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除夕夜
除夕夜長陽國盡是熱鬧繁華，街上人山人海，川流不息，游子他鄉(xiāng)歸來，人便更多了。
萬人空巷，都出來趕熱鬧，街上熙熙攘攘，處處鼓樂喧天，人聲鼎沸，一片觥籌交錯……
大家聚集到江邊賞煙花，街邊的小攤小販座無虛席。
皇上和皇后在承天門與民同樂。
大皇子因腿疾在家，看著那絢麗又短暫的煙花，不過是過眼云煙罷了。
二皇子在船艙里與一群商賈飲酒，談笑風(fēng)生。
五皇子手持一劍負(fù)手立于人群之中，清秀出塵。
十一皇子則和她額娘在宮中。
橋梁上的兩人，溫碩筠和蘇皖皖倆人都穿了一件群青廣袖袍子，蘇皖皖手里拿著糖葫蘆，她抓住溫碩筠手里的那串糖葫蘆抵住他的嘴，溫碩筠習(xí)以為常吃了一顆。
一瞬間，無數(shù)朵爭先恐后升上天空，五彩斑斕，頗如錦上添花。
“快看！好漂亮啊！”她拉著他的衣角，那天晚上，她望向煙火，他望向她。
……
夜深了，該睡覺的也睡覺去了，整座城一切恢復(fù)如往常平靜的夜晚。
“你喝酒了？”蘇皖皖問他。
“嗯，喝了點(diǎn)……”男人帶著淡淡的酒氣，手輕輕附在她的手上面，語氣像在試探討好，“皖皖，明天皇子休息……”
蘇皖皖身子一縮：“嗯？”
溫碩筠摟著蘇皖皖的腰，在她肩上和脖子上來回蹭，輕啄了一下脖子，像極了上次中藥時(shí)的神態(tài)，蘇皖皖瞬間明白了他要干什么，也只能羞澀從嘴里擠出：“我娘說第一次會很疼……”
“交給我，輕點(diǎn)?！蹦腥嗽捳Z間透著溫柔。
蘇皖皖心里不斷告訴自己名正言順名正言順，他的手伸向蘇皖皖的后背，輕松地挑開她的帶子。
他的吻熱烈而深沉，落在她軟軟的唇瓣上……
明明是冬天，怎么會那么熱？蘇皖皖摟著他的脖子，額間出的汗把周圍的頭發(fā)都打濕了。
嘴唇差點(diǎn)咬破，溫碩筠讓她別咬，疼的話就喊出來，蘇皖皖內(nèi)心已經(jīng)覺得沒有羞恥可言了，她試著低哼了一聲，后來疼的時(shí)候就哼出了聲，還在他的背留下了一道道紅印子。
天還沒亮，世界呈一片深藍(lán)色，男人話語中帶著溫柔，一個吻輕輕落在懷里的女子上，像是在撫慰她，“還疼嗎？”
男人的手摩挲著她的長發(fā)。
女子在懷里出聲，“還……還行……”
“今天睡晚點(diǎn)?！?p> 可以睡晚？這么好的事！蘇皖皖傻傻地應(yīng)了一句：“好?！?p> “唔……唔……”果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膳，被騙了……
蘇皖皖后半夜安穩(wěn)后，一覺睡到自然醒，看著陽光透過鮫紗帳都照到床上了，趕緊從床上爬起來，“阿青！現(xiàn)在什么時(shí)候了！”
“小姐，已經(jīng)到了用早膳的時(shí)候了?！?p> 阿青邊說邊帶笑，被蘇皖皖瞧見了。
一通洗漱梳妝去飯桌，一路上沒少見丫鬟憋笑。
看見溫碩筠坐在飯桌上悠哉悠哉地用膳，這男人啊，一場春雨沐浴過后，氣質(zhì)都變了，再怎么掩飾也掩蓋不了他那滿面春風(fēng)得意。
“都怪你！現(xiàn)在府里的人都知道我起晚了。”蘇皖皖紅著耳朵氣沖沖地朝溫碩筠吼了兩句。
他居然也沒懟回去，好聲好氣的，“好好好，都怪我。”說完往蘇皖皖那遞了個包子，“來，再來一個?！?p> 守門的阿左照著規(guī)矩進(jìn)來稟報(bào)，看他火急火燎的樣子，還帶著喘，“王……王爺，外面有個潑婦急著見你！”
溫碩筠遞第二個包子的手停住了，語氣冷了許多，“叫什么名字！”
“沒說，只知道說起話來辣得很！阿右趕她走她也不走，非要見您，一股中原話都說不利索?！?p> 阿左回想了一下，“對！手里拿著一根鞭子?！?p> “不見。”溫碩筠一邊給蘇皖皖夾菜一邊沒好氣的說。
“你朋友？”蘇皖皖歪過頭看他。
“不算?！?p> ……
瑞王府外，女子身穿亮麗的長袍，面前編著幾條小辮子，帽子上垂下來的瑪瑙、珊瑚、翡翠，一口中原話磕磕絆絆，“你，讓溫將軍……出來！”
阿右一臉為難，“這位小姐，我們殿下說不見就是不見，你怎么蠻不講理的呢？”
“誰……蠻不講理！他要是不出來……我……我不走了！”女子狠狠往地上甩了一鞭子。
阿左又急匆匆趕回來稟報(bào)，“王爺，她說如果見不到你就賴著不走了?！?p> 溫碩筠的筷子停住，眉目間夾著柔情，輕聲細(xì)語地對蘇皖皖說道：“皖皖，你慢慢吃，我等會就過來?！?p> 說完甩下袖子走出門。
瑞王府門外，女子見溫碩筠跟著阿左出來，直接忽略了溫碩筠，“我要見的是你們將軍，你給我?guī)У氖钦l??！”
阿左把溫碩筠帶出來后，聽到這話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氣，“這位小姐，你可別故意找事兒啊，我現(xiàn)在告訴你，這便是我們殿下！”
阿左說得字正腔圓，說得女子不屑哼了一聲，“你……什么意思啊，溫碩筠我又不是沒見過，那可是殺氣四方，怎么可能是白白凈凈的公子哥?！?p> 說完斜眼撇了下嘴，“切！”
溫碩筠嚴(yán)肅發(fā)出低沉的聲音，“你又何時(shí)見過我的模樣？”
話一出口，這耳熟的聲音讓女子正眼看著溫碩筠，難以置信，“你……真是溫碩筠？”
見溫碩筠沒應(yīng)，她更加肯定了。
就在她還覺得溫碩筠的長相顛覆了她心中英明神武的想象時(shí)，蘇皖皖從里屋出來，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眼前多了一位女子朝她走來。
溫碩筠伸出一只手?jǐn)r在她和蘇皖皖中間。
女子后退了半步，朝溫碩筠翻了個白眼，“溫碩筠你怕什么，我又不會吃了她！”
蘇皖皖斜眼瞧溫碩筠，哼，用胳膊肘輕戳了一下溫碩筠的腰，沒好氣：“喲，桃花債來了？”
他一秒就聽出話里帶著的調(diào)侃。
“皖皖，她是……”溫碩筠怕她誤會，急著解釋。
不用到他解釋蘇皖皖就先開口了。
蘇皖皖倒是表現(xiàn)得溫柔大方，“姑娘哪里人啊？”
女子仰起下巴，渾身一股自信，“草原的女兒！海那赫·明珠！”
她說話時(shí)下巴揚(yáng)得高高的。
“明珠……”蘇皖皖垂眸，有那一瞬間她好像在思考些什么，“可要進(jìn)來坐一坐？”
海那赫·明珠性格直爽率真，倒是絲毫不客氣：“好?。 ?p> 蘇皖皖發(fā)現(xiàn)她邊走邊打量溫碩筠的背影。
男人沉悶出聲，“看夠了沒！”
“你……還真是溫碩筠那家伙?。俊泵髦橼s緊把茶放下，話語中帶著抱怨，“你變成這樣，我還怎么喜歡你?。磕悴挥糜眠@么狠的眼神看著我，反正我又不怕你。這就是你的妻子嗎？”
“嗯，皖皖是我娘子?！闭婊貞?yīng)后，溫碩筠才正式問道：“你怎么會來中原？”
“我跟著使臣來的呀，來給中原皇帝賀年。我一打聽到你住這兒，可是馬上就來找你了！可惜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女子瞧了一眼溫碩筠，“都沒有在我們草原時(shí)霸氣，要不……你跟我回草原吧！”
溫碩筠噎住，她在胡說八道什么。
“不行?！碧K皖皖淡淡出聲，臉上卻不顯喜怒，讓人捉摸不透。
這個外族女子似乎一點(diǎn)都不見怪，還說出讓人更掉下巴的話，“要不你和我們一起去，咱們?nèi)齻€一起去草原生活，聽著鼓聲唱著歌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