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武天城后,王軒和白空一路向北。
他們騎著師傅點化的妖馬——小黃和百守,一路上飛奔疾馳,速度打破了王軒的想象。
為了方便跟兩匹妖馬溝通,王軒路上又跟白空學習了妖族普通用語。
下午時分。
他們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洛州城南方五十里外一處大平原上。
白空忽然興致勃勃的說道:
“又來生意了?!?p> 王軒朝遠方一看,一隊游匪正縱馬而來,這已經(jīng)是他們今天遇到的第四批匪類了。
這種游匪居無定所,比山匪更難剿滅,但一般實力也弱些。
不過都不是什么善類。
前面三次,白空也因此找到了剿匪發(fā)財?shù)目鞓贰?p> 但這一次跟前面三次都不同,在一眾游匪的前面,還有一匹飛奔而馳的快馬,上面正馱著一位紫衣飄飄的持劍女子。
稍近些一看。
王軒感覺自己的心臟都不安分的跳動了起來。
吹彈可破的肌膚,明亮清澈的雙眸,淡紫色面紗下隱約可見的精致輪廓,修長纖細的天鵝頸,妙到毫顛的身段。
背后青絲如瀑,伴隨著紫色的裙擺飛舞。
其左手牽著馬繩,右手持著紫柄長劍指向后方游匪,再看其臉色,雖然身陷險境卻是臨危不亂。
這一刻紫裙女子也正好看到了王軒。
燦若星辰的眸子有了瞬息的凝滯,王軒愿意相信,這是一種見到同級別顏值男性的震撼。
王軒十分理解這種震撼。
只見紫裙女子拍了拍馬脖子的左側(cè),然后本該順著王軒這個方向而來的女子朝左前方轉(zhuǎn)向,這看起來像是寧愿冒著被拉近距離的風險,也不想牽連到王軒兩人。
“人美心善?!?p> 王軒微微笑著點評,然后朝白空說道:
“師兄,記得收斂你的實力,不然這天下的老怪物,會把你抓去做研究材料的。”
白空有些不解,還是問道:
“師弟覺得我應(yīng)該是什么實力比較好?”
王軒非常認真的說道:“跟之前一樣,一流武者就夠了,壓抑自己的實力跟人交手,這也是一種修煉方法?!?p> ‘哦!’
白空恍恍惚惚的點頭,但很快又反應(yīng)過來,詫異的問道:
“師弟是看上了那女子?”
王軒臉色露出幾分微笑,坦然的說道:
“我老家有句話,叫始于顏值,陷于才華,忠于人品,這女子算是過了我的第一關(guān),接觸一下也未嘗不可,師兄覺得呢?”
‘嗯……’
白空稍許猶豫,很認真的說道:
“師弟你還是應(yīng)該多見見世面,將來見到的仙女多了,你才能不為美色所動,修道重在修心啊?!?p> 王軒腦門浮現(xiàn)出一排黑線。
師兄說的不無道理,但與眼下無關(guān),如今美人遇難,他這么一個有俠義心腸的,能不救嗎?
王軒連忙說道:
“師兄,救人要緊,這些道理你就當個屁放了吧,將來有所經(jīng)歷的時候,你自然就懂了?!?p> 他拍出了背后的槍桿,然后取出槍頭裝上,英姿颯爽的朝那群追擊的游匪追了過去。
“小黃,快?!蓖踯庉p拍著馬脖子說道。
這邊的動靜也引起了紫裙女子和游匪的注意,游匪們當即兵分兩路,分成一隊人馬來攔截王軒。
紫裙女子則臉色有些詫異。
王軒嘴角帶笑,提槍縱馬而過,沖過來的一群游匪被其隨手打落馬下,十來個人居然沒有人能擋他一招。
其中還有一個一流武者,也不是他一招之敵。
‘吁!’
紫裙女子提起馬繩,迫使馬停了下手,然后轉(zhuǎn)身持劍殺了回來。
其劍法十分飄逸,一招一式皆像是仙舞般美妙,但又兼具殺伐之力,而且劍法流轉(zhuǎn)間,赫然已經(jīng)達到了超一流武者的門檻。
王軒看得眼前一亮。
如此年紀輕輕就已經(jīng)是超一流武者,可見其天賦之高,想必在這次武生榜的角逐中,也能取得不錯的名次。
最重要的是,這種顏值和天賦的齊頭并進,讓王軒有一種得遇同類的感覺。
他提槍槍沖鋒而過,又殺進了追逐紫裙女子的游匪之中,接著一槍一個,所過之處所有游匪都飛了出去。
“姑娘,不要慌?!?p> 王軒沉穩(wěn)的說著,然后一槍接過了紫裙女子的對手,也是這群游匪的頭子,一位真正的超一流武者。
他沒看到的是,這一刻紫裙女子的眼睛都笑瞇了三分。
王軒又朝游匪頭子說道:
“光天化日之下,你這么追人家一個小姑娘,是不是不太合適???”
匪首抵擋住王軒的長槍,怒氣沖沖的說道:“小子,居然敢壞我們好事,報上名來?!?p>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p> 王軒全力以赴的一槍刺向匪首,沉聲說道:
“顏門,王軒?!?p> 這一槍勢大力沉,匪首不敢抵擋,直接歪頭躲了過去,又聽王軒隨意問道:
“你又叫什么名字?”
“霸刀寨二當家,木楓?!?p> 匪首說著,又輪著精妙的刀法反殺回來,并且厲聲說道:“小子,你去打聽打聽我霸刀寨的名聲,我勸你別趟這趟渾水?!?p> ‘哈哈哈……’
王軒不屑的笑了,放聲說道:“你也不打聽打聽我顏門的名聲!”
‘呯!’
‘嘭!’
木楓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大武國境內(nèi)有一個叫“顏門”的勢力,當即怒吼道:
“小子,你消遣我,這天下哪來什么顏門?”
“無知?!?p> 王軒一聲呵斥,槍法卻是毫不留情,并自信洋溢的說道:“記住了,在不久的將來,顏門這個名字就會響徹整個大武國?!?p> 師門本無名頭,王軒結(jié)合眾同門的共同特征,取了‘顏門’二字,方便在江湖上自報家門。
所以木楓當然沒聽說過這名字。
“口出狂言!”
木楓越加憤怒,一臉橫肉都開始顫抖,刀法也更加兇悍。
王軒又笑著說道:
“不如你自我介紹一下,霸刀寨是什么勢力,你們又準備對這姑娘做什么?”
“找死!”
木楓一聲咆哮,卻是不答王軒的話,而是縱馬再度殺了上來,從衣袍四面飛舞來看,顯然已經(jīng)動了內(nèi)力和真火。
這時,一道清澈空靈的聲音在后方響起:
“霸刀寨是方圓百里之內(nèi)最強的游匪勢力,也是附近殺人率最高的游匪,他們寨主是一位三變超一流武者。”
超一流武者到宗師,修煉的就是變化之道。
所謂的三變超一流武者,就是一個招式里面能蘊含三層變化,你只要一層變化沒擋住,這層變化就可能變成致命一擊。
每多一層變化,都對力量的掌控和技巧的掌握有著更高的要求。
而超一流武者的境界,共分為九層,打破最后那層桎梏,也就意味著精氣神合一,是為武道宗師。
武道宗師,一招最少都能掌握十二層變化,力量也會有質(zhì)變。
不管是王軒還是木楓,都屬于一變超一流武者,而紫裙女子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嚴格來說則是半步超一流武者。
聽完紫裙女子的簡短描述,王軒心中很快有了決定,朝木楓冷聲說道:
“你有什么要辯解或者補充的嗎?”
“你想當正義的俠士?”
木楓不屑的看著王軒,笑著說道:
“這女子混入我們霸刀寨,殺了我們守衛(wèi)兄弟,還偷了我們東西,你難道覺得她是個好人嗎?”
王軒:……
他第一時間有些懷疑人生,難道自己介入了一個狗咬狗的游戲,這時紫裙女子解釋道:
“殺人的游匪,難道不應(yīng)該被殺嗎?”
稍許停頓之后,紫裙女子又接著說道:
“我并未偷他們?nèi)魏螙|西,只是在那收集到了一些信息,你如果能從他手下退走,我就將這個消息告訴你。”
“閉嘴!”
木楓厲聲呵斥道,然后加緊了對王軒的出手。
王軒一邊應(yīng)敵,一邊捋清了木楓的情況,不管那消息為何,這都是一個他愿意殺之而后快的游匪。
“她說的對,你,該死!”
話音落下之后,王軒開始全力以赴的出手,內(nèi)力沒有保留的輸出,再憑借戰(zhàn)馬的優(yōu)勢,很快就壓制了木楓。
這時,白空在遠處指著滿地打滾的游匪說道:
“師弟,這些人怎么處理?”
“殺。”
王軒冷冷的吐出一個字,然后神情專注,借著木楓開始磨練起槍法來,這果斷和兇悍的樣子也讓木楓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
一記直刺將木楓避退。
王軒直接一躍而起,一桿長槍重重的砸了下去,直接將木楓砸的人仰馬翻,王軒則翻身回落,小黃將其無縫接住。
再度縱馬沖鋒,王軒一槍將木楓掃除去數(shù)十米。
就在紫裙女子以為王軒要乘勝追擊的時候,他卻翻身落馬,跟木楓展開了公平一戰(zhàn),并再度將其壓制。
這一幕也讓紫裙女子眸子微亮。
她自然能夠看出來,王軒已經(jīng)完全占據(jù)了主動,木楓沒有逃跑的余地,王軒只是在借其磨練武道。
那專注的樣子,很像她修煉的時候。
讓人著迷沉醉。
“救我!”
紫裙女子被遠處的呼喊聲吸引,回過頭去,才發(fā)現(xiàn)一位唇紅齒白的俊逸少年正騎著白馬追殺游匪。
短短時間,這些追逐她的游匪已經(jīng)沒剩下幾個了。
她心中也泛起一絲疑惑,顏門是什么勢力?
難道也是隱世宗門?
片刻后,遠方塵埃落定,王軒這里也開始步入尾聲,他一槍朝木楓刺了過去,木楓卻看到了兩個清晰可見的槍頭。
這一刻他徹底崩潰了。
一槍打落木楓的兵器,王軒又一槍停在了木楓的喉嚨處,王軒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忽然問道:
“請問姑娘芳名?”
紫裙姑娘好像這時才回過神來,連忙下馬欠身說道:
“小女子暮思量,多謝少俠救命之恩。”
“不思量,自難忘?!?p> 王軒不由念叨了一句,然后說道:“好名字,姑娘可還有什么想要問他的?”
“沒有了,我已經(jīng)知道了我想要的?!蹦核剂繐u著頭說道。
“好,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如果回答上來了,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蓖踯幊緱骱車烂C的說道。
暮思量露出驚訝的神色,而木楓則在惶恐中將信將疑,問道:
“真的?”
“真的?!?p> 王軒依舊嚴肅的說著,然后從懷里拿出一張畫卷,上面是一對中年夫婦的畫像,分別寫著王云心和李莫的名字。
他感傷的問道:
“兩年零四個月前,那時臨近新歲,我父母經(jīng)商從洛州城回家,途中被游匪所殺,你可知殺他們的人是誰?”
風輕輕吹過,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即便是一向話隨心出的白空都選擇了安靜。
暮思量的眸中閃過一絲憂傷。
她只看到了眼前年輕人的容顏和天賦,卻不想還是個傷心人,新歲之前父母雙亡,應(yīng)該很心痛吧?
木楓則思緒飛轉(zhuǎn),逐漸回到了兩年零四個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