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蒂還記得那個眼神。
在萊瓊和尤娜在酒店會面的那天,她遇見的滄桑男人,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如貴族們打獵時,望著槍口遠處奔跑的鹿崽的眼神一樣。
在他的面前,自己僅僅是獵物而已。
這無關乎兩者的強弱,就像是人類征服其他動物的過程,他們并未具備比老虎和大象強大的身軀,可他們仍然是勝者。
數(shù)百萬年前就已經是了。
她站在法恩的面前,就像是膽顫的小鹿匍匐站在人類身下,甚至還沒有任何動作,她就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勝利的可能性。
這是野獸的本能。
從那天以后,她就卸下了身上的銀環(huán),而正如埃德教的,她很快就進入了身為狼人的第二個階段。
速度和力量都有明顯的提升,最重要的是,在面對萊瓊的時候忽隱忽現(xiàn)的預感,也成為了她的基本能力。
對危險的感知。
有腳步聲。
哈蒂帶上了手槍,走出了后門,外面是堆滿了雜物的巷子,在這附近都是他們的地盤,附近還有他們的成員在巡視。
自從黑鼠幫擴張,收獲了大量的財富后,人心就變得愈發(fā)浮動起來。
出乎她的意料,出現(xiàn)在后巷的竟然是萊瓊。
他對哈蒂說道:
“好久沒見,我有件事想讓你幫忙。”
哈蒂看了看兩側:
“什么事?”
吸血鬼瞇起眼睛:
“你變強了?”
哈蒂說道:
“我見到了法恩,他讓我感覺到了危機,過去我覺得自己身上的能力已經能處理自己身邊的問題了,可我突然發(fā)現(xiàn),危險本身并沒給我留下準備的時間。
“說起來,索取了力量,卻拒絕了它帶來的副作用,怎么可能有這種好事呢?”
萊瓊說道:
“我來找你是有些事情的。
“我想訓練自己的手下去對付狼人,我想問問,你的復原能力如何?”
哈蒂說道:
“就算把我的腦袋砍掉,我也能活下來,大腦的損傷可能會導致我短時間內昏迷,但如果沒有銀抑制我的自愈能力的話,怎樣都沒法徹底殺掉我。
“你想讓我陪你的……”
萊瓊點點頭:
“我準備干掉法恩,他也是狼人。
“還有件事,我準備了……”
他伸手比劃了下:
“大概這么粗的鍍銀鋼槍,包括槍身部分都是金屬制成的,如果我把它插入狼人的心臟里,能徹底殺死他們嗎?”
哈蒂感覺身體有些冰冷:
“可以,即使是埃德也行,心臟和大腦是狼人的兩大致命處,前者沒有被骨骼完全覆蓋,而后者更為脆弱。
“但隨著狼人的成長,我們的骨骼也會變得堅硬,如果是凡人,即使他們拿什么武器都沒法對抗埃德這樣的狼人。
“但你可以?!?p> 外面?zhèn)鱽砹嗣芗哪_步聲。
于勒和他的兒子阿博特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十幾位背著半自動武器的年輕人。
高大的阿博特冷眼看向萊瓊:
“你是誰?”
他的表情中夾雜著驚訝和憤怒,似乎對于萊瓊這位英俊男人的出現(xiàn),有些難以接受。
萊瓊看了眼哈蒂。
她嘆了口氣,給萊瓊介紹了起來:
“這位是于勒,當初我的姐姐成立黑鼠幫不久后,她找到了于勒叔叔,邀請他和自己的人也加入我們的幫派,在過去,他對黑鼠幫幾乎是無可或缺的存在。
“那位是他的兒子阿博特。”
于勒謹慎地打量著萊瓊:
“他是誰,你可沒告訴叔叔,有客人要來拜訪啊?!?p> 哈蒂反問道:
“你們這么多人出現(xiàn)在這里,是想干什么?”
阿博特說道:
“既然他來了,就別走了吧,爹,告訴她。”
于勒看著哈蒂,語重心長地說道:
“孩子,而且你什么時候認識了萊瓊先生,怎么從未和我們說過呢?”
哈蒂問道:
“你是來問這個的嗎?”
阿博特說道:
“你怎么能把我們的錢都揮霍出去,我們也是幫派的元老,能到今天的地位,你難道不該感謝我的父親嗎?”
于勒搶過自己兒子的話頭:
“你簡直太浪費錢了,而且你幫助那些孩子,你是個善良的人,我能理解,但你也得提前和我說下啊,這是我們幫派的共同財產。
“我覺得你過于專斷了,哈蒂?!?p> 哈蒂問道:
“所以呢?
“你想怎么樣?”
阿博特舉起槍指向萊瓊:
“告訴我們,你是怎么和索法蘭家族搭上關系的,接著你可以去我們給你準備的房間,休息一段時間?!?p> 于勒說道:
“你放心,你不會有事的,只是休息段時間而已,這段時間里,由我代替你去向萊瓊先生交涉,幫派還會繼續(xù)正常運轉。
“而且我會保證每分錢都用在合適的地方?!?p> 阿博特對著萊瓊喊道:
“老實交代,你和哈蒂是什么關系,到底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阿博特懷疑他是哈蒂的地下情人,他竟然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出現(xiàn)在了這里,而且阿博特從未見過這個人。
如果他真的和哈蒂有什么特殊關系的話……,
萊瓊扭頭看向哈蒂,好奇地問道:
“他們什么都不知道嗎?”
哈蒂再次嘆了口氣:
“我沒告訴過任何人?!?p> 這也是她卸下銀環(huán)的原因之一。
于勒看了看兩人,說道:
“哈蒂,如果你不反抗,我們可以讓他安全地離開這里?!?p> 阿博特插嘴道:
“父親……”
于勒呵斥道:
“你帶他出去?!?p> 哈蒂說道:
“這是家事,你先走吧,我能處理好的?!?p> 萊瓊聳聳肩,轉身向著巷子外走去,阿博特緊緊跟在他的身后,露出了兇惡的表情。
“你他么給我說清楚……”
砰!砰!砰!砰!
后巷處傳出陣陣槍響,接著很快恢復了平靜。
阿博特驚異地轉過身。
父親他們殺了哈蒂,為什么?
但走出陰影的是灰色短發(fā)的少女,她手中的槍口直直地指向前方。
砰。
鮮血順著阿博特額頭上的黑洞緩緩流出。
哈蒂擦了擦臉上的血滴,很抱歉地說道:
“我其實今天是在等他們,在我小時候,于勒是位很慈祥的叔叔,但記憶里的也并非真相,還有,你剛剛說的訓練,我處理好這里的事情就動身?!?p> 萊瓊點點頭:
“謝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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