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眾多富紳員外一定要拉上自己一同去縣衙逼問高攀,杜向君內(nèi)心瞬間感覺自己,不該親自露面的!
不過,眼見眾人皆是眼巴巴地看著自己,杜向君也不得不沉聲說道:
“諸位,我的意思是,咱們大可不必親自下場,讓那些無法借到銀子的人去縣衙鬧事就行了呀!”
眾多富紳員外聽后,這才安靜了下來,皆是有些不明白,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了杜向君身上。
杜向君見此,說起了他此前就想好的細節(jié),眾多富紳員外聽后,覺得有理,皆是點頭不已。
“……怎么樣?諸位,可比我們直接去縣衙鬧事要好太多了吧?”
杜向君笑瞇瞇地看著眾人說道。
“嗯,不錯,不錯……還是杜兄有頭腦……”
眾多富紳員外皆是點頭稱是,認同了杜向君的謀劃。
“既如此,諸位,就可回去行動了,明日,咱們就等著看好戲就是了!”
杜向君見此,臉上笑容更甚了,大手一揮,示意眾人可以散場了。
隨后,一眾富紳員外皆是對著旁人客套地拱了拱手,起身離開了。
而杜向君則親自送了眾人出了這雅間,爾后又回到了原位上。
“大人,那畢竟是官府,倘若他不管不顧,那些窮苦百姓,那他也沒辦法?。 ?p> 在杜向君身邊,一個杜家幕僚輕聲說道。
“若真是這樣,他那點剛剛積攢的民望就徹底沒了,豈不是更好?再說,我們這些大戶不借錢出去,不知多少人要餓死呢,到時候那些餓極之人,哪里還會管你是官府皇帝的,直接開搶也不是不可能!激起民變,不出三日,他這個知縣必然被下掉!”
杜向君則端著茶杯,陰狠地看著房間某一處說道。
這話說完,杜家的幕僚也不再多言了,只是跟著點了點頭。
“老爺,府衙前來查探的兩人,該是進城了!”
就在此時,杜管家躬身向杜向君說道。
“什么?可有看到陌生之人前來咱們縣城?”
杜向君聽后,眼神亮了亮,連忙說道。
“這個小人卻是不知,只是按照時間推算,這兩人應該已經(jīng)進城了!”
杜管家搖了搖頭,似乎不是很清楚情況。
杜向君聞言,有些失望,端起茶杯喝了一杯茶后,才吩咐人去縣城里打探打探,看看能不能找到這兩個人。
“老爺,這兩人什么來頭?竟然讓老爺如此重視?”一旁的杜家幕僚有些驚疑地問道。
“陸文聰身邊的師爺,聽說是為了查探咱們縣衙虛實而來,畢竟少了一縣的秋糧,他這個知府也很難交差!”
杜向君淡然地解釋道。
“如此說來,眼下倒是一個好時機,若是找到兩人,老爺就可趁機巴結(jié)上知府大人,此后杜家更是高枕無憂了!”
杜家幕僚瞬間明白了什么,笑著說道。
“沒錯,杜家能立足鄉(xiāng)里,不能只靠二弟一人,還得廣交官吏才行,若是明日事成,這毛頭知縣怕是不得不向咱們低頭,日后來的知縣恐怕也得多掂量掂量了!”
杜向君聞言,沉聲說道,看起來,他早就有所準備。
“如此,小人就恭祝東家能成……”杜家幕僚連忙恭敬地說起了好話,杜向君也很愛聽,一時間雅間內(nèi)充滿著歡快的氣氛。
……
“先生,咱們來耿府做什么?這耿庚辰不過一個主簿,能知多少事?”
杜向君想要見的兩人,正是章順山和跟在他身后的年輕男子。
此時兩人,已經(jīng)進到了一間府邸內(nèi),在正堂迎客廳內(nèi),等待著某人出現(xiàn)一樣。
倒是這年輕男子忍不住開口問道。
章順山聞言,壓低聲音回道:
“耿庚辰以前是大人身邊的文書,后來才得以做到了丹堂縣主簿的位置上,你可別小看了此人,我估摸著,他對縣衙內(nèi)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了如指掌,不然,大人也不會讓咱們直接開找他了解情況了!”
年輕男子聽后,愣了愣,有些不信:“真的嗎?我還以為,需要多方打探呢!”
話音剛落,耿庚辰從前門走了進來,連忙對著兩人拱手行禮。
“章先生,久聞大名,今日總算是看到你,真是有幸!”
“耿大人言重了,章某不過一個粗鄙之人,何來大名,倒是陸大人曾多次提起耿大人,今日能夠見到耿大人才是我們之幸!”
三人見面客套了一番后,耿庚辰坐在了主坐上,章順山和年輕男子依舊坐在下首的客坐上。
“鄙府禮數(shù)不周,怠慢之處還請兩位見諒,兩位的來意,陸大人在此前就已經(jīng)通過書信告知了我,既如此,我也不再多說廢話了,跟兩位說說眼下丹堂縣衙的具體情況吧!”
耿庚辰則是快言快語,說起了他們應該說的事情。
章順山聞言,和年輕男子對視了一眼,面露驚奇之色,沒想到這耿庚辰開門見山,他們都還沒問呢,他自己倒是先提出來了!
“既如此,還請耿大人如實說明,為了這事情,知府大人連睡個安穩(wěn)覺都不行!”
章順山連忙客套地說道。
“不瞞二位,眼下秋糧再次出現(xiàn)了,此前根本就沒有被典當,自始至終一直都在縣衙庫房里存著呢!”
耿庚辰則臉色凝重地說道。
他剛剛從縣衙回來,在此之前,周正新被迫說出庫房藏銀之處,高攀徹底扭轉(zhuǎn)局勢的消息,讓他久久不能平復。
隨著問了很多細節(jié)后,耿庚辰這才知道,高攀似乎已經(jīng)將局勢翻轉(zhuǎn)了過來。
而周正新也算是徹底地栽了,竟然敗給了一個不到弱冠之年的少年,這讓耿庚辰惶惶不可終日。
正好聽到自家的下人說,府上有人尋他,是從府城來的,耿庚辰這才慌慌張張地從縣衙趕回來。
“耿大人,此話怎講?”
章順山瞪大眼睛看著耿庚辰問道,希望他能解釋一下,這是什么意思。
耿庚辰也沒有隱瞞,將此時縣衙里的局勢說了一遍,并且告知兩人,秋糧此刻完好無損地在縣衙之內(nèi),交糧之日,定然可以如數(shù)上繳!
“竟然是這樣?!”
章順山聽后,不知自己還是歡喜還是震驚了,一時間也說不出什么別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