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轉(zhuǎn)告東方明珠,讓他歸還十二箱炸藥槍支,期限是明天日落之前,若等到我們親自登門討要就不好看了!”一臉陰鷙的江云翳冷聲警告他們。
“你……你里面明明是石頭為什么要我們還槍支火藥?”土匪辯解道。
“石頭?什么石頭,你們都看見了,到底是石頭還是火藥?”江云翳拔劍抵在其中一個土匪的脖子上,質(zhì)問。
“是……是火藥,小的剛才眼花看錯了,大哥饒命。”兩人嚇得面如土色,不停地磕頭求饒。
“希望你回去也是這么跟東方明珠說?!苯启枰荒槤M足地收回劍。
青青今天總算見識了什么叫顛倒黑白,指鹿為馬,逼良為娼,呸。江云翳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果然厲害。
那兩個人灰溜溜地跑了,大家也都回了寨子里。
“你這不是為難人家嗎,一時半會他去哪里搞這么多東西還我們”連青青都看不下去了,替東方明珠叫屈。
“所以,我們可以名正言順,理直氣壯地攻打月明寨!”江云翳面容平靜道。
“那真的火藥槍支在哪?”
“放心,我藏好了!”
“既然你知道這一切還要挨家挨戶地搜,得罪人不說,還勞神勞力!”
“你特么長這個腦子是干啥的,做戲做全套,釣魚要撒勾不知道嗎?”江云翳激動起來,用手指狠狠地戳她的大腦門。
“你這么厲害怎么沒把李青書干倒?”青青吃痛,反唇相譏道。
江云翳冷冷一笑:“如果你覺得做土匪頭子不好玩了想做東廠廠公,我馬上干倒他,讓你取而代之!”他說完這話,含情脈脈地看著青青:“你還可以考慮做一國之王,實在不想努力的話,干脆躺平做我的王后算了!
月明寨
東方明珠正指揮著手下碼放“炸藥”
那兩個土匪屁滾尿流地來到他面前,把江云翳交代他們的話復述了一遍。
東方明珠一拍腦袋,大叫道:“不好了,忙讓人打開所有的箱子,仔細檢查,果然都是石頭,忙問:“老五呢,把老五叫來!”
“他……他死了!”
東方明珠感覺靈魂被掏空,整個天都要塌下來,癱坐在地上,摸出那張紙條,一看,上面畫著一只大烏龜。氣得吐了一口血,昨晚與老五會面后,近了自己身的只有陳矜墨,便命人叫來四夫人。
迎面走來的“墨妹”頭戴金冠,一身絲質(zhì)長袍輕搖折扇,風流瀟灑。在場的侍女一個個都看得臉紅心跳,春情萌動。
陳矜墨走近,收起折扇伸到他跟前,東方明珠扶著扇子勉強站起來。
還有啥好問的,他吩咐土匪將來抓起來,
“大哥為啥不殺了他?”
“你懂個屁,他如今也算是我手里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了!”
“大哥英明”
“勞資就是被你們這群狗腿子拍馬屁拍昏了頭,才落到如今的下場。明日我要是死了,你們也別想活!”東方明珠一摔衣袖,怒罵道。
第二天花千樹的土匪們扛著槍支火藥,浩浩蕩蕩地向明月寨進發(fā)。
站在瞭望臺上的東方明珠冷笑道:“夜放老賊,你終于來了?!?p> “東方老兄沒送返火藥,害得我們大老遠地跑來,麻煩得很?!彬T在馬背上的夜放回應(yīng)著,
“哼,說那些做什么,要打便打,我已經(jīng)恭候多時了,難道會怕了你不成,再說你那些火藥還不一定管用呢”說完,讓人押上陳矜墨,即便隔得遠,也能看著他身上臉上的傷。
“管不管用,你一會就知道了,死到臨頭,還敢嘴硬!”夜放看了一眼身后的箱子,這大概是他當土匪幾十年來,底氣最足的一次。
“我去,東方明珠竟然敢打我家陳矜墨!”青青咬牙道。
江云翳聽了,臉色一沉:“你心疼他?”
都什么時候了還來,青青只得安撫他道:“你被打了,我也會心疼?!?p> 江云翳聽了這話似乎很受用:“以后只許心疼我一個人!”
“……”
下面兩個小娃娃在逼逼叨叨啥呢東方明珠又道:“不想他死的話,就收兵!”
看著青青一臉不知所措,江云翳語氣堅定:“寨子要打,人也要救?!?p> “我們給他安的莫須有的罪名,他為什么不反駁。再說土槍對洋炮,勝負一目了然,干脆躺平讓我們擼得了!何必在那兒費口舌?”
“男人都把面子看得比命還重,明知道自己被耍了也不愿承認,明知打不過也不肯認輸,就是委屈陳公子了!”
“所以,你也是個死要面子的?”
“不,我把你看得比面子重!”
這家伙說起情話來一套一套的,顏值高,腦子又好使,妥妥的渣男標配。
只見夜放大手一揮,幾百個土匪端著槍,一頓突突突,也顧不上什么戰(zhàn)術(shù),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對面根本無還手之力,不過兩個時辰,便把月明寨夷為平地。遍地橫尸,血流成河,仿佛人間地獄。青青做了大半年土匪,見慣了殺戮,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玩游戲不殺幾個怪怎么升級?
這時,江云翳舉起了火把,東方明珠把陳矜墨吊起來,大笑道:“你燒吧,我死了他也活不了。”
他從不愿受人威脅,把火把費力一擲。任這熊熊的烈火舔食著塔樓。
整個過程,陳矜墨面容平靜,一言不發(fā)。
“阿墨別怕,我會救你的。”青青說完,取下背上的長弓,因為緊張,第一箭射到塔梁上。
她又從箭筒抽了一根箭再射,又射歪了。
眼看著火勢越來越大,再失手,陳矜墨就會被活活燒死。兩人相識相知的過往一幕幕在眼前浮現(xiàn)。
她逼自己冷靜下來,全身氣力凝結(jié)在這一箭上。只能嗦的一聲,正中他頭頂。麻繩斷裂瞬間,青青丟下弓,策馬越過一人來高的火海,穩(wěn)穩(wěn)接住陳矜墨。
望著躺在懷里奄奄一息的陳矜墨青青心如刀絞,心如刀割:“是我對不起你?!?p> “小煦兒,我終于完成任務(wù)回到你的身邊了,你應(yīng)該開心才是。”陳矜墨無比虛弱道。
青青含淚點點頭。
“等你恢復了,我送你回書院好不好,別再做土匪了!我真的好害怕,剛才差一點點就……”
陳矜墨輕輕地搖搖頭:“小煦兒在哪,我就在哪,我要守著小煦兒哪里都不去!”
“好……只要你好好的?!鼻嗲辔罩鶝龅氖郑旁谀樕显噲D捂熱。
江云翳看得情緒翻涌,礙于青青只能咬牙隱忍。
“對了,救……'救公主,她還在那個房子里!”陳矜墨突然想起了什么,戀戀不舍地抽回手指著不遠處的矮房子道。
“她怎么也在這里?”青青柳眉微皺,把陳矜墨放回安全的地方,翻身下馬去了小屋前,砍開鏈條,里面一片漆黑,點上燈,墻角里卷縮著一個蓬頭垢面衣裙破爛的女人。
青青走近,蹲下身子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低聲問:“是你嗎?蘊霞?”
那女人像受驚得小鹿一般,顫抖著身子轉(zhuǎn)過臉來,一看是青青,頓時悲喜交加,一頭撲到她懷里,嗚咽著:“梁公子,你終于來了,我好想你!”
蘊霞的腳已受傷,青青背起她,兩人邊走邊聊:“你怎么來這里了?”
“我聽別人說你當土匪去了,所以來找你!”蘊霞一臉委屈。
“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