山狐丘山,嘴里罵罵咧咧,這地方名氣大,卻哪有什么神秘可言?
顯然又是一位被騙了的主播。
王平年臉色鐵青,手臂輕輕顫抖,試想別人在你家墳頭你該如何?饒是脾氣再好,也有殺人的沖動。
陳劍洲趕緊喊道:“喂,兄弟,還請下來。”
“你是這里的土著?”
陳劍洲惱火道:“滾下來!”
“切,裝什么大尾巴狼?”那人年輕氣盛,被人大吼自然不情愿:“你上來啊。”
“滾!”
王平年拔槍對著他,他卻若無其事,看那人病怏怏的,一身休閑裝,還拿槍,糊弄誰呢?
然后嘭的一聲,叢林中飛鳥驚起。
子彈貼著臉頰劃過。
“你…你……”
那人腿一軟,從土山上跌落下來。
陳劍洲懶得理他,從背包里拿出幾支香遞給王平年。
“有心了?!?p> 他勉強一笑,跪下來,痛苦道:“爹娘,伯伯,嬸嬸,所有的族人們,平年回來看你們了?!?p> 咦?這是在祭拜么?
那主播趕緊將攝像頭對準這一幕,夸張道:“我就說嘛,你們看這兩人在這里干嘛,這里不會是個墳山吧。家人們,禮物刷起來,我去問問他們…”
“咔嚓!”
攝像機破碎,一柄靈劍在他眉前,陳劍洲最后提醒道:“再不走,死!”
那主播屁滾尿流跑了,王平年三叩首后起來,苦笑道:“你真動了殺心?”
陳劍洲點點頭。
本以為王平年會說教一二,不想他竟然大笑道:“哈哈,我恨的就是你們這些玄門中人不講規(guī)矩,現(xiàn)在看來雖然無法無天了一點,不過是真的痛快!”
陳劍洲心里一緊,以前對付李文軍哪怕生死關頭心里都有一種莫名的罪惡感,現(xiàn)在面對普通人,已經開始這么冷漠了嗎?
遲疑道:“王隊,如果我真殺了他?”
“等這件事情結束,但是你我只要還活著,我會追你到天涯海角。”
王平年鄭重道,眼神堅定執(zhí)著。
陳劍洲搖搖頭,沉聲道:“你不也覺得他太過分了,這樣的人…”
“人之所以為人,不是以自己的是非觀來衡量別人的行為,不然要法律何用?”王平年忽而堆起笑臉,拍了拍陳劍洲肩膀:“我以前護著你也是因為如此,我相信你能夠拿捏得清,劍洲,答應我行嗎?”
陳劍洲不說話,認真點頭:“至少某種層面來說,他們確實該死,不然我不會動手。王隊,未來亂起,我只能保證這一點?!?p> “如此就夠了?!?p> ……
狐丘山遠處叢林之中,本來人跡罕至,現(xiàn)在這里格外熱鬧。
許多垃圾扔了一地,十多個帳篷顯得格外突兀。一群男男女女架著燒烤架,炊煙裊裊,十分愜意。
那主播跑回來,眾人大吃一驚。
有人好奇道:“馬鳴,怎么那地方鳥都沒有一只,把你嚇得這副模樣?!?p> “滾你大爺的,你……你……你們是不知道?!彼闷鹌【泼凸嘁黄?,還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恐懼和憤怒:“我他娘的差點交代在那里了?!?p> 立刻一群人圍攏上來,看他不像說謊:“說說怎么回事?”
“槍!”馬鳴咽了口唾沫,激動“道:“有人先向我打了一槍,子彈擦著臉頰過去,后來,還有一個使用一把劍把我設備給毀了。我她娘的又沒得罪他們,只是在那狐丘山吼吼了幾聲,該死!”
“誰這么囂張?”
一個胖子咬牙道:“馬鳴,你和哥說說,他們究竟是些什么人?”
“三個人,一個病秧子一個年輕人,還有一個中年漢子。王哥,算了,他們在那里點香祭拜,我懷疑那地方是座墳山?!?p> “墳山!”
眾人皆驚,都說湘西神秘,可這么大一堆,真就是一座墳?這消息要是傳出去,關注肯定上漲不少,何必在這里故弄玄虛。
更何況聽馬鳴說還有飛劍,這如果報道出去,絕對實錘玄門的存在,即使所有人都知道玄門存在,但一次次都被警方證明是假的。
這次這么多人,其中幾位還是富家公子哥,有他們在,警方壓力山大。只要他們證明了玄門高人存在,就沒人能夠反對。
“王哥,走吧,我們過去看看?”
胖子猶豫,看眾人興奮不已,而馬鳴卻興致不大,疑惑道:“他們是要殺你還是僅僅嚇唬你?”
“之前那一槍只是警告,那年輕人似乎動了殺心?!?p> “王哥怕什么,我們這么多人,還有復合弓仿真槍,還怕他們不成。再說這個時候過去,他們應該已經離開了?!?p> 胖子終于點頭:“家伙帶好,在沒有危險之前都收好了?!?p> ……
“此去還有百十里路,天色已晚,今晚就在這里扎營休息吧?!?p> 陳劍洲吹著清冷的北風,這里四野開闊,星辰漫天,要不是此行心情不堪,算是一處絕佳的野營地。
王平年身子不好,卻又沒有任何解決辦法,陳劍洲實在擔心:“王隊,這詛咒只是在湘西才會如此嗎?離開之后會不會好轉?”
“你見過哪本書說詛咒生效了,在沒化解前就能夠好轉的?”王平年心情不錯,并不怎么在乎自己安危,開玩笑道:“要不,你去幫我把那些仇人腦袋提來?”
“他們是?”
“不知道。”王平年笑笑:“說笑呢,干嘛一臉認真的樣子。都幾十年了,是哪些人還重要嗎?”
“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