媧皇敗退后。
“你是不是應(yīng)該跟我解釋一下?”蕭羽黑著臉對夢希然沉悶道。
媧皇的話沒錯,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僅靈魂不全,身體也是偽造的。
以為是魂穿,其實就是把一具靈魂強行塞進稻草人里,蕭羽不可能不介意這件事。
夢希然望了他一眼,從天空飛下,薄如蟬翼的吊帶蕾絲浴袍包裹曼妙身姿,若隱若現(xiàn)。
“你的身體的確是先天道果改造的,但按現(xiàn)代的說法,只是把道果的能量精華注入假體以維護構(gòu)造穩(wěn)定?!?p> 她的眼神中看不到什么情緒。
蕭羽當(dāng)然不信,他知道她在掩飾。
兩人對視中,夢希然不經(jīng)意地錯過他的目光,蕭羽嘆了口氣,問道:
“跟我說實話吧,你是不是認(rèn)識以前的我?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花田里螢火蟲在風(fēng)暴后再次飛上天空,點點熒光就像璀璨的行星一般。
“我們認(rèn)識,但僅限于認(rèn)識,你很強,幫過我,我來報恩,僅限于此。”
她走在前面,輕描淡寫,水浸濕了浴袍,更加貼身和透明,白皙,誘惑感十足,蕭羽卻被砸了一塊石頭在心里。
她沒說實話,他也不太敢推敲了。
如果這都是有預(yù)謀的……
這具身體準(zhǔn)備了多久?
她怎么找到他的靈魂的?
她在顧左右而言其他,蕭羽卻沒有勇氣去繼續(xù)詢問,答案可能很殘忍。
況且,如果撕破了臉皮,不排除被毀減的可能。
他是以前的自己嗎?
她是不是這么認(rèn)為的?
蕭羽沉默了。
走過了浴池,他一掀衣服又跳了進去,夢希然余光瞟了一眼,蕭羽從唇語看出她在說他流氓。
為什么會唇語?他也不知道。
天空的月亮昏黃色的。
他閉上了眼睛。睡著了。
夢希然回到了原先的浴缸,沒再繼續(xù)沐浴,而是披著浴袍,透過玻璃看向蕭羽的方向。
她想要解釋清楚,但是又不想讓他知道那么多,她不能乞求他靠著她的記憶記起她。
她想那個人王者歸來,像從前一樣,把她護在身后。
鈴鐺響了一聲,夢希然驚顫地看向蕭羽,后者正在渡劫!
天空九霄云雷,一層更比一層高。
霹靂雷電伴隨天火傾泄而下。
居然是最高品階的雷劫!
這種雷劫的發(fā)生只有在修真者一次性進階多個大境界時才會誕生,是用來滅絕威脅大道存在的妖孽天才的。
他居然在這里渡劫。
而且還一次性突破好幾個境界!
夢希然一咬嘴唇,沖了出去。
蕭羽端坐,也沒有什么口訣,他嘗試溝通周圍靈氣,允許靈氣進入,境界就飛一般往上竄。
他看到夢希然焦急地跑過來。
嘴角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雷劫他的確渡不過,但是有夢希然在,他就絕不會有事。
不是說只是報恩嗎?
這么焦急干嘛?
他笑出了聲,就是笑聲很陰森。
夢希然趕到,天空的雷劫更加濃郁,她的進入導(dǎo)致雷劫化形,白胡須老頭從天空飄下來,身上的紫色雷電威勢恐怖如斯。
“那邊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有這么恐怖的雷劫?”龐龍在浮空島外眺望。
他進不去浮空島,這是他在入學(xué)后發(fā)現(xiàn)的,他知道夢希然的神秘,但他從未想過她拒絕所有與獸類沾邊的生物進入島嶼。
即使他找了無數(shù)人,偷偷嘗試了很多次,還是沒能進去島嶼偷取花田里的天地靈藥。
“你在干什么?晉階到元嬰期?這不是你現(xiàn)在能承受的!你的靈魂不完整!”
夢希然對他大吼,雷劫老爺爺一發(fā)紫電神雷甩下來,被她隨手轟成渣渣。
蕭羽看愣了,雷劫老爺爺也不信邪,又是幾發(fā)神雷,還是被轟成渣。
只見一道閃電,夢希然靠近他,握住了他的雙手,把脈中。
“你承認(rèn)吧,你與我絕對不只是那么簡單的關(guān)系,我能感覺到,那種隱藏在心底的情緒?!笔捰鹂酀恍Φ?。
“閉嘴,你知不知道雷劫是你身體的克星?就算你不是他,你現(xiàn)在也得愛護好他的身體?!眽粝H患钡?,反手間,凌空一指,雷劫老爺爺被滅了。
天空恢復(fù)平靜,蕭羽感受到身體里的能量,笑得更加苦澀了。
像個無底洞,自帶黑洞的吸力。
他頭昏腦脹,四肢腫大,要爆炸了。
而就在這時,鈴鐺的聲音響起。
很好聽,也很催眠,給正在痛苦昏厥邊緣的蕭羽喚醒了一絲神智。
他睜開眼皮,看到一點點的傲人身姿,然后一股股暖流襲來,還有花瓣的清香,逐漸恢復(fù)了神智。
他在空中,被花團簇擁,鈴鐺在夢希然的手里搖擺,指揮著花瓣飛到他的身邊,溢出甘露滴在身體上,他體內(nèi)的能量一點點平復(fù),于此同時,還有某種未知的力量在漸漸蘇醒。
是靈魂!那些甘露將能量液引進了他的靈魂,他感覺無比的清明,身體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噴薄而出。
就在一瞬間,花瓣刺破了障礙,意識逃離了四海,整個島嶼在他的眼中,夢希然痛苦的表情也歷歷在目,蕭羽不知道她怎么了,但隱約覺得與自己有關(guān)系,他突然有些自責(zé)了。
他不應(yīng)該借用這種手段去試探她。
頃刻之后,花田少了三分之一的花朵,他恢復(fù)如初,甚至比之前更好。
元嬰期的力量,還有覺醒的力量。
他有自保之力了!
夢希然腳尖點地,站立著,緩緩向他走去,蕭羽愣在原地不敢動。
啪!突然,臉上挨了一耳巴。
蕭羽摸著火辣的臉龐,夢希然也不責(zé)備,從旁邊走過去,腳上的鈴鐺發(fā)出悅耳的聲音,蕭羽卻看見腰間的鈴鐺少了一個,他瞳孔微縮,懊悔不已。
砰!房門被重重關(guān)上。
蕭羽苦笑,以天為被,以地為床。
他只好盤軀坐下,鞏固修為。
此時吸收靈氣不再毫無顧忌,身體已經(jīng)能控制進出的開關(guān)了,但是相對其他修煉者來說,他可以無限制吸收靈氣,只要使用得夠快,就不會有任何問題,也就是說,他能無限大招。
在這一點上,他十分高興。
總被科莫多小瞧,他又不能證明自己,丟師傅的臉面。
螢火蟲稀松綻放光芒,一年也就那么幾天是屬于它們的,它們從不會放棄這樣的日子。
耳邊一陣微風(fēng)忽起,遠處傳來縷縷琴音,悠悠揚揚,一種情韻卻令人回腸蕩氣。雖琴聲如訴,所有最靜好的時光,最燦爛的風(fēng)霜,而或最初的模樣,都緩緩流淌起來。而琴聲如訴,是在過盡千帆之后,看歲月把心跡澄清,是在身隔滄海之時,沉淀所有的波瀾壯闊。在懂得之后,每一個音符下,都埋藏一顆平靜而柔韌的心靈。
蕭羽如癡如醉,又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