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登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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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自己這數(shù)月時間窮居于此,把人給悶傻了,以至于產(chǎn)生某種幻覺?
還是說,這個死后復(fù)生的神武侯,竟然是個活人?
可是這也太過荒誕了一些吧!
一塵看著眼前這位潦倒度日的二皇子,回想起當(dāng)年之事,不由發(fā)出了一些輕嘆。
說起來,若不是當(dāng)年自己轟殺楚雄之后,他強行將自己判到了黑角域,在放了自己一條生路的同時,遭到了楚氏的詆毀,興許當(dāng)初他就已經(jīng)成了太子吧!
而現(xiàn)在,也早就成了帝王。
盡管后面可能還會發(fā)生一些其他的變故,但起碼不會因為對自己的偏袒,而完全地錯失了太子之位。
換言之,這個帝位,其實是自己欠他的。
隨即,一塵便恢復(fù)了往日的作態(tài),轉(zhuǎn)而將近日發(fā)生的一些大事說與他知。
世宗皇帝被斬首了!
西方的詭異大軍,馬上就要攻入陸地了!
他是真的要登臨帝位了!
當(dāng)一塵以飛速的語速說完了這一切,而二皇子李青云接二連三地,被這樣的大消息完全地籠罩了心神時,他整個人都忍不住地驚顫了起來。
為何唐國在一夜之間,竟就有了如此大的變化!
“事情就暫且說到這里了?!?p> “如今的帝位空缺,而你是我心中的最好人選?!?p> “雖然,這并不意味著那個位置永遠在你手上?!?p> “但是,你只要永遠信奉那幫生民的力量,他們又豈會不選擇繼續(xù)擁護你呢?”
一塵話畢,李青云若有所思,而他更是深知:
在當(dāng)前的局勢下,不管是為了他自己,還是為了大唐能夠于灰燼中重生,這個位置他都很有登上去的必要。
只是,就在眼看面前的白衣男子將要閃離之際,他心中再度有所觸動,便對著他急切地道出了自己的呼聲:
“白兄!”
“你既從西方世界而來,又可曾遇到她呢?”
一塵同樣聞聲一滯。
他當(dāng)然知道李青云口中的她是誰,但面對當(dāng)下魚盼盼生死未卜的謎團,甚至于說,她極有可能就尋不到了,難道,他又真的能將一切如實相告?
那樣豈不是又將為這位新任帝王,平添了一道心傷?
所以,一塵最終也沒有將這樣的事情說的太明白。
“見到了?!?p> “我還曾救了她的性命?!?p> “但等到她回歸帝都的那天,還需要一些時間。”
說完,一塵便閃離了,而心中如同放下了一塊巨石的李青云,也隨之邁出了那座他數(shù)月未出的云王府。
外界的世界,是比府內(nèi)要亮堂一些。
他不覺發(fā)出了一陣如此的呢喃。
可還沒等到他多瞅兩眼,便發(fā)現(xiàn)一個手持樸刀的男人,早已在那里恭候。
“陛下,神子示意我來助你登位?!?p> “神子!”
李青云再度一怔,無論是在先前那個白衣男子的簡單說辭中,還是他個人的主觀臆斷,他也從未感覺出什么神子的存在。
而是僅僅將其視作為了白兄。
可當(dāng)下弒君者的一番稱謂,卻讓他不禁回想起了當(dāng)年,姜太公所透露的那個有關(guān)于玄天之子的猜測。
難道!
他像是猛然醒悟了。
這個世界的變化,竟早已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隨即,懷揣著一道探尋未知的好奇,他很快便隨著弒君者朝著乾靈宮的位置趕去了。
而才走了沒多久,便在內(nèi)宮正門之上,見到了兩顆狗頭一般的腦袋掛在上面。
......
齊魯書院,藏書樓。
當(dāng)一塵來到這里時,帝都的大消息早已經(jīng)過了五日的發(fā)酵,所以當(dāng)唐淺墨看著眼前這個,不打任何招呼便瞬閃而至的男人時。
除了驚恐,還是驚恐。
“白!”
“神子!”
一塵看著她的變化,不禁又想起了她當(dāng)年的恃才傲物,這卻也不是出于貶低,而是他自己也在感慨時間飛逝,一切都變化地太快了。
“長話短說吧!”
“我來找你,是因為那本禁書的事情?!?p> “如今的我,應(yīng)該擁有翻閱的資格了吧?”
“有?!?p> “有。”
唐淺墨臉上的驚恐始終難消,只是結(jié)結(jié)巴巴地作答,而一塵擔(dān)心她這般下去,難免會耽擱一些事情,便直接御使著一道有了更深層次蛻變的紫氣,向著她縈繞而去。
如此之下,唐淺墨才終于平靜了下來。
“我來為你帶路吧!”
言罷,她便放下了手中的書欲要行動,卻不料自己面前那個,如今她再也難以望其項背的男人,突然出聲打斷了她。
“不用了?!?p> “我已經(jīng)從你的記憶中,知道了院長的所在。”
而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便見到一陣青光突然包圍了自己,仿佛就歷經(jīng)了那么一瞬,兩人便來到了一位頭發(fā)花白而又稀疏的長者面前。
“淺墨!”
“這位是!”
將自己的畢生精力投身到了治學(xué)之中,從而導(dǎo)致自己都近乎要絕頂?shù)脑洪L,很快便因為面前的變故而神情駭然。
普天之下,能夠視自己這位小圣人于無物,甚至還沒等自己有所察覺便閃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存在,除了那些傳說中的仙居士,他真的猜不到還會有誰。
可是,偏偏這個男人又如此年輕,而且看起來和淺墨的關(guān)系也不太生疏。
難道!
他聯(lián)想起近日的大消息,以及往日淺墨所透露給自己的那位,追尋玄天之子腳步的存在。
答案呼之欲出。
“老夫拜見神子!”
“院長不必拘謹(jǐn),神子的身份只是我的一塊敲門磚?!?p> “我此行的真正目的,乃是為了那本禁書?!?p> 一塵隨即面露淺笑,和聲作答。
而令他值得高興的事情,只有一件。
那便是他透過院長的記憶,知曉了那本被院長不知丟到那里去了的禁書,其實并未弄丟,而是被他極為小心地保存在了一個地方。
院長聞聲,再度一怔,而有些話到了嘴邊,他卻又再度止住了。
他想說的是,那本書連他都有些搞不定。
可一想起這位神子的身份與經(jīng)歷,尤其是初臨帝都,便干下了的那件轟轟烈烈的大事,他又覺得:
螢火之光,豈能與皓月爭輝。
如此心念之下,院長便也沒有多說,而是直接引著一塵,去了一處隱秘之地。
但一路上,跟著兩人屁股后面的唐淺墨,卻始終有些失神。
她想起了齊魯書院的一院之長,先前對那個男人的畢恭畢敬,又想起了自己先前與他見面之時,卻因為太過驚恐了,什么也沒有做。
這也令得她不由感到有些后怕。
誰能猜到,這位所謂的神子,究竟蛻變成了何種模樣,又是否會因此產(chǎn)生忌恨呢?
即便這件事情是自己多想,但在先前他用青光裹住自己的時候,可是明明白白地透露了一個真相:
他竟然能夠窺得自己的記憶!
那豈不是意味著。
自己原先的那些生起又掐斷,掐斷又重燃的情愫,竟也被他!
真是羞死人了!
極度的羞恥,一度鎮(zhèn)壓得唐淺墨有些喘不過氣來,她只能竭力地抑制住自己不去想,可似乎越是壓制,便讓她越發(fā)地難以抽身。
不行!
他即便不是神子,也早已是有婦之夫!
我又豈能再念念不忘!
更何況,我乃是一向憤世嫉俗的帝都第一才女??!
又怎么可以!
而就在唐淺墨沉浸在了自我內(nèi)心世界的斗爭之時,一塵卻早已獨自一人,進入到了一間密室。
按照院長的說法,唐淺墨當(dāng)年那次,不過將書翻閱了五分之一。
而即便是修練浩然正氣大成的他,也至多翻閱到了一半,身體便已經(jīng)承受不住了。
所以,為了防止身為神子的自己,在將那本禁書全然翻開之后,發(fā)生什么難以想象的事情,他這把不中用的老骨頭,還是帶著自己的女弟子先遠離為妙。
“淺墨!”
“淺墨!”
密室之外,院長頂著頭上那僅余的幾撮毛發(fā),不解地出聲呼喚道。
他實在是有些不太明白,都到了這個時候了,為什么自己的這個得意女弟子,齊魯書院未來的希望之星,竟還有心思去想那些東西?
唉。
真是讓人不省心??!
老夫頭上的幾縷白發(fā),果然是留不住了。
直到這時,唐淺墨才因為接連的呼喚而有所掙脫,可她看著近前院長那張莫名開始嘆氣的老臉,卻再度變得驚恐萬分。
因為她突然醒悟到了一件事情。
這位院長,也具有窺探人心的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