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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歲芳菲歇

第二十章忘往

千秋歲芳菲歇 匪汝 1970 2022-09-11 00:39:49

  醒來時我裹著被子在言朗懷中,言朗睡得很沉,我癡癡的看著他千言萬語道不明我此時的感情,我生怕昨夜是一場夢,我始終沒有說出口,我抬手輕撫他的臉,真實的觸感使我心中重石落地,還好不是夢。

  米糕搖著尾巴從門口進(jìn)來,我對它“噓”了一聲,它聽話的在床邊安靜趴下,我笑著看著它,我終于明白米糕平日從不陌生人讓人靠近,初次見到我時為何那般親熱,原來我們是舊相識。

  自從來到靖懿,其實很多事情都證明我來過這里,我覺得荒誕從不在意,如今細(xì)想也都有跡可循,想來也是可笑,我何苦擰巴那么久,為難自己也為難言朗。

  我輕輕嘆息一聲,這個世界是我從小到大便生活的地方,那個世界又算什么呢?雖然父母與我不親近,但我還是很想他們,還有我的朋友,我的貓貓狗狗,到底那個才是一場夢,夢醒了眼前人還會在嗎?而我們之前又發(fā)生過什么?

  我環(huán)住言朗把頭靠在他胸口,他有力的心跳聲真實可聞,我緊緊抱住言朗,安慰自己

  “往事不可追,既然我忘記了一切,就當(dāng)是重新來過,何苦打破這份美好?!?p>  溫暖的手掌輕撫我的頭,我想收回手言朗死死抓住不許我放開,言朗帶著暗啞的聲音傳來

  “什么時候醒的,怎么不叫我?”

  我像是被抓住偷吃的小貓紅著臉道

  “剛醒,見你睡的沉就沒叫你?!?p>  言朗抱住我聲音難掩疲憊

  “別動,讓我抱一會吧?!?p>  我點點頭,與言朗相視一笑抱著彼此不曾放手。

  那天后我默認(rèn)言朗睡在我身旁,只因為他說

  “箏兒,這是我四年來睡的最安穩(wěn)的一次?!?p>  我聽后鼻子一酸險些哭了出來,不敢猜想他五年過的多苦。

  言朗依舊每日去上班,我也找到自己的樂子——練習(xí)法術(shù),在我連番逼問下言朗不得不說出我之前會法術(shù),后來病重法術(shù)低微,如今身體好了法術(shù)還有,我氣憤言朗不早告訴我開啟冷戰(zhàn),他像是沒事人開始細(xì)心教我法術(shù),單方面冷戰(zhàn)未起便休。

  法術(shù)從頭學(xué)起,我現(xiàn)在只會些低級救人法術(shù),只要府中有人受傷,不論是崴了腳,還是菜刀劃傷手,我百治百靈人到病除,整日過的豐富多彩,言朗忍不住笑我是個“大忙人”,而我總算找到自己的歸屬感。

  言朗空閑時帶我和米糕出門游玩,我越發(fā)覺得靖懿民風(fēng)淳樸,百姓其樂融融,特別是嫁娶方面很像現(xiàn)代,只要兩情相悅便可成婚,只可嫁娶一人,兩方感情破裂,雙方同意可自愿解除婚約,一方若去世五年后可嫁娶他人。

  我問過言朗婚姻法規(guī)為何如此制定,他和我說他希望兩情相悅之人可以一生一世,陰差陽錯結(jié)為夫妻之人,可以不被規(guī)定束縛,娶自己心愛之人。

  我從他的話中抓到許多信息,心中交錯纏繞的線,漸漸匯集于一根,我窺探到往事的冰山一角,只有一角就把我凍的遍體鱗傷,不敢細(xì)想。

  不知何時我開始喚他清淵,這個獨屬于我的稱呼,我們時常溫一壺酒看夕陽,我不似以前般不自在,反而享受此時的幸福,他把我摟在懷中給我講我們以前的事。

  他說我現(xiàn)在同年少一般調(diào)皮,我因為孩童落水與他相識,總是與他逗嘴,他偶然遇見我獨自一人拼命練習(xí)法術(shù),見我刻苦卻毫無成效暗中指點我,沒想到我使詐把他騙出來了,從那之后我便很少與他斗嘴了,得空便約他出來游玩,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都要扯出來說一番。

  聽到這里我不服氣問他

  “肯定是因為感謝你指點之情才約你出來的,我不可能這么不矜持?!?p>  言朗輕撫我的長發(fā)點頭無奈笑道

  “是是是,都是我約你出來的行嘛。”

  想到他說的話我面帶促狹道

  “如實招來你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是初次相見一見鐘情,還是慢慢相處日久生情?!?p>  言朗怔愣一瞬,像是在回憶語氣悠遠(yuǎn)

  “很久以前”

  我湊近言朗與他四目相對道

  “有多久?”

  這回可算輪到言朗不自在別開臉,臉上帶著紅暈道

  “比你想的早?!?p>  聽到他的回答,我“嘿嘿”笑了兩聲,剛想出口揶揄他,誰知他反將一軍挑眉問我

  “那你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

  我慌亂的不敢看他,想到理由我理直氣壯道

  “我失憶了哪里知道?”

  “哦?我問的是來到靖懿之后?”

  這次又輪到我面紅耳赤,言朗十分腹黑,每次斗嘴我就沒有贏過,我氣憤道

  “來了之后”

  說完我瞥他一眼,補(bǔ)上一句

  “不許再問了,你也是這么回的?!?p>  言朗哈哈大笑,這個問題也就不了了之,他不提我更不會傻的再提讓我尷尬。

  他說我以前蕭吹得很好,可惜我全部忘記了,他便一點一點教我,他教會我很多,給我講了許多我沒聽過的事情,我有時候會想拋開其他不談,言朗的博學(xué)廣志就足以讓以前的我喜歡上。

  我們?nèi)缤瑢こG閭H般相處,其實更像是夫妻,相濡以沫十分契合,對方一個眼神我們便能讀懂,我心中始終覺得不安,不敢問他為何不與我成親。

  日子一天天過去,兩個月后我的法術(shù)和蕭技都精進(jìn)許多,言朗沒在府中,可能是怕我擔(dān)心他只說北部有野怪出沒,他需要去看看,我對他的話半信半疑偷偷打聽才知道靖懿附近有兇惡野怪出沒,數(shù)量很多他不得不帶兵親自前往。

  他一身戎裝我送他出城,他臨行前叮囑我好好在家等他回來,想出門記得帶侍衛(wèi),我點頭答應(yīng)囑咐他注意安全,有的沒的說了許久他向我揮手道別。

  太陽還沒出來,大霧四起他的背影越發(fā)模糊,他時不時回頭揮手的模樣與記憶某個角落重合,我不自覺紅了眼眶,直到他背影再也看不見我才戀戀不舍收回視線,沉默轉(zhuǎn)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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