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們招手之人是個少女,身穿黃色短裙,腳上是一雙鹿皮花紋長靴,上身還套了件白色裘皮外套,烏黑頭發(fā)用一條白色裘絨束帶扎起,人顯得格外精神。
她眼睛大大的,一只眼角還紋畫了紅色戰(zhàn)紋。
在面部紋畫些戰(zhàn)紋裝飾,在北地的女孩中極其常見。
“南哥,曾姐姐,是我啊——”
她一開口,兩人才認(rèn)了出來,此女正是商紅雪。
“啊,是紅雪妹妹,我差點沒認(rèn)出來。”
曾詩儀一聲輕呼,人已從馬上跳了下來,拉住跑過來的商紅雪。
商紅雪一手環(huán)住曾詩儀的腰,笑靨如花
“真想不到,在這里還能遇到你們,看來我們是有緣分的?!?p> 南方和從馬上下來,面帶笑容,看著兩女歡快的樣子。
他們雖結(jié)識商紅雪不長,但此女給兩人印象極好,后來又到江寧靈師學(xué)院小住了幾日,幾人相處融洽,離別時還有幾分傷感。
今又在這河陽城意外相逢,自然特別高興。
商紅雪聽說兩人是去烏蘭城的時候,高興得差點跳了起來。
“太好了,我現(xiàn)在就住烏蘭,到時你們一定來我家做客?!?p> 原來商紅雪就是蘭納城邦商首商唯漢的女兒。
她從江寧返回納里之后,商唯漢決定讓她到烏蘭城再經(jīng)歷煉。
商唯漢作為蘭納城邦的商首,在納里和烏蘭都有居所,他本人也經(jīng)常往返于在兩地。
三人正在暢談。
這時一陣雜亂的馬蹄聲傳來。
兩人以為是自己的隊到了,抬頭看去,卻見一隊黑壓壓的騎兵隊伍沿著路飛馳而來。
這一隊人馬約有三百人左右,氣勢非凡,南方認(rèn)得他們的服裝,這一隊竟全部是北齊的騎兵。
這隊人馬來到城門邊,附近的難民認(rèn)得他們的旗幟,驚得眾難民往城里退,場面十分混亂。
他們在城門兩邊列開陣式,有幾人抬了六具尸體,將他們并排擺在城門口,南方看得分明,正是他和曾詩儀斬殺的那幾名騎兵。
河陽城南門口的鐵甲衛(wèi)看到北齊騎兵馬隊來勢洶洶,也將全部人員收縮到城門前,舉起刀劍,密切注視著對方。
這時從這隊騎兵中走出三人,中間一個服飾與其他人略有不同,看來應(yīng)該是尉級軍官。
“北齊云州第三營騎兵隊第十騎兵小隊,在河陽境內(nèi),無端枉死,特向河陽太守大人討個公道,請守城的弟兄去通傳一聲”
那北齊尉衛(wèi)一臉傲慢,完全沒把守軍看在眼里。
南方看到此處,心中怒火中燒。
一支三百人的騎兵隊長都敢站在南武國的城前這樣說話,可見北齊軍隊在邊境上是何等的跋扈。
他漸漸捏緊了拳頭。
曾詩儀一只手悄悄握住他手腕,商紅雪也向他眨眼示意,讓他不要出手。
南方還是冷靜下來,他想起剛才沖動付出的代價。
越是在這種時候,越需要百倍的冷靜。
那些北齊騎兵開始在城下吹著號角,呼喊著,手中揮舞著兵器,城門口的局面非常的混亂。
約摸過了半炷香的功夫。
這時從河陽城內(nèi)沖出一隊鐵甲衛(wèi),正中為首的是一位二十多歲的青年軍官,面目英俊,身姿挺拔,身上銀白色的鎧甲在陽光的照射下,發(fā)出刺目的光芒。
他轉(zhuǎn)眼已來到那人面前。
“城防重地,何人在此喧嘩?”那年輕軍官大聲喝問。
“他們的尸體是在你們南武國境內(nèi)發(fā)現(xiàn)的,他們是怎么死的,你們要給個說法”為首的北齊軍官惡狠狠地說。
他們平日在邊境上跋扈慣了,現(xiàn)在根本沒把眼前這位年輕軍官放在眼里,他話說完,身后排列整齊的隊伍,開始用手中兵器敲地面,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擊打聲。
那年輕軍官點點頭道:“你說得沒錯,那我倒要問你,他們?yōu)楹我谖夷衔鋰硟?nèi),你們就不該給個說法嗎?”
他在說到最后一句時,身上靈力綻放,聲音猛的增大。
與此同時,手向后伸時,一把帶著藍色電弧的長槍已出現(xiàn)在他的手里,全身靈力綻放,奮力一擲將長槍扎在他與北齊軍官中間的地平上。
這柄長槍附帶雷屬性,槍尖與地面的接觸處跳躍著幾條藍色的電弧,發(fā)出“絲絲”的響聲。
長槍投擲帶來的靈壓,讓那三名軍官不自覺地后退幾步。
南方他們?nèi)齻€雖站得較遠,但也能感受到年輕軍官身上所發(fā)生的靈壓,他至少應(yīng)該有五層境的修為。
“善入我國邊境,還來這里討便宜,不想死,就馬上給我滾。”
那年輕軍官再一次大聲喝,那三名軍官已被他的氣勢所震懾,眼前這名青年軍官的實力超出他們的想象,從他的態(tài)度知道如果在此地久留,絕難占半點便宜。
“好,你的態(tài)度我記住了,那就走著瞧吧”為首的北齊軍官揮揮手,上來了人將地下的尸體重又抬回隊中,三人也各自回隊,這一隊騎兵收攏隊伍,沒多久便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
眼看北齊軍隊狼狽而走的樣子,難民群中發(fā)出陣陣歡呼聲。
南方看到這情景,也不由為這年輕軍官而喝彩。
他心中也略感安慰,南武國正是因為有這些正義熱血的人在,才是它積弱而不倒的原因。
這些人,才是南武國真正的脊梁。
河陽城門口的秩序很快恢復(fù)了,蘭納城邦的粥棚里再次熱鬧起來。
南方和曾詩儀一起幫著向難民盛粥和發(fā)放饅頭。
又過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才看到趙顯中騎著馬,身后跟著商會車隊緩緩過來。
南方和曾詩儀這才向商紅雪道別。
商紅雪拉住曾詩儀的手,再三叮囑他們到烏蘭以后,一定要去“凌云山莊”她家里去做客,這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