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造孽啊?!?p> 騰青搖頭一嘆,最終還是接受了暮思量的安排,乖乖留了下來。
暮思量又以乖巧的語氣吩咐道:
“騰叔,這后面的掩埋工作,就交給你了,他們都受傷不輕,我先帶他們回客棧了。”
騰青嘴角一歪,很是勉強的點了點頭。
暮思量又說道:
“騰叔,我在九天客棧等你,到時候一定去望秋樓為你接風洗塵,你放心,我這么乖,一定給你安排好的?!?p> 他們本來是準備接到人直接走的,但現在的情況,就沒必要走了。
騰青:……
看著暮思量帶著王軒等人離去,騰青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道:
“這姑奶奶這么能惹事,早晚得把大宗師惹出來,但這宗門內的寶貝疙瘩,又不能不管,我還是向宗門求援吧。
作孽啊,為什么要把我叫出來?
我什么時候得罪她了?”
……
回凌云城的路上,暮思量騎著金雕在上空盤旋,還是忍不住時刻看向白空,這少年實在有點嚇著她了。
反倒是江老,一臉的平靜,好像見慣了大風大浪的樣子。
只是內心如何,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入城前。
暮思量騎著金雕盤旋降落,跟隨王軒等人從城門口入,這也算是給凌云城打個招呼,免得有人跑來射雕。
而兩米高的金雕入城,自然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
有人驚呼道:
“居然有人能馴服金雕,這到底是什么人啊!”
“金雕不是北邊大草原上的猛獸嗎,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也有人疑惑著說道。
“是他們?!?p> 有人忽然激動起來喊道:
“他們就是在洛州城打敗朝山宗的人,后來棄戰(zhàn)而逃,被認為是徒有其表,虛張聲勢?!?p> 當即有人嫉妒的嫌棄說道:
“就是他們啊,聽說嘩眾取寵,被很多人所不齒呢?!?p> ……
周圍的議論聲連綿不絕,本來一開始王軒還不怎么在意,但最后卻不得不認真的思考起來。
居然有謠言說他涂粉裝嫩,就為了出名?
他可以不在意名聲,但不允許那番話的意義被低估。
如果那些真正的天驕都因此而小瞧他,那到時候會參加武生榜的對手,肯定少之又少。
所以還是得想個辦法。
回到九天客棧以后,王軒先是寫了藥方,然后讓客棧內的伙計去抓藥,準備再借藥力來恢復身體。
之前的內傷藥丸,主要還是用來救急的。
大半個小時后。
江老喝著湯藥,忽然想到了什么,朝王軒勾了勾手,說道:
“給錢,一千兩?!?p> 王軒不由將目光求助的看向白空,白空蹙了蹙眉,還是解開了身上的包裹,從厚厚一踏銀票中隨意的抽出了一張,然后放到了桌上。
江老一下子眼睛都直了。
從白空那一手抓的銀票來看,怎么也得價值黃金萬兩,而且這還只是那包裹的一部分。
拾荒?
江老腦海中冒出兩個字,他以前很看不起這種行為,但是現在,他心中只有羨慕,并下定決定以后也要好好拾荒。
“師兄,銀票也可以化零為整,有時間你可以去大武銀行了解一下?!蓖踯幗ㄗh道。
“不用,我喜歡數銀票的感覺?!?p> 白空微笑說著,又將手中的銀票放回了包裹,看的江老一陣羨慕。
王軒笑笑不說話。
很久以前他也有數票子的愛好,但經歷過一些事情之后,金錢對他來說就只是個數字了。
這時,騰青終于回來了。
幾人稍作修整,就開始往望秋樓走去,一路上自然又是再度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此刻剛入下午,望秋樓也沒什么客人。
伙計看著王軒等人進入,有些詫異,如果他沒記錯的,王軒等人離開望秋樓還沒有一個時辰,這怎么又來了?
“伙計,準備一個雅間?!蓖踯幏愿赖?。
“好嘞,客官樓上請?!?p> 伙計熱情的招待著,也發(fā)現王軒一群人中多了一位臉色一般的中年男人,迅速明白這是來接風洗塵了。
片刻后,雅間內。
“騰叔,我知道你喜歡喝酒,這可是城內最好的烈酒——凌云渡,您嘗嘗?!?p> 暮思量客氣的說著,乖巧的給騰青倒上了一碗酒。
騰青端起來一飲而盡,品位著點了點頭,臉上也多了幾分喜色,笑著說道:
“還行?!?p> “來來來,喝酒哪有一個人喝的道理,滿上滿上,反正麻煩已經解決了,今天喝個痛快。”騰青歡快的招呼道。
他當即拿過酒壇,先給自己又滿上一碗。
接著又從旁邊拿來一個空碗,滿滿的倒上,第一個送到王軒面前,看的王軒當場臉色都變了。
他急忙推脫過去,說道:
“多謝騰叔好意,只是我不喝酒,這碗就給江老吧。”
想當初在城主府,他不過嘗了拇指大小的一酒杯,就已經意識混亂,這一碗下去,估計意識直接就散了。
這要是再跟暮思量拜個把子,那就太虧了。
騰青眉頭一皺,質問道:
“堂堂大好男兒,行走江湖豈能無酒,難道是我不配跟你喝酒嗎?”
王軒臉色一沉,想起了一些前世一些不太好的文化。
暮思量臉色也變了,冷聲說道:
“騰叔,你干什么呢?”
騰青一激靈,剛剛一碗下肚的酒勁全散了,當即連忙道歉道:
“是我錯了,喝酒嘛,當然還是得找對的人喝,不能強人所難,還請王軒公子見諒?!?p> 王軒微微點頭,將酒推到了江老面前。
江老端起來品了一口,點頭說道:
“還行?!?p> 騰青又看了看白空,小心意義的問道:“白空公子喝酒嗎?”
“不喝。”
白空冷淡的回道。
騰青尷尬的笑笑,完全沒有勸白空喝酒的想法,只是跟江老碰一碰,然后自己一口一碗的干了起來。
江老就比較隨意了,半天也沒喝完一碗。
等騰青酒足飯飽之后,王軒叫來了伙計,說道:
“勞煩請你們樓主來一趟?!?p> “好的?!?p> 伙計迅速離去,然后蕭仲青很快出現在雅間內,看著陌生的面孔,想起城內的傳聞,他第一時間開口說道:
“幾位既然已經等到了朋友,為何還不盡早離去?”
“不用了,今晚就睡這?!?p> 騰青拍著桌子說道,然后朦朧的看著蕭仲青,仔細瞧了瞧之后一頭栽在飯桌上。
他盤算過。
暮思量今天不可能再整出幺蛾子,所以索性多喝了一點。
蕭仲青看著眼神清明的幾人,再看著旁邊空掉的三個酒壇,也不得不內心感嘆一聲:
“常人一碗都受不了,此人好離譜的酒量?!?p> “蕭樓主,請坐吧?!?p> 王軒站起來客氣的說道:“今天請你來,主要有兩件事情想請你幫忙。”
蕭仲青坐下,客氣說道:
“王軒少俠有何吩咐,請說,蕭某能幫上忙的,一定竭盡所能的幫忙?!?p> 王軒點了點頭,說道:
“我之前看到望秋樓有信鴿進出,想必傳遞消息應該很迅速,所以想讓你幫忙散播一個消息。”
蕭仲青眉頭一緊,但還是說道:
“望秋樓遍布天下,各分支和總舵確實留有聯系,不知少俠需要散播什么消息?!?p> “顏門,對霸刀營營主,武道宗師柴風,及其一眾分舵主的死亡負責。”
王軒臉色鄭重的說道:
“蕭樓主應該也知道,我為什么會來這,既然梁子結下了,霸刀營又是為禍四個州的龐然山匪,那我殺了他們的一群首領,蕭樓主應該也能理解吧?!?p> 蕭仲青身為望秋樓總舵的副樓主,八變境界的超一流武者,此刻也不禁有些神情恍惚。
‘咕嚕?!?p> “嗯!”
蕭仲青有些恍惚的點頭。
對于王軒說他知道自己為什么來這的事情,他也沒有反駁,因為雖然自己本不應該知道,但確實調查到了。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沒有心思來關注言語中的細節(jié)。
霸刀營營主的身份,對江湖上來說一直是個迷,但望秋樓是知道的,只是他們一直以為柴風是九變超一流武者。
沒想到居然已經是宗師了。
更出乎他預料的是,居然有人說突破到宗師的柴風已經死了,而且還表示要負責。
這些人難道不知道霸刀營有十萬大眾嗎?
片刻后,蕭仲青才回過神來,問道:
“你們殺了多少人?”
“幾十個吧,超一流武者應該不下二十位?!蓖踯庮H為平淡的說道。
‘咕嚕!’
蕭仲青再一次忍不住吞咽口水。
要知道超一流武者不是大白菜,他們輕輕松松就可以做一城之主,屬于武域的高端力量,在江湖上還是很有影響力。
霸刀會議不是誰都有資格來參加,不會那些分舵主都死絕了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那方圓千里之內都要變天了,甚至大武國都會掀起一場風暴。
震驚歸震驚,蕭仲青還是嚴謹的說道:
“此事我可以代為傳播,但在此之前,我得派人去凌落山莊打探一下。”
“當然可以?!蓖踯幤降f道。
這態(tài)度,更加讓蕭仲青確定了事情的真實性,一顆心臟也不安的跳動了起來。
稍許平靜之后,他開始問道:
“能問問在哪兒殺的嗎?”
王軒說道:“沒什么不能說的,就在東北方向的那處又窄又高的峽谷,尸首已經火化埋了?!?p> ‘砰!’
騰青猛然一拍桌子,嘟囔道:
“我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