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神秘人
底樓的家具城。
唐蜜給沈燁包扎過傷口，怨道：“這些死尸早死晚死都是死，將來還是拿魚槍打，魚槍不算熱武器吧？”
“聽你的，魚槍~~”
沈燁沒試過近距離使用弓弩類武器，眼前沒處試，只想明早拿寄生行尸開刀。
蜜蜜的好意要不領(lǐng)，他都不知道猴年馬月能推倒她。
唐蜜將一瓶水遞給沈燁，心情有些郁悶，想了想索性躺到了沈燁懷里。
能聽到莫滌開罐頭的聲響、遠(yuǎn)處行尸行動，細(xì)心些還有沈燁的呼吸。
唐蜜輕輕合上眼，措不及防遭沈燁一吻，臉蛋唰得轉(zhuǎn)紅。
“誰……誰要你親的？”
沈燁蹙眉道：“影視劇里，女生閉眼在懷男生里，不都是索吻？”
唐蜜拍了沈燁一下，嘟囔著不知說了什么，背過身躺在沈燁懷里沒出聲兒。
都已經(jīng)過了初春時節(jié)，加之天陰，夜有些清冷。
不知什么時候，外界下起雨。
兩人一坐一躺待著，到莫滌將熱好的罐頭端來，伴著淅瀝雨聲，熱乎的罐頭格外給人胃口。
罐頭封存久了，大都入味兒，可能是餓到了，平常不會多吃肉食的唐蜜從沈燁身上爬起來，拉過一盒扣肉罐頭低頭吃著。
唐蜜沒什么說話的興意，沈燁只好與莫滌聊。
莫滌寫道：蜜蜜姐暫時不是你的女人，可我知道她心里已經(jīng)是了。
沈燁豎了大拇哥，接過莫滌的本本，道：她是面皮薄，等有機(jī)會了，趴、坐、站、躺……還不是聽我的？
莫滌有些沒看懂，誤以為沈燁說唐蜜處事會以他為主，寫道：蜜蜜姐本來就會聽你的。
沈燁笑了笑，體諒道：你還小，等你過些年，便知道我說的話。
莫滌摸不著頭腦：沒人教，我怎么能學(xué)會？
沈燁概念模糊道：類似虎狼捕食、羊兒吃草，有些東西姑娘家到了年紀(jì)都能無師自通。
莫滌要接回本本，唐蜜探頭看過沈燁寫的話，幽怨地推了沈燁一把。
“莫滌的生理教育我會教，你不準(zhǔn)借機(jī)欺負(fù)她?！?p> 唐蜜不提，沈燁都要忘掉唐蜜大學(xué)舞蹈老師的身份，觸類旁通，唐蜜去教莫滌一些生理學(xué)知識倒是合適。
莫滌受基因藥劑的影響，使得她的樣貌看起來不符她的年紀(jì)。
沈燁問過，莫滌在接受藥劑注射前，年僅十五歲。
算上她沉睡的兩年，莫滌時年十七，不能沒人教她一個將成年小姑娘要知道的羞人事兒。
沈燁沒在意唐蜜的小情緒，笑道：“你教莫滌的時候，說不定要用到我，我們可以給她當(dāng)場示范么！”
唐蜜哼道：“簡單說說完全能滿足教學(xué)需要，莫滌還小，她不用知道那么多。”
“你肯定？”
唐蜜瞇眼打量沈燁，“我做過老師，怎么著也比你懂吧？”
“聽你的，東西涼了，快吃……”
沈燁覺得唐蜜有護(hù)閨蜜的心思及照顧幼弱的愛心，但細(xì)品之下，沈燁還能在唐蜜的反應(yīng)中察覺到古怪的醋味兒。
不開沒營養(yǎng)的玩笑，對他有好沒壞。
用餐完罷，沈燁收拾了東西丟出去，唐蜜與莫滌坐在距沈燁稍遠(yuǎn)些的位置繼續(xù)聊天。
兩個女人相處，弄得他有些受冷落。
兩個以上女人的話題永遠(yuǎn)不會有男人能插進(jìn)去。
此種情景沈燁早有預(yù)料，也不放在心上。
給唐蜜、莫滌收拾好睡覺的地方，沈燁在一張能當(dāng)床的沙發(fā)上睡了，瞑目想事。
九渡市只剩他們幾個的好處也就是東西可以隨便用，千萬級大都市，閑置資源多的一匹。
像曾經(jīng)昂貴的珠寶、金銀，到現(xiàn)在連塊磚頭都不如。
早些時候收音機(jī)有信號，沈燁聽聞一些幸存者建立的聚集地，錢幣已經(jīng)失效，人們都是靠以物換物的方式交易。
另外女人，在制法全無的世界依舊具備誘惑力，算硬通貨。
從這些角度來看，他們將來搬走的時候不光要面對行尸群，還有惡劣的人性。
為此，對幸存者基地，沈燁沒有期待。
相對公平法治的幸存者聚集地，那都是理想主義者自欺欺人。
他自信是個身心健全的人，不是在無秩序的環(huán)境弱肉強(qiáng)食的牲口。
欲望沒有消失前，慘劇永遠(yuǎn)都存在，有些事摸良心講，與行尸沒多大干系。
暗搓搓捅刀子的人，比傻了吧唧撲過來咬你的行尸可怕得多。
……
雨夜靜謐，唐蜜與莫滌睡一塊兒，沈燁睡在她們對面。
睡夢中，莫滌突然坐起，向家具城門口望去，綠眸深邃。
亮光一閃，緊隨“啪嚓”一聲巨響。
視野所及，瞬間被雷電點(diǎn)亮，莫滌看到的不過是一片空地。
一個破車的車門在雨中搖晃。
“感覺有人盯了我們？”
情緒緊張的莫滌猛地扭頭，看是沈燁支起身，都要跳出嗓子眼兒的心咽了回去。
莫滌低頭寫道：我的感覺異常敏銳，我還沒有遇到你們的時候，有過類似的事發(fā)生。
沈燁低聲道：“對方想利用你，繼而對我有個大方向上的掌握……”
莫滌匆匆寫道：燁哥，我沒有欺騙你們，我真的想和你們成為家人！
“我知道，我的話不針對你，我不過是想要你明白他們不會對我們不利。”
莫滌：對方的來歷、身份、目的、實(shí)力……都不去確認(rèn)？
“說得輕巧，先一個抓人我們做不到，拿什么確認(rèn)？”
莫滌不甘心問：難道我們等時候到了引頸就戮不成？
沈燁呵笑道：“你多想了，有些問題的出發(fā)點(diǎn)沒有你想的那么可怕?！?p> 沈燁一副不打算將事重視起來的模樣，給了莫滌安心，但不著調(diào)也是有的。
在莫滌心目中，沈燁像是一個救世主。
憑沈燁對她的恩情，她寧愿相信沈燁的判斷不會有漏洞。
沈燁躺回去，不忍莫滌傷腦筋，安慰道：“不該來的來不了，該來的躲不掉，睡吧莫滌?！?p> 莫滌寫了話，看沈燁已經(jīng)合眼，扯下紙條推過去還想要沈燁看，他沒動。
貼了冷屁股，莫滌只得放棄她的意圖。
睡前，她看到沈燁抓起她寫的東西團(tuán)成球兒丟了出去，捫心去想，她的話主觀成分不少。
“先入為主是致命的，不要為你的念想左右?！?p> 在沈燁枕邊放有一把刀，打雷時莫滌還能看到刀身的反光，莫滌認(rèn)為在沈燁內(nèi)心應(yīng)當(dāng)沒有將事看得過分輕松。
她想不懂沈燁消極待事的情由，放不下那種受人監(jiān)視的感覺，好在莫滌聽取了沈燁的建議，沒有歪想。
一夜的清雨，翌日天曉，莫滌起身的時候雨還在下。
莫滌不知道沈燁幾時起床，光看到沈燁背對她們，有些落寞的遠(yuǎn)眺。
看狀態(tài)，與他昨夜無異。
開始她還以為唐蜜沒有醒，直到她穿衣的時候見唐蜜睜著眼，為他們的莫名情緒有些不解。
是她不懂事，還是這二人想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