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我久久地佇立在窗邊,任憑那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散落在我的肩頭,終是無動于衷。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世間紛紛嘈雜,又豈能你左右?”
“是誰?是誰來了?”我恐慌地左右查探著,但這也只能聽得到聲音卻見不到身影。
“老夫不便露面,等事成之后你我終會有重逢之時?!?p> “那你又為何要與我說話?”我更加不解其意。
“只是不忍你傷心難過,故而前來開導(dǎo)開導(dǎo)你……”見我半天沒有聲音,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你不用為她擔(dān)心,這一切都是她的劫數(shù),她的命里會遭此一劫;只是看她是否能安然度過?!?p> “那她不會有事吧?”我還是誠惶誠恐地問著。
“這只能怪你當(dāng)初太過聽信那些讒言,也罷吃一塹長一智……”
“那您是否能告訴我她會飄向哪里?我又要去哪里找她?”我睜著水汪汪的眼睛向天禱告著。
“你去房中仔細(xì)找找,可能會有所線索的?!?p> “可是,師父,我還有很多話要問您吶……”
“相信自己,你定能戰(zhàn)勝這次困難的?!痹捯綦S風(fēng)飄散開來,且越飄越遠(yuǎn),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忙轉(zhuǎn)身在房間里大掃蕩著。就在這時,一張白紙正躺在地上,一個不顯眼的角落里,呈現(xiàn)在了我面前,“這一定是剛才那女鬼留下的……”我連忙拾起白紙,紙上的字歪歪扭扭的,好像是一位剛學(xué)會寫字的人留下的,一股墨汁的清新味沁入鼻腔,很明顯字跡也是不久前才寫好的,我讀起了上面的字來:“我找那魔頭決一死戰(zhàn),不想再將你連累,故而占用了你朋友的肉身;我也已經(jīng)嗅出他大概的方位,就在這個城市內(nèi)……”后面似乎沒有寫完,又似乎隱約隱藏了些什么,這讓我如何下手呢?于是我又在房間里來回踱著步,思考著那個惡人會出現(xiàn)的種種地方。最后,我打了個響指,心里終于有了答案,“如果不出所料的話,那些商人在夜里都會去那個地方消遣!對,一定是這樣!”
就這樣,我關(guān)好了房門向那個地方出發(fā)了。又重將背包背上,如釋重負(fù)的艱難走著,雖說只是太陽剛剛下山不久,但這天黑起來也太快了點吧?遠(yuǎn)處的樹枝上還有只貓頭鷹在為我伴奏著,就這樣我拉了拉衣領(lǐng),腳步加快了許多。經(jīng)過一塊鬧市區(qū),我又?jǐn)r下了路上的一位行人,問道,“請問這邊有幾家夜總會?”被問的是一位年紀(jì)和我相仿的帥小伙,他將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你應(yīng)該是外地來的吧?就我們這兒只有這一家夜總會了。就是你眼前這家!”他順勢用手一指,使我赫然看到了“金都夜總會”五個大字,此時它在夜空中顯得格外刺眼。
“那來這兒的都是些什么人吶?”在明知道對方會給一個白眼時我依然這樣傻傻的問道。
“這兒啊,當(dāng)然是那些有錢有勢的人來的,像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則是無福消受的,唉?!?p> “哦,謝謝啊,非常感謝。”而對方這時已搖著頭離開了我的視線。當(dāng)我剛想將腳步跨進(jìn)大門時,門口兩位彪形大漢級模樣的人攔住了我的去路?!霸趺矗坑羞@么歡迎客人的嗎?”
“請你進(jìn)來時看一下門口的那塊牌子!”他們還算是有禮貌的將我的視線帶到了旁邊的那塊牌子上:“謝絕女士進(jìn)入!”“什么鬼地方么,竟然有這種性別歧視?你們給我等著!”于是,我走到了一個拐角處,掏出了隨身帶著的面具戴在了臉上,“這下總該是萬無一失了吧?!”
當(dāng)這一切就緒后我這才大搖大擺地走進(jìn)了大門,而原先的那兩位大叔則面無表情般的互相對視著,好像是有情況發(fā)生一樣,但又說不上來,總覺得哪哪都是很怪異的。
對于夜總會我自然是陌生的很,生平也是第一次進(jìn)入,因而對里面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也都是那么的好玩、又都是那么的害怕。就在這時,一位打扮的十分性感的女子走到了我面前,“先生,一起跳個舞吧?”樣子十分嫵媚、也十分的妖嬈;我裝出十分厭惡的擺了擺手,而她則不依不饒地繼續(xù)挑逗著:“那就和我一起喝杯酒吧?”
“對不起,我是來找人的,抱歉!”態(tài)度依舊顯得極其生冷且不耐煩的大聲吼著,但那里的音響效果實在是太好,以至我的聲音也變得很是蒼白無力,更顯得和平常沒有什么不同。
“找人?你們來這兒不就是來找我們的嗎?來吧,一起喝一杯吧……”這位女子很是輕佻的粘在了我的身上,使我突然被她身上那廉價的香水味產(chǎn)生了過敏反應(yīng),頓時鼻子不停的打著噴嚏,還時不時專往她身上打著,使得那女子對我很討厭式的說道,“不喝就不喝么,什么人么真是,老娘什么人沒見過,老娘還就不伺候你了呢,臭男人。”一邊生氣地說著一邊則頭也不回地走開了。而我則開心的吹著口哨繼續(xù)地毯式的搜索著我的目標(biāo)。
就在這時,在一個昏暗的包間里,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在他的周圍則坐滿了十幾個跟剛才一樣妖嬈且漂亮性感的女郎。我慢慢地靠近他們,想聽一下他們談話的內(nèi)容,但那里的音量實在太高,以至我一個字也沒聽到。只是見到了一些很猥瑣的動作。當(dāng)我距離再次拉近時,只見一個熟悉的倩影正坐在那個男人的腿上,樣子真得有點曖昧,“蘭?”不對,現(xiàn)在她的軀體里正住著另一具亡魂,而她也露出兇狠的目光并朝我看了一眼,使我不禁連打幾個寒顫?!霸趺磿@樣呢?難道說她想徹底擁有蘭的身體?不行,我不能再由得她的性子來。蘭,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的?!?p>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的從指間溜走,而我也靜靜的站在那兒很久,樣子很傻,但也沒有辦法,因為實在是聽不清更猜不到他們說話的內(nèi)容。也就在這時從里面走出來一位男士,看著像是那沙發(fā)上的隨從,他端了杯酒走到了我面前,“看來你是站累了吧?要不進(jìn)去坐坐?我們老板有請!”臉上的肌肉一陣一陣的抽搐著;再看一眼里面沙發(fā)上的男人,他也裝出了一陣壞笑,且正對著我高舉著酒杯。
“完了,我這是被發(fā)現(xiàn)了嗎?那我該怎么辦?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我心里的小九九不斷地犯著嘀咕,內(nèi)心也在不斷地掙扎著,都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錯,或許,可能就是……剛想著這一切時,似乎又有什么事發(fā)生了。
寂靜星空空對月,
倚窗望月闌珊處;
舉杯對飲心如麻,
不知何處是歸隱?