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甄敬德周圍忽然氣機環(huán)繞,無風自動,顯然是已經(jīng)動用了內(nèi)力。
只見其一出手,速度足足快了三成。
劍招里面也多了幾分殺伐氣,給王軒帶來的壓力急劇提升。
一陣劍光閃爍。
王軒手中的竹竿直接被切成三截。
他朝旁邊一撤,精神變得高度緊張,再度摸過一根竹竿,卻又無所畏懼的朝甄敬德主動打了過去。
竿動之間,他對于鎮(zhèn)山七十二棍的運用,也更加嫻熟。
又是數(shù)十招過后。
甄敬德占盡優(yōu)勢,卻始終沒能靠近王軒,被一根竹竿擋在三步之外,而周圍已經(jīng)落了一地的斷裂竹竿。
結(jié)果就是,廚房外就剩一根竹竿了。
王軒拿過最后一根竹竿,再度直指甄敬德,冷聲說道:
“人死不能復生,我還是建議你,趁早離去?!?p> 在這激烈的交手中,他對棍法的感悟提升巨大,已經(jīng)有把握對甄敬德戰(zhàn)而勝之。
可這話在甄敬德聽來,卻是笑話。
他不得不承認,王軒的棍法不比他的劍法差,但沒有了兵器,也不過就是待宰的羔羊。
甄敬德臉色多了幾分蒼白,卻是神采飛揚,劍指王軒厲聲說道: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p> 甄敬德一下內(nèi)力全部洶涌而出,武袍肆意飄舞,長劍帶著劍光席卷而來,好似無物不破。
王軒目光一寒,一棍刺了過去,軌跡極其刁鉆古怪。
‘砰!砰!砰!’
竹竿不斷刺在劍身上,發(fā)出金鐵交擊之聲,接著‘嘭’的一聲悶響,直接被甄敬德的內(nèi)勁炸斷了一截。
甄敬德華麗的劍招也被破掉。
看起來像是平分秋色。
只是下一刻。
一根帶著破須的竹竿刺在甄敬德的右胸口,將甄敬德直接捅飛了出去。
‘噗!’
甄敬德一口黑血吐了出來,仿佛見鬼了一樣,驚恐而悲憤的指著王軒說道:
“你,你怎么,可,可能知道……”
下一刻,甄敬德就頭一歪暈了過去。
王軒看的有點詫異。
本來竹竿爆了一截,他還覺得有些麻煩,沒想到這一刺,居然讓甄敬德暈了過去。
就他剛才的力道,應該沒有這種效果的。
除非,刺中了傳說中的罩門。
這也是氣運加身?
忽然,天命圖卷微動,王軒感受到自己的氣運增加了那么一絲,到了二尺二的直徑。
這就讓王軒感到很驚喜了。
不一定對手非得是天命之子,即便是戰(zhàn)勝普通人,他的氣運也可以增長,那他以后是不是應該多跟人交手?
他又將目光放在了李管家身上。
雖然氣運之柱距離一丈遙遙無期,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李管家有億點點慌,急忙解釋道:
“軒管事,你聽我解釋,君子樓確實跟我李家有不少關(guān)系,他們二樓主死了,我也得來看個因果。
但我真的沒想對你不利。
現(xiàn)在事情我也看清楚了,確實是甄家兄弟不對在先,甄徳常也不是你殺的。
我一定會將情況如實稟告家主,還請軒管事見諒。
等這事定了,我一定來登門道歉?!?p> 王軒冷哼一聲,說道:
“你剛才,可不是這么個態(tài)度,如果倒下的是我,你現(xiàn)在應該在拍手稱賀吧?”
李管家一臉惶恐,不知要作何解釋。
甄敬德都敗了,他的實力還不如甄敬德,自然也不可能是王軒的對手。
而且王軒有如此武力,背后師門想必也不容小覷,也不是他能得罪的。
就算是李家主,現(xiàn)在也未必敢出手。
李管家直接請求道:
“軒管事,我李家在武天城也算有幾分薄名,你說說要如何才能化解今天的事,我一定照辦?!?p> 這招以退為進,聽的王軒眉頭一皺。
不管怎么說,李家還有李家主坐鎮(zhèn),他可以不在意君子樓,現(xiàn)在卻還不能將李家不放在眼里。
再說了,李管家確實沒動手。
正當王軒猶豫著要怎么解決這事時,忽然又有一人跳進了院子,正是城西巡捕袁松。
甄敬德和李管家是悄悄摸過來的。
但兩人交手的動靜,還是被袁松給察覺到了,因此也趕到了現(xiàn)場。
只是眼前的場景,著實出乎了袁松的預料。
到處都是被砍斷的竹竿,地上也被踩的坑坑洼洼,最主要的是甄敬德手握長劍,嘴角流血的倒在了地上。
要不是胸口微微起伏,袁松都要懷疑這人已經(jīng)死了。
袁松一手握在刀把上,威嚴的問道:
“怎么回事?”
王軒微微拱手,解釋道:
“袁捕頭,昨日君子樓甄徳常在死亡谷被毒氣被毒死,甄敬德卻跑來要我償命。
要不是我今天在師傅那學了點東西,說不定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沒了?!?p> 袁松目光掃過李管家,李管家急忙點頭說道:
“是的是的,軒管事沒有說謊?!?p> 袁松的手在刀柄上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內(nèi)心已經(jīng)如翻江倒海般翻涌,他其實一點都不想相信王軒說的話。
因為這現(xiàn)狀有點離譜。
甄敬德雖然在青樓殫精竭慮,但也是個貨真價實的二流武者,在武天城也是能上得了臺面的人。
如果真的被王軒所敗,那豈不是說王軒的武功還在甄敬德之上?
這怎么可能呢?
就在昨天,他得知君子樓發(fā)生的事,也知道了王軒一直在給君子樓寫詞,還知道了王軒拜師獼生。
這足以讓他對王軒刮目相看。
但一天過去,就直接打敗二流武者,說書的也不敢這么編啊。
可現(xiàn)實卻是擺在眼前。
這時,城西其他的巡捕也落進了院中,臉上都充滿了震驚。
短暫的思慮后,袁松抬手說道:
“甄敬德入室殺人,給我抬回去,還有李管家,也跟我回衙門走一趟吧?!?p> 王軒聽的有點懵,問道:
“那我呢?”
“你明天有空再來衙門一趟吧,今晚就不打擾你休息了?!?p> 在一片詫異的眼神中,袁松又朗聲拱手說道:
“軒管事,今日小妹多有無禮,我大伯已將其關(guān)在府內(nèi)嚴加管教,還請軒管事見諒。”
這過多的客氣,反倒讓王軒有些難以適從,連忙回道:
“哪里哪里,袁姑娘天真活潑,又對夫子廟多有照顧,我怎么會見怪呢?”
袁松又鄭重說道:
“軒管事,城主府一直是你的朋友,將來若有機會,還勞煩向你師傅引薦一下?!?p> 這話一說王軒就明白了,原來根源在這。
他師傅以前到底做過什么,居然讓城主府表現(xiàn)出這樣的態(tài)度?
回頭得問問。
不過現(xiàn)在城主府表達出善意,他也沒有不接的道理,王軒還是客氣道:
“好說,好說?!?p> 他也知道,袁松之所以如此客氣,并不是因為自己的武力,而是因為自己的師傅。
對于自己來說,習武之路還是任重而道遠。
“告辭!”
袁松干凈利落的帶著人走了,李管家也急忙跟了上去,還回頭不斷跟王軒致歉。
王軒目光落在甄敬德身上,眸中閃過一絲冷意。
如果不是袁松帶人來了,今天甄敬德未必能活著走出這院子,王軒嘀咕道:
“看明天怎么處理吧?!?p> 他開始收撿散落一地的竹竿,仔細一想,這些倒還剩了砍柴的功夫。
回到廚房后,雞肉也煮好了。
揭開鍋,頓時肉香四溢,王軒享受的吸了一口氣,很快將甄敬德的事情拋之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