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瓶口火絨布點燃菲克斯一把將瓶子丟出去。
“走!”福納德在門口喊道。等對方跑出房間,他砰的一聲將房門關(guān)上。
轟!劇烈的爆炸直接震碎了玻璃,房間內(nèi)的黑暗之花這回徹底暴亂,燃燒的火焰就像跗骨之蛆一樣甩不掉,在灼燒下龐大的根須開始扭曲變形并四處翻滾抽打,甚至將墻壁捅出了幾個窟窿。
站立在墻后的兩人看了看身邊多出來的幾個墻洞摸了把冷汗,在偏上幾厘米他們就不能幸免了。聽著屋內(nèi)乒乒乓乓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向樓梯口跑去。
兩人并肩坐在臺階上,菲克斯摸出兩根煙點燃,一根遞給福納德。
“咳咳咳……”第一次抽煙的福納德劇烈咳嗽起來。
菲克斯猛地吸了幾口,吐著煙圈道:“媽的,真夠變態(tài)的?!?p> “確實,我懷疑這東西不是原生的?!备<{德附和道。
“我才不管它是不是原生的,無非是殺人償命!”他抽了抽鼻子道,“熟了,上去看看?”
福納德耳朵貼在墻上,過了一會兒道:“再等等,徹底糊了再說。”
菲克斯沒再說話,兩人繼續(xù)默默抽煙。幾十分鐘后,福納德將早已熄滅的煙頭丟在地上,用腳踩了踩說:“一起上去吧?!?p> 兩人來到房間外站了一會兒,在確定里面的確沒有動靜后才打開一條縫兩顆腦袋一上一下向里瞄。借著月光見房內(nèi)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燒焦的痕跡、破碎的玻璃渣、冒煙黑木段、散架的器具等。
菲克斯準備用打火機照明,福納德不緊不慢地從兜里掏出一枚巴掌大的玻璃球晃了晃,玻璃球瞬間變?yōu)槊髦檎樟亮酥車鷧^(qū)域。之前的黑色物質(zhì)和包裹的尸體已經(jīng)成為焦炭,在中心處只余一朵萎靡的黑色花朵立在那里。
“該死,它還活著?!狈瓶怂菇械馈?p> 福納德攔住他想要靠前的身體,奪過打火機點燃后扔了過去,黑色花朵身上頓時燃起幽藍色的火焰隨后成為飛灰。
“它已經(jīng)死了。”福納德說完蹲下身撿起一些燒焦的物質(zhì)仔細查看。
菲克斯望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對方氣質(zhì)中多了些什么,不,應(yīng)該說有什么回到了他的身體中。
“有人說您以前是帝國軍?”他突然問道,連自己都被這話給嚇了一跳。
空氣靜默了許久。
“軍醫(yī)。老了,只想安度晚年?!备<{德挑了幾塊東西放在兜里,起身拍了拍手,“走吧,最多呆一天我們就離開小鎮(zhèn)?!?p> 菲克斯跟在福納德身后,他怎么也沒想到傳言是真的,畢竟福納德以前一直沒做出任何回應(yīng),傳言也就隨時間消失了,可是對方現(xiàn)在竟突然承認。自己的父親是起義軍的一員,只是十四歲以后再也沒見過他。菲克斯看福納德緩步走下樓梯,腳步不由放緩。
“抱歉?!?p> 聽到這話福納德身體停頓了一下,隨后擺擺手繼續(xù)向前走去。
在地下室里的幾人都在焦慮的等待著,當兩人進門的時候他們用最大的熱情歡迎兩位英雄回歸。
“哦,親愛的。我還以為……謝天謝地你沒有事。”夫妻兩人緊緊相擁。
“沒事了,已經(jīng)找到解決辦法,我們明天就離開。”菲克斯輕聲道。
其他人聽到這話歡呼了起來,重新燃起活著的希望。
第二天,福納德繼續(xù)讓所有人做最后的準備,到了下午一行數(shù)人整裝待發(fā)。
“記住,出去后不管遇到什么情況一定要保持冷靜,按之前約定的行動準則辦事,明白了嗎?”
福納德再次提醒,畢竟這關(guān)乎整個團隊人的性命。他不指望這些人面對危險能夠做出積極反應(yīng),畢竟不是軍人,只希望他們不要在第一時間慌亂。
所有人表示明白。
菲克斯作為前鋒腰間掛滿了燃燒瓶,在出發(fā)前他先打開大門丟了一個出去清空門前危險。這一次經(jīng)過改良后的燃燒瓶爆炸聲雖然不大但火焰附著力和傷害力卻更勝一籌,門外助理尸體上的邪惡之花同樣在掙扎了一番后才被焚毀。
經(jīng)過觀察福納德發(fā)現(xiàn)這些相連成網(wǎng)的邪惡之花并不是整體,只要不傷及花朵本身即使蔓延的黑色根系受損它們也不會突然狂亂攻擊,這也算是個好消息,他拿筆將這一條記了下來。
所有人走出門外后才更清楚的認識到這場無妄之災(zāi)的恐怖,街道上凡是人類或其他哺乳動物,全部都被黑色物質(zhì)包裹吸干了水分,模樣恐怖。每一個曾活著的生命體上都長了一株或大或小的黑色花朵,其下黑色根系組成的網(wǎng)絡(luò)順著這些生命體包裹了整個小鎮(zhèn),可以想象從高空俯瞰這里一定如同長在地面的惡瘤。
咽了口唾沫,眾人按照男人在前、小約翰在中間、女人在后的順序小心前進,幾乎每走幾十步就要清空一片區(qū)域。
“大家后退!”走到半路菲克斯突然喊道。
原來前方十數(shù)枝邪惡之花扎堆在道路上不可能單獨應(yīng)對,投擲燃燒必然引起大片的暴亂攻擊。
“我們應(yīng)該試著從旁邊的屋子里繞過去?!币蝗颂嶙h道。
菲克斯看向福納德。
“可以,”福納德表示同意,“我們?nèi)齻€人先過去進行清理,其他人在原地等待?!?p> 三人來到路旁的居所,在確認里面沒有人后他們直接砸開房門,之間房子中有兩枝邪惡之花,從形態(tài)上看應(yīng)該是一對母子。
菲克斯嘆息一聲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應(yīng)該是羅伯特家,可憐的母子倆?!?p> “那羅伯特呢?”另一人問。
福納德目光看向通往閣樓的樓梯,在上面黑色的網(wǎng)延著臺階附著?!拔蚁胛覀兒雎粤艘粋€問題。”
兩人看向福納德,不明白為何突然來這么一句。
“我們都知道邪惡之花可以通過接觸生命體吞噬延伸,”福納德解釋道,“但是別忘了它們并不單純依賴吞噬擴張。”說話間他的目光一直盯著樓梯上的一點,握著燃燒瓶的手開始緩緩抬起。
兩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起初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但是隨后便看見那團黑色的東西竟然動了幾下,原來是一群黑色蟲子聚成一團。脊背一涼,兩人頓時明白了福納德指的是什么,昆蟲是受邪惡之花控制的,它們也會攻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