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那個女孩!”
“一塵哥哥!”
大妖的洞府之內(nèi),在群妖詫異的眼神中,一個白衣男子突然站了出來,并且攔住了他們祭井一事。
“你想干什么!”
大妖暴怒著質(zhì)問道。
面對那道象征著死亡的怒火,一塵始終昂著腦袋,他在糾結(jié)了一日之后,終于還是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盡管,與小苪溪相認(rèn),可能會暴露自己在那圣河之中被打撈的事情,甚至因此引發(fā)更多的猜忌。
盡管,他選擇站出來,便注定要以凡人之軀承擔(dān)那大妖的質(zhì)問與怒火,甚至因此命懸一線。
但是,比起眼睜睜地看著帶給他這個世界最初善意的小苪溪,被活生生地祭井這樣的不堪事情,他突然覺得,只有自己站出來才是最好的結(jié)局。
“大王,還請息怒。”
“這個小女孩與我相熟,所以我想懇請大王放了她?!?p> “再給我兩日時間,我必能將井神完全治愈。”
“哼!你說能就能,難道光憑一張嘴嗎?”大妖惡狠狠地答道。
“等你真正做到了再說吧!”
“而且,若是耽誤了時辰,引得井神降怒,造成百里之地盡皆干涸的嚴(yán)重后果?!?p> “你,承受得起嗎?”
這!
大妖的呵斥聲落下,一塵猛然一驚,他想不到那井神竟還有這樣的本事。
可是,難道自己就因此放棄,眼睜睜地讓那小苪溪成為祭井之物?
他不答應(yīng)!
看著如今小苪溪被死死捆住的凄慘模樣,一塵像是突然回想起了自己與小苪溪初遇時,她用小勺子一口口給自己喂湯食的情景,一抹決然自一塵心頭頓生而出。
“大王,其實(shí)在下的心神已然恢復(fù)大半,雖不曾達(dá)到真正的飽滿,卻也八九不離十了,剛好可以趁著下井的機(jī)會,初步為那井神查明病因?!?p> “所以,如若大王執(zhí)意要祭井的話?!?p> “在下愿意代替這小女孩成為那祭井童子!”
“你!”
“哈哈哈哈!”
誰料一塵此番話語一出,整座洞府之內(nèi),群妖震動,瞬間彌漫了一陣肆意的笑聲。
“本王,本王可真是頭一次聽見這么好笑的事情?!?p> “哈哈哈哈!”
“難道你這般年紀(jì),還是童子身不成?”
“這?!?p> 一塵也嗅到了空氣之中的尷尬氣息,但是為了救人和報恩,這種小節(jié)在大事面前已經(jīng)顧不得那么多了。
“在下確實(shí)還是童子之身?!?p> “哼,本王可沒空與你開玩笑,難道你說自己是童子之身便是童子之身?”
“誰能證明?”
這,他正為難間,卻見一狗頭妖怪從旁走出。
“大王,小的曾在山下學(xué)得過一觀尿的旁門左道,興許能驗(yàn)明他的童子真身?!?p> “好!大聰明,你果然不是徒有虛名?!?p> “速速給他驗(yàn)身!”
隨即,在一塵瞪大的眼眸中,那狗頭軍師很快便抱著一個壇子過來,并要他脫褲子。
“你這是?”
“還愣著干嘛?”
“速速小解,我來驗(yàn)明你的真身?!?p> 這!
雖然有些尷尬,但末時,一塵一番操作之后,卻不料得到了這樣的一番謬贊。
“此人小解之時蓬勃而出,沖力巨大,一氣呵成?!?p> “且壇中所存之尿,清亮透明,無色無味,元精之氣撲鼻而來?!?p> “當(dāng)是童子身無異!”
于是,在得了那狗頭軍師的肯定之后,那大妖終于是答應(yīng)了一塵的請求。
“你既然執(zhí)意要當(dāng)那祭井的童子,那本王就依你?!?p> “多謝大王,但在下有一不情之請?!?p> “在下如今將祭井的事情都給做了,不知大王能否放了這個女童?”
“放了?”
“本王還想拿她當(dāng)下酒菜呢!”
“現(xiàn)在的你,沒資格與本王談條件!”
“你若真的想本王放了她,就拿圣水來換!”
你他娘的!
面對那頤指氣使的大妖,一塵當(dāng)即便欲一戟砍了它,奈何實(shí)力尚未恢復(fù),他只得暗自壓下火氣。
既然你這么想喝圣水,老子等實(shí)力恢復(fù)了,還真得讓你好好地喝一壺。
于是,一塵便無奈地去了,只是想著自己的現(xiàn)狀,又不由眉頭緊鎖。
他如今只是一凡人之軀,若是真的遇到了那喜歡吃童子的老葫蘆,恐怕還會有些難以招架。
而且如今小苪溪也落在了這群妖怪手中,哪怕到時候?qū)嵙謴?fù)了,出手也會受到掣肘,這殺妖的事情也得好好籌謀一番。
可路是自己選的,硬著頭皮也只能往前沖了。
就在他即將被押送至那圣水井之時,一個聲音卻又從后面追了上來。
“慢著,你只身前往祭井,難道就不怕自己真的死在里面?”
“嗯?”
就在一塵聞聲一滯,以為那大妖又要改變主意的時候,他卻突然聽到了一道這樣的安排。
“大聰明?!?p> “你且護(hù)著他下井,千萬不能讓他出什么意外?!?p> “否則,十日之后等我大哥來了,我可交不了差?!?p> 于是,那狗頭軍師便跟著他一道下井去了,盡管一塵看著那狗頭妖怪有些無言,但想著它的小腦袋瓜可能會有些用處,便也沒有多說什么。
人和妖經(jīng)歷了一番波折,終于是下到了井內(nèi)。
只是他們卻奇怪地見到那極為幽深的井內(nèi),空無一物,井水幾近干涸,連青苔都很少見,唯有一陣腐臭的氣息經(jīng)久不衰。
就在一塵納悶井神身在何處的時候,側(cè)壁上突然傳出了一陣異動,一道蒼老的聲音先行而至。
“今年怎么給本座送下來了兩名童子!”
“只是這兩名童子為何不發(fā)出哭聲?”
“難道現(xiàn)在的娃娃竟然都如此大膽嗎?”
話音剛落,一道藤曼首先破壁,隨即整個葫蘆妖怪的形狀便顯了出來,
然后,三雙眼睛便傻瞪在了那里。
大聰明:難道井神就長這個鳥樣?
一塵:這難道不就是一只長在水中的葫蘆精?
井神:難道就拿這兩個鬼東西來祭拜井神?真把老子當(dāng)要飯的了?連狗都丟下來了。
眼看那井神便欲發(fā)怒,大聰明當(dāng)即跪了下去,講述了一番前因后果,得知面前的白衣男子竟有那神奇的生機(jī)之術(shù),便連忙邀入了它的內(nèi)殿,而那大聰明因?yàn)椴豢按笥?,便依舊被留在了枯井里。
彼時,井神的內(nèi)殿之中,一塵和葫蘆精相對而坐,相談之聲不時傳出。
“你當(dāng)真能治愈我身上的頑疾?”
“你要知道,本座在這井中借助童子精血修煉可是有上千年了,一直渴望著等到法力足夠的那天能夠脫胎,擺脫對水的依賴,去看看那外面的世界?!?p> “但我因?yàn)樯鷻C(jī)的喪失,在最后脫胎的時候失敗了?!?p> “那次失敗,直接導(dǎo)致我終生落下了病根子,凈水的神通也不太靈,也圣水也產(chǎn)不出多少?!?p> “若是你能幫我恢復(fù)生機(jī),實(shí)現(xiàn)我上岸的愿望,我自然也可以給你一些補(bǔ)償?!?p> 一塵看著那一臉殷切的葫蘆精,目光閃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計(jì)上心來。
“治是能治,不過我只能先給你治一半?”
“治一半?”
“如果你想我將你完全治愈,甚至帶你上岸的話,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p> “什么事情?”
“與圣水有關(guān)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