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郎君1
我問珊瑚,岑府出了個左郎君,那岑太傅可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范圍有多少。
珊瑚近期與我的心有靈犀有著質(zhì)一般的飛躍。
“殿下若安好,岑府便無恙。殿下若不悅,岑府便遭殃?!?p> 玲瓏近期對我的心思也有著神一般的感悟。
“殿下,這幾日岑家呈上來的奏折和遞進宮的帖子是往年的三倍不止,他們府上的熱鬧也是往年的三倍不止。”
沒錯!
老娘可是有繼承皇位資格的公主!
為了孫子的安危和滿府的榮耀,這個糟老婆子還敢跟我作對?
她怕是立馬改變口風,對我各種夸贊。
母皇大人,永遠滴神!
您是真的牛批。
不愧是一國女皇。
珊瑚拿著冊子細細為我介紹著岑家孫子的情況,越說眉頭皺得越緊。
“岑清,字景和,年十二,無詩詞佳作、無佳名遠播,因體質(zhì)孱弱養(yǎng)在深閨,鮮有人知?!?p> 玲瓏失態(tài)。
“無才無德還是個病秧子,如何能是殿下的左郎君?!”
珊瑚合上冊子。
“若是左郎君不幸病逝,那就是他自己福薄。”
這兩人,一個將岑家孫子貶得一文不值,一個直接祈禱人家英年早逝,看來對岑太傅的怨念并不比我低多少。
也是。
幼時上學堂,岑太傅雖將我罵得狗血淋頭,但真正受罰挨打的還是珊瑚和玲瓏。
比我高不了多少的孩子,被糟老婆子打得皮開肉綻。
我哭著求她,她也不會少打一下。
所以我決定氣病她。
好在我成功了。
她再想打人也徹底揮舞不動棍棒了。
其實我們與岑太傅的恩怨可以算結(jié)束了,如果不是母皇的旨意,這輩子我都不會跟岑家打交道——頂多在糟老婆子受罪時慶祝一場。
罷了,罷了,少庸人自擾。
只要那岑家孫子不要在我面前整日“古人云”,我還是會善待他的。
就算是孫子,那也是無辜之人。
我是第一個納君的公主,相關事宜都是頭一遭,要知曉的事情還不算少。
母皇還讓我們幾個姊妹一道跟著女官們學習。
學習的重點內(nèi)容很多,但最重要的還是——如何寵幸兒郎。
......咳咳咳。
鑒于宮里兩位彤史的教習比我前世所看的某些片子要無聊些,我在此事上表現(xiàn)得興致缺缺。
被放出來的孝安沒有半點萎靡之態(tài),各方面表現(xiàn)得十分積極,女官講一句她可以問三句。
形狀。
長短。
軟硬。
硬核舉一反三。
我和她的態(tài)度迥然不同,宮人們還偷偷議論了好幾天。
母皇聽了女官的稟報后,長嘆了一口氣。
不知是為孝安還是為我——作為一位合格且優(yōu)秀的母親,她應該是為我們兩個的表現(xiàn)一同嘆氣。
不過鑒于學完后孝安又被關了進去反省,我有充足的信心認為母皇為她嘆的氣多一些。
草長鶯飛,初夏晴空。
岑家孫子被家族歡送出府,被宮人接入宮中,我們在宗祠前一同完成了納君禮。
入了皇家族譜,岑家孫子正式成為了毓華公主的左郎君。
話說宗祠里好像還有個在反省的孝安?
算了不管她。
華燈初上,在宮廷里各局各司女官的簇擁下,我坐到了岑家孫子的面前。
照著女官的指引,我揭下了那孫子的面紗,和他同食一碗羹湯,然后就開始了純潔的對望環(huán)節(jié)。
沒錯!
就是純對望。
牡丹國的公主們雖然很小就可以有兒郎陪伴,但在十五歲前不可行周公之禮。
這一點會由公主殿中的令人監(jiān)督。
鑒于我還小,又是第一個納側(cè)室的公主,闔宮能來的女官都來了,齊心協(xié)力幫助珊瑚一起監(jiān)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就是純粹想看我的熱鬧。
較為可惜的是,尚食局的女官們依舊沒現(xiàn)身,我本來還想讓她們待會兒呈上些新奇吃食。
既然想看的人沒到,那其他人也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我使了眼色,玲瓏當即以一己之力沖散了圍觀群眾,帶著殿中宮人更加齊心協(xié)力地將她們?nèi)克妥摺?p> 珊瑚堅信我不會昏了頭寵幸岑家孫子,是以非常安心的關窗關門,守在了寢殿外。
方才人多,我不知說些什么。
現(xiàn)在人少,我也不知道說些什么。
瞅著眼前弱不禁風還正襟危坐的岑家孫子,我覺得有些眼熟。
但這孩子臉更熟——臉紅得像是被煮熟的大蝦。
嗯......突然想吃白灼蝦了。
難得有些食欲,所以玲瓏這個腿必須跑,尚食局的女官不來但還是要加班。
桌上有些吃食,但為了迎合喜慶之意都是些花架子。
我吃不下去。
想著岑家孫子也是餓了一整天,我還得問他要吃些什么。如果他不知道或是不好意思,我就把衣袖里的膳食單子拿出來讓他挑。
良善如我清嗓開口:“你——”
“噗通——”
“哐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